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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的心,莫名地沉了下来。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是他曾经爱的人,是和他有过身体纠缠的人,也是,他决定要放弃的人。
他扬起嘴角,笑得有几分洒脱,几分不经意,但是,却带着有礼而疏远的关心。“怎么这么晚?别太累了,事业永远不会比身体更重要。”
景澈将手按在景吾身侧,然后慢慢俯下身子。说实话,说一瞬间,景吾的心跳得很快,他几乎以为,景澈要吻他。
然而,景澈只是将头放在他的肩上,似乎有那么些委屈,又似乎,有那么些不甘。他说,“景吾,我失去你了吗?”
景吾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句话。他有种感觉,如果他说没有,景澈会崩溃。靠近了,景
吾才发觉,景澈比最开始见面,又消瘦了。迹部家的运作,是十分耗费精力的。景吾突然有些心疼了,那种对待弟弟的心疼。
景澈抬起头,看着景吾,又问了一遍,“我失去你了,对不对,景吾。”
景吾没说话,他现在还爱不爱手冢,他不清楚。但是,有件事却是肯定的,没有人,再能代替手冢在他心中的位置。
因为再没有那样一个人,在他最放肆,最美好的年代里,和他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完美的球赛。
也再没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在整个少年时代,念念不忘。
更不会有一个人,先让他明白肝肠寸断的痛苦,再让他明白失而复得的幸福。
他说,景澈,这一生,你只能是我弟弟。
景澈看着他,眼神执着。那种眼神,景吾很熟悉,那是手冢惯有的眼神,冷漠,却带着说不出的偏执。
景澈缓缓捏上了景吾的脖子,然后,慢慢地收紧。景吾还是带着笑容,漫不经心的让人想给他一拳。
呼吸渐渐困难,连眼前都开始一阵一阵发黑。他那时候,真的觉得,或许这样便能够一了百了。他和手冢之间,那些说不清楚的纠缠,也就这样,解开了。
然而,景澈最终没下手。景吾看着他,隐约觉得他的脸上,一片湿漉漉。他伸出手摸摸景澈,笑说,“手冢,我以为你不会哭的。”
景澈的嘴角,也弯起了很小的弧度。他说,景吾,我这一生的眼泪,都给了你一个人。
别人说的话,景吾都能不信,但手冢说的话,他却信。这个人,是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甚至,
他的性格过分强硬和冷淡。但是,他一旦做出的誓言,却分外令人动容。
景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突然间,就发现,他的卑劣。他以为,自己爱的痛苦,却最后忍受不了寂寞与背德,转而移情向别人。
景澈坐在景吾身边,躺在他身上,看着天花板,慢慢说道:“之前,我想,我得帮你,放你自由。然而现在,我要站在最顶端的位置,然后,获得不受社会制约的自由。那时候,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你走。”
景吾看着景澈,难免觉得惆怅,他说,“我们错过了,真的,手冢。迹部这个姓氏,就是个怎么也无法逃脱的枷锁。所有的爱情,都只能是存活于现实中的爱情。”
今天晚上,他们的对话,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不像是互诉衷肠,倒像是一起缅怀爱情。
然而,无论景吾将话说得怎样冠冕堂皇,他的放手,却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理由。那便是,心的偏移。
不得不承认,他有点被不破尚打动了。他是个不愿意吃苦的人,不破尚的出现,给了他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一种不受身份约束的,单纯的爱情。
那个有时单纯,有时迟钝的小男人。让他能够感到一些温暖,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年代,他的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察觉到景吾的走神,景澈有点不高兴。从景吾进入娱乐圈到今天,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景澈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惶恐,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手冢做过无数次假设。如果他不是景澈,情况会怎么样。或许会更好,他们能够在一起,然后少了很多阻力。
然而,或许会更糟。如果他不是景澈,那么,他根本连靠近景吾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两人各怀心思,半晌没人说话。
结果等景吾反应过来,就发觉景澈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熟了。他低低叹了口气,轻轻将景澈搬回床上。自己和衣躺在一边,居然心无芥蒂,睡得无比舒服。
第二天一早,景吾醒来就看见一旁睡得像个孩子的景澈,心里很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他给景澈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准备出门。今天要去LME录歌。这对他来说,是个起点。迹部景吾,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也不会消极地对待任何一个机会。
等收拾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关了门,才轻轻走出去。
然而,景吾却没发觉,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景澈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睡意。甚至,也没有残留下昨夜的任何软弱,那双眼睛,坚定,清澈,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而出了大门的迹部,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不破尚小朋友的车。
不由得勾起嘴角,景吾走了过去,拉着不破的领子就吻了上去,吻得理直气壮。一个吻,俩人都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种热恋的状态,不破尚觉得新鲜,迹部大约也是觉得新鲜的。俩男人的恋爱,总是和男女之间不是很一样,比方说,他们都无比了解对方的身体构造。
不破尚看着迹部,有点不好意思,脸就有点红。迹部似笑非笑,用手拍了一把不破尚的头,说道:“小破孩,你想什么呢!”
