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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李纨陪在未座,心下只是冷笑:话虽不错,可惜若持玉之人爱护太过,琢磨二字,那是提也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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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贾琮的生日,今年自然不会有酒席了,不过公中和各人的走礼还是照常往来的,阳昊的礼物让贾琮吃了一惊——一柄雕有松竹、灵芝、寿桃,是为‘松灵竹寿’图案的玉如意,其色青碧,隐隐然有光泽流漾,贾琮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与自己赠于阳昊的玉簪同出一材的用料!
他无意猜想阳昊如何寻得这件东西,只觉得心下似乎有些暖意流过。
黛玉的寿礼同样大出贾琮意外,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物件。
当年贾琏送黛玉回扬州探父,并且带回了林家全部财产,他自己当然也不会白走这一趟,自是大大落下一份收入私囊,连凤姐儿都蒙在鼓里。只是他一回来就被天下掉下的馅饼当头砸中,既然不缺钱花,也就不打算再去动这份‘绝户财’。
再者,许多东西并不是想变卖就能卖出去的,林家本是列候,自有应份的赐田,那都是内府里备案在册的,四周连着的也都是各公候府上的庄子,一有变动立时满世皆知,哪怕交还给皇家,贾琏也没胆子卖掉。
还有,林家书香继世,颇有收藏,珍品字画上均有历代林候的鉴赏印章,另几件传世孤本古器也是名声在外,这些东西明眼人一见便知是林家之物,贾琏当时不敢出手,又看所得已经不在小数,索性都瞒下了,如今又回了林家人手中。
黛玉送于贾琮的便是其中之一,是件葵瓣口盘,色若雨后云破天青,真个是明如镜薄如纸,贾琮丢脸地咽了好大一口口水:“这,难道是柴窑?”
虽然没有任何文字标签,但贾琮一眼就认定了,这就是传说千年,世不一见的柴窑。
他的师父藏有珍品瓷器不下百余件,历代名窑基本已经集全了,独少此一件。
费了好大劲儿把眼睛从那盒子里拨出来,试探着轻轻碰触,一道阴寒气息直冲心腑,立时察觉上面深重的因果牵缠。似这等重器传世至今,不知经过多少风波变故,贾琮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这东西不能留在他身边,以他现在的修为,还做不到化解上面的戾气。
不过,送出去替黛玉换些好处却可以的,横竖是她的东西。
第二天带个盒子去当值,叫黎太监寻个空儿去见何平——宫里太监有些事上最知机的,黎太监分明已经知道了什么,却从没在他跟前漏过一个眼神。
片刻功夫何平就来了。听见贾琮找他,连个顿都没打,直接跟边上小太监叮嘱了一声,打通和殿出来就直奔了懋勤殿,如今这位小爷已经是他心里除了皇家几位圣人之外,头一号不能怠慢的人物:虽然本能地不敢直视圣颜,但从当今八岁起就陪侍在侧,他自信未曾错认,承瑞天子看向少年舍人的眼神里,总有一抹淡淡的温柔暖意。
当日就将东西交到阳昊手上,道是:“人家送的,我留着也没啥好处,还是宫里收藏最妥。”阳昊只是一笑,拉了贾琮一同赏玩。似是浑不经意地道:“当年父皇很是看重林海,他在江南的时候,每年都有东西赏了去。”
贾琮便不肯接话,有些事各人肚里一本帐,只是关乎自家长辈,实在轮不到他贾琮来说。
阳昊也只说过便罢,贾家占了孤女家产固然有失厚道,可是世家大族这等事实是屡见不鲜,有道是法不责众,他也不会用这个理由来动贾家。
不过……
贾家的小辫子一抓一大把,他还怕找不着罪名?
送走贾琮,阳昊微笑着打开一本白皮无封面的奏折:暗卫密报宁国公贾演后人,现世袭三品威烈将军贾珍居丧不检,孝中聚众赌博、饮酒作乐、荒淫无度之事。
招过何平,随手把折子撂过去:“你瞧瞧,这也太不成样子了。”
何平双手接了,大致扫过几眼,忙道:“可不是么,小贾大人怎就摊上这么一门子糟心亲戚。”
阳昊便轻哼一声,说道:“朕这几年事忙,也懒得跟那些人计较,纵得他们一发连脸面体统都不要了。明儿叫礼部去问问,他就这么守孝的?也不怕把他老子再气活过来。”
于是,在毫无预兆之下,贾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贾珍自己荒唐也就罢了,连着唯一的儿子也带歪了!这还不算,他荒唐的不是房中的姬妾,不是烟花女子,非但出自良家,还是自家小姨子!
