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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音恭身称是。收到席巴授意后,安静迅速的退出了房间。
席巴低声对基裘说。
“等待糜稽的成长吧。”
与此同时糜稽正沿着那条笔直的道路往下走。这明显是个缓坡,积雪堆积的很厚,踩下去几乎要淹没脚背,但即使是这样,行走却也并不是非常困难。团子小心翼翼的往下挪,生怕一个滑倒就一路滚下去。他已经行走到丛林茂密处了,罅隙中有零碎的阳光渗下来,道路两侧则是望不到尽头的密林。糜稽停下来转头看看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四周是落雪安静的呼吸声。已走过的路不知道究竟有多远,已经弯弯绕绕的看不到尽头了。
他慢慢的蹲下来,笨拙的摘掉自己的手套,贴上地面上的积雪。
冰的。
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一个短短小小的手印,将雪球攥紧之后,雪会一点一点被手掌的温度融化从指缝中滴走,手掌被冻的泛红。
确实是真的呢,这个世界。
所以不能在梦醒来后嘻嘻哈哈的发帖子说卤煮做了一个超奇特的梦,也不能愉悦的将网名改成“纪念曾经的糜稽·揍敌客”再在网友们私信问原因的时候装高深。……真遗憾呢,看不到基友哈哈哈哈笑得如同得了癫痫的脸。
忽然他听见轻微的踩碎雪的脚步声,一只毛茸茸的雪狐歪着脑袋从干枯的灌木丛中探头探脑的看向他。一个愣神,狐狸和小孩对视了两秒,白的几乎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的狐狸咻的一声往丛林深处跑去。
卧槽白狐!!!
感觉触发了什么隐藏剧情!!!!
一时间被RPG游戏操控的糜稽迅猛的朝狐狸追了过去,团子扒开周围丛生的灌木枝条,在积雪深的山野里一路跌跌撞撞但依然坚定不移的追逐着,虽然速度慢的一逼,但是就跟选定了目标就会自动导航一样,小孩真的就这么一直追踪在雪狐后面——虽然也有很大原因,是这只狐狸也是同样年幼,并被身后的怪物惊吓的逃跑不能。
幼狐被追的慌不择路,居然撒腿窜向灌木树林稀少的开拓地带。连滚带爬的小团子甚至可以直起身子来撒开脚丫子追的欢脱。小孩没追多久,却逐渐感觉喘不上气,肺部像是缩成一团,咽下的唾液也全都是血腥味。他呼哧呼哧的慢下了步伐。
——下一瞬间糜稽隐约看到了一道掠过的黑色影子,他愣在原地,小喘着气,眨眨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拎起了那只刚刚还在逃窜的白狐狸,留着黑色短发的男孩神情淡漠的扫了眼糜稽,指节一紧,捏断了狐狸的喉咙。那只四肢垂软的小东西像垃圾一样被随手扔到了一边,男孩将手插回裤子口袋,微低下头看着糜稽。
小孩感觉到脑内嗡了一声,类似系统提示的声音呆板的响起。
'叮,您捡到一只大哥伊尔迷。'
……所以说现在其实并不是RPG啦!!!还有捡到是什么鬼啊!!
“糜稽。”伊尔迷依然带有孩子音色却空洞的语气响起,他似乎有些困惑的开口,“那只狐狸是你的猎物?啊,抱歉,把它杀掉了。”
……哥哥你那声抱歉一点诚意也没有诶。
糜稽张了张口,低低的喘着气,却没有一丝音调能从喉咙里泄出来。
“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爸爸说你这几个月来根本都没有出过房门才对。妈妈可是很失落呢,连家人一起吃饭的时间都不出来的话,就没办法在你饭菜里下毒杀死你了啊。诶——不过糜稽你连一点点抗毒训练都没有过喔?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帮助妈妈用毒药杀掉你了。”
顾允觉得自己的脑袋因为过量接受不可能理解的信息而要死机了。小孩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能够理解这大段话的意思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片刻的寂静后,伊尔迷像是遗憾的摊开了手:“没被吓到呢,糜稽你越来越不好玩了。弟弟是不可以杀的,这一点我可是铭刻在心哦。”
………………所以他的亲生哥哥跟他开了一个关于死亡的玩笑?
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啊哥哥你的笑点中二的让人连吐槽的欲望都不敢有诶_(:з)∠)_
怎么看都觉得即使是十岁脑部神经也不太正常的揍敌客家长子俯下身子捡起那只刚刚被丢弃的狐狸尸体:“这是你的猎物对吧?现在还给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了。”说着他举着那只可怜的小动物尸体就要往糜稽怀里塞,糜稽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错愕的抬头看着自己哥哥。
……哥哥我能对一只狐狸的尸体做什么?!做什么?!我想做什么来着?!