不破尚脸更红了。
迹部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今天怎么过来的?会不会被经纪人杀了?”
本来迹部问着,就以为不破尚是自由时间过来的。谁知道,不破尚瞬间萎了,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
迹部半天没等到回音,转头看见不破尚一脸深仇大恨,不由扶额,“你该不会是逃出来的吧?”不破尚没说话。
得,也不用走了。迹部怎么上的车,又怎么下来了。拉着不破尚的领子,又一个吻上去了。亲舒服了,迹部才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赶紧滚!我自己开车去LME。”
不破尚满脸不情愿,结果又凑过去亲了迹部一下,才开着车走了。
迹部看着他那车屁股,摇着头笑笑,回去开自己的车。
有些人甜蜜着,而有些人,却悄悄看着他们的甜蜜,暗自神伤。
迹部的起步
景吾目送着不破离开,笑着摇了摇头,一转身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景澈。他有一瞬间的怔忡,旋即便反应过来,笑道:“景澈醒来了?”
明明知道,那个人就是手冢,却还强装他只是自己的弟弟,这件事让景吾有些别扭。
景澈冷着脸看他,没有给他回应。虽然景澈平日里也是如此一张冷脸,但莫名地,景吾就是觉得今天的景澈格外可怕。
景吾觉得自己笑得脸都僵了,景澈依然是一脸冷漠。
景澈向景吾走过去,一言不发,直到走到景吾跟前,他才淡淡勾了勾嘴角说道:“马上过年,只有我们两个在家,你该不会不回来吧?我亲爱的哥哥。”
景吾一阵恍惚,原来自从景澈来到迹部家,已经这么久了。这个年翻过去,他也马上成年了。而眼前的少年,也越发高挑起来。
甚至连景澈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高深莫测。景吾看着那张脸,不由得就有点恍惚。他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手冢和他的那场比赛。
而如今,流年偷换,这个人,换了形体,换了身份,陪在了自己的身边。又或许,这是另一种完满。
景吾突然觉得和满足,笑容也柔和起来,“怎么会?往常过年,一向只有我自己,今年有你,至少能有个人说话了。”
景澈眼里露出讽刺,语言也尖利起来,“你会怕寂寞吗?你勾勾手指,不是会有大批大批的人来陪你过年吗?”
景吾皱眉,有点不耐烦。他受不了手冢的纤细敏感多变,不知道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了这位弟弟。
景澈突然冷笑一声,拉着景吾的胳膊,开始往屋里走。景吾一惊,便要挣扎,但是景澈的力气大的惊人。
这个时候,景吾才真正的发觉,在自己眼前的人,已经是个男人了。他早就不再是个孩子,他也再不可能是当年那个看似冷漠,但实际上温柔心软的孩子了。
他身上有了凌厉的气势,甚至是面容,都开始冷峻起来。
景吾被一路拉到了楼梯角,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