有些与贾家祖上有交情的人家,背地里把贾敬一顿好批:养个儿子不教好,还不如直接扔了干净!自已一蹬腿去了,倒看他见宁国公如何交代!
简直成了本年度的一大热点话题。
比如说,正上蹿下跳忙活着为妹子办嫁妆的大傻子薛蟠,听见之后就一拍大腿,直接冲到了柳湘莲面前:“真叫二弟说着了,那些跟珍大哥混在一处的,这回都没落好,有叫家里关起来的,有挨板子的,还有两个给打发到边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70
原来尤三姐得知与柳湘莲的亲事全无可能,有一阵子心灰意冷,转过头又搭上了贾珍。她性子中很有几分放荡,贾珍直是爱不释手,只恨父亲死得时间不巧,不能明着纳入房里,便传令家下人等,一概改口称为‘二奶奶’,只待守孝一毕,就摆酒请客,便是正头奶奶尤氏也只能忍气吞声。
三姐自为得计,不想贾珍一番胡作非为惊动当今,虽有尤老娘向来查办的官员哭诉贾珍素行不良,倚财仗势霸占女儿,怎奈来人早知底里,连声冷笑道:“你们也不必推搪,自已做下的事情,还要当众说出来不成?你不怕丢丑,我们还嫌污了大家的耳朵呢!老实些有你的好处,不然把人交到尤家宗族里,叫他们发落去!”
尤三姐并不是真正的尤氏血脉,原是尤老娘改嫁带去从了尤姓的,做下这等不堪之事,阖族的女儿名声都叫她连累了,一众尤氏族人恨得怕不要生吃了她母女,若按族规去办,那就是个沉塘的下场!
尤三姐再泼辣,到这时哪里还敢出一声儿,只得拿袖子掩了脸,跟着狱婆去了。
贾珍被抹了世职,重打四十大板,本该刺配,皇家念祖上有功,命其至金陵为父母守墓终生,着地方官管束。宁国府原系授爵时所赐,由内府收回,赐田及历年赐物一概上缴,并罚银三万两,尤氏女官卖。
宁国府不出十日便化为乌有,尤氏虽说也受了惊吓,却知道贾珍罪有应得,如今的结果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哭过几场之后就硬撑着起来,带着贾蓉胡氏,整顿府里下人,如赖升等悉数给了身契遣散,只留了几房历来老成安份的,搬到郊外她陪嫁的一处小庄子里,暂且安身。
尤老娘惦着女儿,去求尤氏把三姐买回来。尤氏只冷冷道了一声:“您老人家来尤家这些年,家里亏待过你们没有?教唆女儿做下这样行径,居然还要我出银子买人!”
尤氏狠下心不去过问,不想那边尤氏族里公议开了祠堂,将尤老娘休出尤家。尤老娘无处可去,只得又去求尤氏,却连门都没能进去,在门口哭天喊地,引了一大堆人看热闹。
尤氏终究不是一狠到底的人,思量再三,打发人送出来一百两银子,对尤老娘道:“我是外嫁之女,管不得族里的事情。你老自去将三姐儿赎出来,回老家安生过日子罢。”尤老娘心知无可挽回,只得接了银子去了,自此再无往来。
这里尤氏心下也在盘算,她并不想去金陵陪着贾珍,与那些宗亲早出了五服,加上贾珍做出这样打脸的事情,去了也只是受人冷眼。但靠着荣国府也并不是个好主意,那些下人的嘴脸,这些年早就看够了。
连凤姐儿最得意时尚且找着空子便要为难一把,何况她如今正在落魄的时候?
盘算来盘算去,最后还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贾蓉拿了主意:“早年家里宽裕的时候,给族里添过不少祭田的,就冲这一条儿,父亲在老家总不会太难过,咱们再打发人常去问候着就是。我身上还有个五品龙禁尉,也算是个官身,等孝满了,我再找找门路,不拘哪里寻个缺,离了这里。”尤氏如今也只能指望这个继子,见他想得长远,自是安心。
贾母也曾派了人去要接她们入荣府住下,尤氏只道:“如今还在孝里,恐冲撞了老太太。”便不肯去,贾母也就罢了,倒是凤姐儿时常送些东西过去。
至于惜春,大家似乎都忘了她本是正经的宁府千金,贾敬的丧事中她一直跟探春一起行动,就象自己只是寻常宗族家的姑娘,贾母同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