“咦——”伊尔迷面无表情的困惑了一瞬,“糜稽,你现在不喜欢解剖了吗?小孩子爱好就是变换的快啊。”
……………………
#哥哥一直在自说自话#
#心好累,连吐槽能量都匮乏了#
不过即使是一瞬间,糜稽从伊尔迷身上依然嗅到了带着冰雪寒气的血腥味。他迟疑着开口:“……哥哥,你受伤了?”
短暂的沉默如同飘雪一般的落下来。
“没有哦,不是我的血。”
“不对,哥哥的衣服上没有血渍。”
无法遏制的脱口而出。糜稽这么不经大脑的开口时,并没有考虑伊尔迷的反应。
在顾允眼里“哥哥”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子,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照顾。说起来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才受了伤啊,不会是跟熊孩子打架了吧……啊原来表面上中二又强势的哥哥也会有跟熊孩子伙伴滚在一起撕逼的时候呀( ̄▽ ̄)
伊尔迷在伸手抚向小孩的头发准备说什么之前,就被糜稽不由分说的拉住胳膊往路上拖。糜稽太矮了,才三岁的小孩只不过在他的腰部位置,伊尔迷的手被小孩扛在肩上,如同扛着一件非常重的东西一样,小孩的身体不经意的微微颤抖着,刚才的奔跑造成的负荷像是还没有完全消除。他的手腕一个翻转就可以触摸到小孩稚嫩的脖子,细嫩的皮肤下血液奔腾流动,脉搏微弱但坚定的跳动着。只要一个动作,这个被称为他“弟弟”的小孩就能像那只白狐狸一样死去。
好弱,太弱了。
弱到连去掌控的欲望都没有。
伊尔迷像是无意识的跟着糜稽的脚步往前走,漆黑的瞳眸里却流淌着足以席卷一切的暗色。
第6章 第六章
糜稽的人设里没有路痴这个属性真是太好了。
如同在大脑里插上了自动寻路指路标一样,糜稽携带一只野外发现的哥哥伊尔迷成功抵达了宅邸房间里。阅读脑内地图,收获到一只医药箱。
“我不需要这个,糜稽。”注视着弟弟嘿咻嘿咻的将执事备用医药箱从不知名的角落拖出来的伊尔迷开口。
糜稽不说话。明显已经非常疲倦的小孩单手揉着眼睛跪在床上将医药箱打开,打着哈欠将纱布,酒精,止血敏和维生素K1以及其他一些药拿出来,扬着一张同样没有表情的脸看着他的哥哥。距离几个月前,糜稽胖了很多,本来就穿的圆滚滚的脸在棉袄的映衬下更是肥嘟嘟的。伊尔迷伸出手去捏住糜稽脸颊扯了扯,小孩没有反应,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执着的盯着伊尔迷。
伊尔迷像是悄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
他松开糜稽的脸,双手交叉拉住衣服下摆,往上一扯脱了下来。
十岁的伊尔迷看起来有些瘦弱——薄薄的肌肉覆盖住筋骨,匀称而有力,却像极了一只休憩中的野兽,随时都可以暴起恐怖的力量。他的皮肤白皙,却更显得身上虬结的一道道伤疤格外狰狞。新伤是一道从腹部贯穿到肩背的口子,被简单包扎了一下。只是包扎的太紧了,绷带将皮肤勒的肿胀苍白,血也在持续的渗透出来,晕红了白色的绷带。
伊尔迷低头看了看伤口,拿起医药箱里的绷带准备再次缠上去。
“……不是这样的。”糜稽拦住伊尔迷的动作,“太紧了,血液、循环不畅的。”
“是小伤哦。”男孩猫一般的歪着头,“四肢完好骨头也没有断,内脏也没有问题。只要流出的血没有了就会愈合的,我不需要那个。你在担心什么呢,糜稽?”
……卧槽这怎么可能是熊孩子掐架?!他到底活在一种怎样水深火热的情况里?!
“……包扎的不对。”
对于伊尔迷而言,糜稽是在无意义的固执。即使是弱小无趣的弟弟也是弟弟,那么该怎么对待弟弟才是正确的?小孩强撑着没有睡过去,看上去任性的要命。现在糜稽的爱好是玩这种类型的游戏吗?伊尔迷很困惑,但他还是放纵任性的弟弟把他身上已经系好结的一层一层绷带拆了下来,那些绷带上都有血迹晕开的痕迹,最后一层贴着伤口的甚至被血给完全打湿了。
那道尖锐而长的口子不知道是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