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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在温泉庄子处磨了半月,终是架不住王熙凤与林黛玉的书信攻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荣国府。
此时已近年关,府里一片祥和欢腾。莲香也凑至平儿鸳鸯处剪了好些窗花福纸回来,贾环原是写好了对联的,赫连扣又偏生使人从宫里带来数卷。言道他近日来不得此处,非要使他睹物思人,没白的叫贾环好笑。
待热热闹闹烦烦琐琐地过了年,一日,贾环正在林黛玉处求她给自己打个络子,前面便传来消息,说是东府的梅花开了,尤氏已治下饭菜,只请了王熙凤宝玉并林姑娘几个一道去玩。
贾环手持一卷书,在紫檀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笑道:“林姐姐去罢,我只在你处弄完这局。一时也便回房歇了,这年过的我倒是全身骨头要散了架。”
林黛玉啐他一声:“一径胡说,我瞧着你那处便也是莲香里里外外地给你收拾齐整了,你日日只在那榻上当个富贵闲人,何处累得起?”
贾环哂笑两声,岔开话题道:“听闻那小蓉奶奶倒是个妙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又袅娜纤巧、性格风流,想来林姐姐与她可有话聊。”
林黛玉冷嗤道:“我也不去凑那起子闲事,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便在这贾府里耍耍小性儿还讨得人好一顿厌烦。若是再去那东府自讨了没趣,可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贾环见她眼眶竟红,便知林黛玉是听见了府里传言无疑了。
日前她与宝玉不和,许多丫头子儿明的暗的说她不光与二爷相好,竟连那没个人样的三爷也不放过,想来不是自小教养的,果然不上品格,难为宝玉一片真心对她,却被踩到脚下!
令还有更不堪入耳的,直听得林黛玉流了两天眼泪珠子,气得险些旧病复发,若非贾环数年好药给她熬好了身体,恐这个冬天倒真要落了病根儿。
贾环走过去拍了拍女孩儿的背,笑道:“姐姐竟听那些风言风语作甚,来陪我下棋罢,这残局我竟是如何都参不透了的。”
林黛玉点头去拿棋子,少年侧了侧头,明亮的日光沿着他柔和的眉眼蜿蜒而下,竟显出几分逼人的艳丽来。
贾环兀自冷笑,林黛玉不去倒也甚好,贾宝玉就是在那处初识了云雨情,此刻宝黛二人尚有几分情愫,若要让林黛玉见了,那才是真正地伤透了心,粉碎了情。
如此精彩的剧本,怎可起先便断了一环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了OTZ。。。
因为寝室里出了好多糟心事儿
妈蛋还不能说。。
菇凉们记着,我有空补上
正文 第34章 人心易变
细雪天;三尺阴霾;街上行人零散;偶有急匆匆快步而过的;面上也是一副绝不耐冻的模样。
一辆蒙着厚厚猩红毡子的黑蓬马车缓缓驶过街尾;转动的车轱辘在地上留下两条长而漆黑的辙子,车辕上却坐着个衣衫单薄的壮汉,指粗的牛皮鞭子在他手中爆了个脆响,马车便将将地在一处占地极广的府邸前停住了。
“哥儿;到了。”
帘子略动了动,探出张眉眼清丽的少年脸孔来;朝他手里递了一物,嘴角微微带着丝笑儿:“这大雪天的;倒劳烦老彭你了。”
彭索骥不着痕迹地拿手指掐了下,却是两个刻着细致纹路的金馃子,虽说龙鳞卫油水极大,却也绝少有这样大方的,何况在此人面前也轮不到他来端着架子,只心中暗赞一声,便恭恭敬敬扶贾环下车,道:“哥儿说哪里话!要是一径地让所里那些崽子们知道了,便是下刀子只怕也得上赶着来。这么没白的这样客气倒要臊死老彭我了!”
