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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想知道,那日我问他的话,是不是?”慕容青笑了笑,“你怕我伤他吗?”
“也非。”汶月叹了口气,“师兄,你生气了。”
“生气?”语带讶然,“汶月,为何明知道那人的心永远不可能完全放在你这里,还是要这样的傻?”
“师兄,你知道的。”
“我知道吗?我宁愿我不知道。”慕容青静静地看着汶月,笑了,“若知情伤,那我宁可今生不解风情。做个呆傻的愣头青,倒也是一种幸福。汶月你无意既许我一生,又何必……”
“师兄,是汶月对不起你。汶月儿时胡闹,随意许了终身给师兄,本没想到师兄会当真的,可是……情之所至,即使是汶月有心阻之,也无良方。”
“即使这辈子,你等不到那人,放下一切,与你携手天涯?”
“是,即使是如此。师兄,你难道不知,这世上多是痴男怨女,痴傻至极,明知无果,但是眼看着有些希冀,倒也能凑活着过了一辈子。不过是等而已,我都习惯了,一辈子等他这么一人还不够么?”
“那有为何把子衿殇给了他。”为何要断绝自己的希望?慕容青定定看着汶月淡漠的神色,却很清楚地知道,那平静之下,怕是暗潮汹涌。
“这子衿殇,是师兄研制的吧,我记得。”
“却是如此,天下也仅此一瓶,我仅制过一瓶。自然独一无二……”而且,那药,原本,就是为了自己而准备的。
“是没有解药的吧,师兄。”
点点头,慕容青轻笑了下,温和而又伤感,像极了曾经的那个的温和少年,医毒天下无双。
“此药无解,但也并非致命,何堪这剧毒盛名。”继而道,“你把子衿殇给了他,就断绝了自己的后路,何必,依旧痴痴等待……”
“师兄,子衿殇,一饮断情可属事实?”汶月浅浅问了一句而后笑了,“这子衿殇,是他向我要的呢,不过给他的也确确实实是我罢了。”
“这话,问得人太多了。”慕容青一笑,又想起了那个也极爱白衣的少年,“其实世上盛传,未必是真。子衿殇一饮断情,但……绝对不会致命罢了。你放心,这是不会致命的。”只不过,断情,倒是真的。微笑着看着汶月渐舒的眉头,心里慢慢补充了一句。
“那便好。”汶月竟是有些欣喜的笑了,“那便好了。”
“汶月,你可曾悔过?”慕容青饮了杯茶,笑了,“可曾后悔?”
“不……”一个不字,似乎耗尽了汶月所有的力气,良久才听得那幽幽低语,“我不后悔,能够成就他,又有何悔恨?他本就心在天下,于我本就是短暂的迷恋而已,我又何苦要去牵绊他高飞的路途呢?只不过徒添他对我的恨意罢了。倒不若放手,成就他。”
“呵呵……汶月。”慕容青冷冷看了汶月许久,看清了汶月眼中虽痛苦,却是坚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汶月,那个曾经单纯,孤高的汶月已经不在了。现在,有的只是,那一个可以为了爱成就对方的坚毅女子,现在的汶月,只是自己的师妹了。
良久方语,“师妹,那你决定如何?”
