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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你们要的,到底是什么?”朱闻苍日问这句的时候,眼睛低垂,面无表情,他说得很慢,语气平和冷静听不出情绪,伏婴师却有种错觉,似乎隐隐感到了一种来自高高在上的,冰冷的悲悯——魔君,真的是和箫中剑这个怪异的人类在一起太久了,久到身上出现了,魔所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我要的,主君您一直都知道。”回归本体,君临天下,成为真正的强者,魔界的战神……我的朱皇大人。
“即使,用这样的方法,你可能永远得不到我?……我知道,你的咒,我杀了你就可以解。”
“只要您是属于魔界的,我得不到又何妨,但是,我和魔界得不到的,更不会让箫中剑得到……”
朱闻苍日轻笑一声,桃花眼扫过伏婴师的身体,让对方浑身都不可克制地沸腾起来。他伸出手勾过伏婴师的脸,镶嵌着华美宝石的黄金面具下,是比宝石和黄金还要美丽的脸,蓝色锦缎所遮掩的有着美丽弧度的白皙颈脖之上,雪白的、小巧的、尖尖的下巴映衬这半弯的红唇,娇弱如不堪承受的芬芳血色,樱花般靡丽,诱惑十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伏婴。”此刻的朱闻苍日,散发出的,是那沉睡已久的王者的气息,陌生而熟悉。
伏婴看到对方瞳孔中的自己,被蛊惑般地点了点头。
距离越来越近,伏婴师的唇弧也越来越弯,娴花影照,潋滟映红。朦胧的轮廓从面具的缝隙中隐约透出,美得让人着迷,不能抵御,一如他也不能抵御自己,对强者的着迷。
朱闻却一勾拳打了过去,伏婴师的面具和他的身体一起,飞了出去,扑倒在地。
“汝真教吾动怒。”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到一丝怒气,甚至有一种对待顽劣的孩子,无奈的温柔。
没有回头,他踏过这满地锦绣,快步走了出去。
背影,那么孤独萧索。
伏婴师低下头,九祸,他果然不是朱武呐,和以前,那么不一样了呢……
但是,他会回头的,他必须回头,他不得不回头。
然后,一切都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伏婴师低低笑出了声,自己给自己戴上了落在身边的黄金面具。
朱闻苍日回去的时候,箫中剑已经不在了。
只有雪枭送来一封信,说箫中剑在宵那里。
朱闻苍日心头一阵狂跳……似乎,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宵……奈落之夜,宵,有着白夜一样美貌的孩子,于黑暗中,诞生的无比纯净……让人忍不住想要攀折玷污的凝晶花朵……
入魔的箫中剑……和宵!
某种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恐怖可能出现在朱闻苍日的脑海,让他瞬间苍白了脸,立刻朝傲峰奔去……
“嘘,乖孩子,听话……”曾经清冷无欲的声音,如今蛊惑如罂粟。
“箫中剑,我不懂……”
“宵,我再教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类的□……”
“啊!……箫,箫中剑,我很疼……呃!”
朱闻苍日冲进去的时候,魔化了的箫中剑正压在宵的身上。箫中剑还衣衫整齐的样子,但是宵的暗紫蓝皮草却铺在地上,露出他一个雪白的肩头,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和啃噬的痕迹。宵的脸上是痛楚、迷茫和惊惧,嘴唇被新鲜咬破正流着血。箫中剑的一只手托着宵的下巴,唇角上长长的红痕流下,是宵的血,他就这么转过脸来,直直盯着朱闻苍日,笑意邪恶又天真,嗜血而性感。
一时间,非常安静。
宵的脸上渐渐漫上异样的红晕,声音也古怪起来,难耐的闷哼在寂静的洞室中格外响亮。朱闻苍日这才注意到,箫中剑的另一只手,原来还在被衣服挡住的宵的腰下,不停地动着,手势镇定而疯狂,仿佛沉醉其中,又仿佛冷眼嘲讽。
“箫中剑,你在做什么?”
“你做过什么,我就做什么……”
“为什么?”
“你可以对我做,我就不能对别人做?”