贾环笑了笑,递了拜帖后,又与他约略交谈了几句,便由人一路引进了北静郡王府。
大锦尚奢靡,衣食住行方面往往有逾制现象,譬如荣宁二府,虽多有衰败,其实际吃穿用度却仍叫人不免咂舌。对此类现象,赫连扣虽深恶痛绝,却也并无多的办法,官商勾结自古而来,他便是有心想动一动,却恐怕满朝文武和世族大家是断断不依的。
贾环细细瞧了瞧水溶的府邸,原是袭承自亲王名号,故要大出普通郡王府良多。但大体规格却仍是按着祖制改了的,只有些古旧处隐约可见朱红明黄,可见此位北静郡王确实是心思极缜密了。
郡王府风景极美,水溶是颇有性情之人,在绿瓦花廊里摆了一溜儿的兰花,另细细地排布了水仙红梅迎春等,虽是数九隆冬的,却仍显得芬芳满园、红紫争艳。
“郡王果然好心思,换做是我,却绝没有这番情趣。”贾环随手折了一枝艳艳的红梅,累累白雪覆压其上,却是燃焰一般,几乎灼伤了眼球。
“哥儿谬赞,小王实在愧不敢当。”身后传来一抹清润,又有言笑晏晏,“想来在那处庄子里所见春意盎然,却是环儿的手笔罢。比起那些,小王此处也不过堪堪入目罢了,却是远远不及。”
贾环回转身来,扬了扬手里的梅枝抿唇轻笑:“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王爷但以梅而立,却是真真儿的好人品。”
水溶怔了一怔,扶着梅树的那少年眉眼极干净极清冽,如拿初冬冰雪泠泠浸过一般,银鼠皮滚白边儿风毛斗篷几遮了他半张脸,却又越发显得肤白貌美,更压着那一枝浮艳,竟仿佛眼尾都蔓延出一股子使人陶醉的风情来。
原是这样的好人物,也难怪他那个心气极高的皇兄如此折服。
水溶本就是自制之人,只愣了一瞬,便侧身而让,嘴角噙着柔笑:“外头天寒地冻的,这些玩意儿看久了不免是要晃眼睛的。哥儿还是跟小王进去,也好使水溶进一进地主之谊。”
贾环将梅花交给了彭索骥,自是应下不提。
与贾府无处不精致华贵迥异,北静郡王府却是真正的大气内敛,但实在又是讲究到了极致的,若非贾环在宫中待过一段,约略也跟着李文来学过一些,却恐是要丢丑了。更别提那彭索骥,他本就是一介武夫,虽官居高位,骨子里却也是粗豪之人,哪受得了这些个,唬的快连手脚也不知何处放去了。
贾环瞧了瞧水溶,这位有名的贤王正细细地使人拿热巾子擦着手,浓密的睫羽覆在眼睛下方,半张脸孔显得极温润秀美,竟也是与赫连扣绝不相同的风姿卓绝。
“环儿今日来此,可是何事有小王能帮衬一二处?”
正端着茶杯欲要啜饮的少年微微一怔,抬头看他半晌,却难从那张始终微笑的脸面上瞧出半分,想着赫连扣对此人的评价,心中多有所感,只道:“原不知王爷是如此直白,来前许多说词此时可一并推了,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水溶抿唇摇了摇头,轻笑道:“环儿说哪里话。若换别个,小王自然忖度再三,但你是皇兄特意交代了的,水溶自然须得竭力而为。”
言下之意竟是将二人撇得清清的,决计不谈半分私交之类,这北静郡王倒是个有意思的!
贾环嘴唇碰上杯沿,长眸微敛,略略含进一口润了润喉,淡淡道:“王爷既如此说,那小子也务须藏着掩着小家子气的。闻听王爷与太医令颇有几分交情,家姐待我极好,却是自小体弱多病的,还望王爷请得此位大人一观,好叫我也尽一尽孝心的。”
更有王熙凤日后隐疾,此时却是不好同水溶直说的,贾环只想着到时劳请太医令多走一遭便也是了。
水溶闻言立时侧头看来,似是颇为讶异:“此等小事,你只消得告知皇兄一声,他理应依你的。”
贾环动作一顿,嘴角僵僵地抽动了两下。
谈起这事,他便气得五脏俱疼起来,直恨不得揪着那帝王衣领咆哮一顿算了。
每每提起此事,赫连绝不会给他半个好脸看,按帝王的道理来说,来日抄惩贾家,放过她二个已是天大的恩赐,如今还要用皇帝的人来给她们瞧病问诊,却别说是扇门,连条窗户缝儿都没有!
前头宝玉从东府回来,与那秦可卿或有些可说不可说的,但与袭人却是真真切切假不了的,明眼人都看着了。林黛玉经了贾环说叨多年,心中倒也成了些道理规矩,哪个女孩儿不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换做是以前那个,只怕心里再疼再苦便也忍了,关了房门哭几日便也过得,毕竟这是大锦,而非贾环经历过的现世。可奈何,此时的林妹妹虽仍身子骨柔柔弱弱的,却也不再是那个一味让人揉捏着的孤苦少女了,她倒也不与宝玉撒小性儿什么,只回了碧纱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