汶月一愣,惊讶的看着慕容青带着包容的暖笑,如同过去的师兄。还有那一句,从未听到过的师妹。从小到大,慕容青便从未叫过汶月师妹,因为慕容青一直认定,汶月是心许之人,而如今……
随即释然一笑,便把此行原本的目的散得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原本,我是想伴你一生的。可是,你却已经释然。
“师兄,我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结庐隐居,再不理尘世。”
“那便去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就好。”慕容青看着汶月,“坚定一些,既然你决定放手,就不要留恋,师兄不想看你自己伤害自己。如有意,便来信报个平安,若无意,也无妨,我只要知道你过的好便是了。”
“多谢师兄,”汶月起身,定定看了慕容许久才略低下头,道了一句“珍重。”千般不舍,万般不愿都随着珍重两字,消得干净。再回头看了看那曾伴随自己走过少年时美好回忆的男子,汶月旋即转身,白衣翩跹,融入远处。
慕容青微微浅笑,把屋中剩下的酒坛全数丢弃,把散乱的头发用那许久不用的玉冠细细束起,玄衣着身,下了楼去。
俨然,变成了旧时的医毒双绝,闻名天下的慕容青。来这看病的病人,看到慕容青消了一身的酒气,神采飞扬,倒是啧啧称奇。
一时间,慕容起死回生,医术冠绝之名云云,既慕容青之后,在此在韩国流传开来。
依旧是微雨的天气,还有那人身上突然变化的气息。静静站在楼头,看着川流的人群,来去匆匆。
勾了勾嘴角,笑得温和。慕容青端着杯盏,轻抿一口清茶。
入口微苦,但是在细细品味之后又变成了满嘴的清香甘甜。慕容青笑意渐浓,“这茶,今日喝来,才真正解了它个中的滋味。师妹……但愿你一切安好。”
师妹的离去,也许自己早就清楚,因为一切早已明了。早在自己看到自己的师妹剥落了自己的孤高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儿时梦里的汶月,早已化为尘世一剪残颜,只不过是自己强行留在了记忆之中罢了、
“子衿殇……子衿殇……”抚了抚杯沿,慕容青有些感慨,半边脸映着阳光,苍白如纸,“当初,我应该毁了你才是。”
不由地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年,浅笑着和自己喝酒,为自己沏茶。连慕容青自己都感觉到惊讶——因为多年不饮茶的自己,竟然又喝了茶。而且,对于那人,竟如同相识已久的好友。
“服了子衿殇,必断情否?”他笑着问他,似是云淡风轻。
而当时自己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说实话呢?”而确实,慕容青说谎了,枉顾了少年对他的一片信任。
虽然只是因为察觉到屋顶上有那个人,还有自己的师妹也在不远处……还有……自己的一点点私心,一点点不甘……一点点落寞。
“世人言语多空妄,又怎么分得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苦笑,放下了杯盏,背了药箱徐徐下了楼去,“子衿殇……虽是死意,却并非致命。说到底,我也只是贪恋凡尘,倒是害人害己,罪过啊……”长叹一声,却还是放不下心来,毕竟,揪根揭底,祸似乎由己而起。
“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救不了。你……也只能自求多福。”
天下皆知的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必有根据。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而这子衿殇无解,却是实言。
步履徐徐,一时竟不知该去向何处。虽有去相府之意,却不知以何为借口。思忖良久,方向一转,竟是向盈墨楼去了。
运笔如飞,虽只是沉默而立,却是气势万钧凝于笔上,张良挥笔一书,便是两字——天下。
只是隐去了逐鹿二字。
坐在张良身边许久的父亲张平,看着这两个字惊了一惊,忙道:“良儿,快把这书卷烧了,莫要留下!”
气势如虹,虽然只是小儿,但是那狭长的双目中闪现的却是惊人的睿智与深沉,逐鹿天下。四字如同击在一潭死水中的巨石,一下子打开了束缚住池水的池塘,一发不可收拾。
虽明白自己的儿子,终究不会安于如此。但是,现在会不会太早?张平看着张良只是卷了卷书卷,随意放进了花瓶中,皱了皱眉。
“良儿,你如此不小心……”
“父亲。”放下笔,左手触及到右手无名指上那泛着暗色光芒的指环,笑了,“良儿并无意天下。”一言说的认认真真有板有眼,迎着张平怀疑的目光,也是坦然。
只是笑笑,又重复道:“良儿并无意天下。”
“可这,天下……”张平深沉道:“我看你的字中,分明有逐鹿之意。”
“呵呵,父亲知道的,良儿纵使侥幸争得天下,但是这治理天下,终究不是我所适合的。为人君,并非我所能。而良儿所谓的天下,只是一个太平盛世。若有人可用我,我必助他平定天下!”抚着指间的指环,张良说得坚定。
也的确如他所言,遇一人,愿意用他,便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