“宵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那不是更好么……他这么干净,还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我之后杀了他,他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是答应过你,所有碰过我的男人女人,我都会把他们杀了么……”箫中剑低垂下眼,唇角却渐渐勾起。
“箫中剑……你不要……”
“我可不像你,是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语调带着点点撒娇,柔和妩媚又冰冷入骨,手下一使劲,宵猛然□出声,剧烈地抖动起来……
箫中剑只是抬起那只手,看着自己雪白修长的手指间流淌的粘浊,自优美的骨节滴落,笑得愈发明丽。
他美丽的手,美丽的笑容,千山白骨,一弯血月。
箫中剑扔开兀自颤抖着的宵,眯着眼睛站起来,整个人转向朱闻苍日,笑容华丽而妖异:“你又骗了我……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呢?”夜鸦一样的眼睛一转一转,吸纳着陷入黑暗的流光,似乎真是在无比认真地思考着。最后他眉眼一弯,轻笑出声,天真无邪:“不如……我杀了你然后把你吃下去,这样,你就再也别想着离开……”
知而食人,神不赦罪,永堕魔道,不得救赎。箫中剑的魔念,居然已经……
“箫兄,醒醒吧!”
“你知道不知道,我最恨你这副假装情深意重的样子……把我当做傻子!”精芒暴起,箫中剑已换上一脸杀气,持剑劈来。
“我没有骗你,箫中剑!”朱闻苍日变扇为刀,对上迎战。
“无妨……”箫中剑面上的煞气淡了下去,剑却更快起来:“我吃了你,就安心了……”
天之炎,乃是冷滟为箫中剑所锻之神兵利器,朱闻苍日现在只有朱皇五成功体,手上宝刀虽好,仍是不足以相敌。剑光所过,朱闻苍日手心一麻,人震得往后退了数丈,口中鲜血喷溢,而手中的刀刃已经断得飞了出去……
箫中剑再度架剑指向朱闻苍日,飞身冲了过去。他的心口正剧烈地疼痛着,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将剑刺入这个人的心,让他和自己一样疼,自己,就不会再疼了。
是的,插入他的心脏,杀了这个有双桃花眼总是风流勾魂地笑得春风一样的男人……再吃了他,他就永远不能再背叛自己,欺骗自己,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悲哀,似要抽空手中的力气,却又对自己的这种悲哀极其好笑,面部随着胸口的疼痛而扭曲。
箫中剑,他是真的想杀了我……罢了罢了,我的命是他的,就成全他吧……看着对方脸上那个可怖而痛苦的笑容,朱闻苍日只是傻傻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地等着剑刺上心口。
穿好衣服的宵冲出来挡住了箫中剑这一剑,对着朱闻苍日大喊:“你发什么呆,清醒的箫中剑不会想这样的!”
是啊,朱闻苍日固然可以为箫中剑去死,可是成魔了的箫中剑还是真正箫中剑么,朱闻苍日的箫中剑,真心的期许是什么……
剑锋插入胸口快要刺穿心脏的时候,朱闻苍日念了一个移形决。
在进入昏迷的黑暗之前,他突然想起那个,他们刚到朝露之城的黄昏。
朝露之城,朝如冰露,暮似深雾。那时候,在冰火两重中,箫中剑说,他会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红得已经黯然的晚霞映着箫中剑雪白的脸,红晕下是遮不住的慈悲和圣洁,在熊熊燃烧的火山边渐黑的暮色中,似一丝冰冷又温柔的光亮。一如既往,一如当初,吸引着他。
他当时还不承认,一脸纨绔的不正经打着哈哈。
箫中剑却说:“你浑身透露着你需要拯救。”
是的,其实他需要。
没有人看到,箫中剑却看到了。就像只有他看到了自己,没有人看到的寂寞。
但是现在,箫中剑没能救他。
而他,朱闻苍日,也救不了箫中剑。
葬日(二)
醒来,是在异度魔界的房间。
朱闻苍日望着天花板,上面按照魔界一贯的审美,一片鲜红刺目:“吾愿意耗尽吾命,也仍然救不回他吧……”
伏婴师恭敬地立在他床头:“主君,要您回头接受作为银煌朱武的第一节课,就是知道,当自己能力不够时候,您身边的人会因您受到伤害,而您没有能力去保护或挽救,只能无奈地接受……”
“呵呵,伏婴,你们,不,我们魔,就是这么残忍的么?”
“是,但是这也异常实用。主君不要忘记了,人类有太多感情和欲求而脆弱,而我们魔族,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