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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又岂能看不到他眼底深处的忧愁,心里着实担心,点了点头,目送耶律楚材和耶律晋分别上了轿子,远远行去。
一袭队伍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耶律齐才问管家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爹被人诬陷,是为了什么?”
管家摇了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老爷位高权重,弹劾了朝中不少大臣,就连皇后娘娘在内,都对老爷心存芥蒂。这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朝中大臣联合上奏参了老爷一本,又加上有皇后娘娘帮腔,因此皇上才下旨,命老爷不日前往西北绝境宣抚。”还未说完,眼泪就已流了下来,“这哪是什么宣抚,分明就是变相的逐老爷出京都啊!”
耶律齐仔细回想,究竟历史上的耶律楚材最后是落个什么结局?但由于前世偏科太严重,历史成绩一直不是很好,能知道秦皇汉武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记得什么耶律楚材的结局……
想到这里,才觉当初偏科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啊!早知道要穿越,他就该把历史好好学好了,也不至于到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
耶律楚材这一去,就足足去了两日,第三日回来时,整个人更是憔悴了一圈,见了耶律齐后,也不等说别的,开口便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你师父老顽童周伯通过来,到时,你就随你师父上终南山游玩些日子,等家里一切安排妥当了,你再回来。”
此言一出,耶律齐和耶律晋皆都大惊。
“爹,您要把二弟送走?”耶律晋抢先问道。
“爹,为什么要我离开?”耶律齐也道,“有什么事你应该告诉我,我不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吗?为什么就单单要我离开?”
耶律楚材抬手止住他二人的问话,道,“我心意已决,齐儿,等你师父老顽童一来,你就随他离开。”
耶律齐虽觉耶律楚材此举实属将他视为外人,但想着这么多年父子都未曾相见,能有多少亲情?便也释怀了。
扭头看去,耶律晋的神情倒令耶律齐暗自吃惊。
只见耶律晋眉头紧皱,深邃的瞳仁里温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隐忍,右手紧握成拳藏在袖中,似乎是在强忍着某种怒火。
感觉到耶律齐投来的目光,耶律晋骤地一下回神,朝身旁之人笑笑,拍着他肩进屋去了。
此后几天,耶律楚材总不在家中,也不知忙些什么,耶律齐问了几次,耶律楚材也不肯说,多问几次未得答案后耶律齐也不再追问。
耶律晋倒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只是不再去早朝,早上等耶律齐醒来陪他一起用过早膳后,两人或在家中下棋,或是出去外面走走逛逛,偶尔兴致来了还练上一段剑法。晚上也是两人一同入寝,耶律晋总说一些小时候的事给他听,每每耶律齐听得已经睡着,耳边还隐约传来耶律晋说话的声音。
虽然耶律晋极少出门,但耶律齐还是能感觉他很忙。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直觉——就好像他人在这里,心却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有时,耶律齐能明显感觉耶律晋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那种他读不懂的东西,有些隐忍、决绝、哀伤以及……狠毒……
就好像他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要去做些什么。
耶律齐总觉得,自己的大哥一如古龙小说中的花满楼般,美而不俗,艳而不妖,拥有着世界一切美好的优点。那种狠毒的眸光,并不适合他。但那种眸光也只是一瞬而逝,以至于更多时候,耶律齐觉得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日,耶律楚材一反常态并未出门,耶律晋也没有和耶律齐一床同寝,只是让耶律燕过来陪他说笑。
下午时,耶律晋过来,命侍女带耶律燕出去,对耶律齐道,“二弟,你师父估计这两天赶不回来了,今晚大哥先送你去别处住,等过几日,再派人去接你回来。”
耶律齐听他连询问的语气都直接省去,估计这事是没得商量了,顿时心中大为不满,心中却暗想,自己硬要留下,以耶律晋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答应,倒不如以退为进,遂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和爹都不告诉我,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帮不上忙,所以留在这里没用?既然你们也不把我当一家人,有什么事都瞒着我,那好吧!我走。”说完,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耶律晋只当他是真的生气了,忙一把拉住他,犹豫半晌后才叹道,“二弟,瞒着你,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罢,今晚你就留在这里,明日一早,大哥亲自送你离开。想来,今晚应该是不会……”
后面的话语逐渐变小,耶律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也终究未将他最后的结束语听清楚。
今晚应该不会?不会什么?
耶律齐警觉不是今晚就在明天,必定有事会发生。耶律晋最后那句“不会”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下文。如何才能从他口中打探出全盘呢?
还未等耶律齐想出好的法子来套出耶律晋所隐藏的事,就只见有几个下人神色匆匆赶来,站在屋外敲门道,“大公子,老爷在书房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了,熬好的药端去请老爷喝,敲了半天屋里也没有人回应,大公子,您看这……”
耶律晋起身,朝耶律齐笑笑,“爹肯定是为朝廷的事心烦,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牵了耶律齐一同往主书房走去,绕过回廊从东院下来,到耶律楚材所在的书房门外时,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下人,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一托盘,盘中放着刚熬好的药汁,不断冒着热气。
见下人敲了门后,房中果然未有回答,耶律晋上前道,“让我来。”
下人即刻让开,耶律晋敲着门喊道,“爹,我是晋儿,您在里面吗?爹!”房内寂静无声,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耶律晋又连着喊了几声,仍然未有回答,这才感觉事情有些异样。抬腿将门踢开后,见耶律楚材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拿着一本古籍,眼睑微垂,面上笼着一层浓郁的倦容,看情形应是读累了在小觑片刻。
不知怎么的,耶律齐陡地一下松了口气。看见耶律楚材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他也算是安下心来。
耶律晋也随之松气,长吁出一口气上前,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爹是真累了,这么多人敲门也未能听见。”边说,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耶律楚材的肩膀,“爹,醒醒,该喝药了。”
话音刚落,只见耶律楚材手中的书“啪”地一声坠地,身子顺着耶律晋手拍的方向倒了下去,整个人趴在桌上,再也未曾起身。
耶律晋大惊失色,一个箭步抢上前扶起耶律楚材凄声喊道,“爹!”
耶律齐也尤为吃惊,几步冲了过去,伸手至耶律楚材鼻尖一探,悄无声息,看来是已死多时。
站在门口的下人们纷纷惊呼出声,那碗药汁也随着托盘一起坠落在地,摔成了无数的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晋眼底的震惊与悲伤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扶着耶律楚材就往他身上去渡内力。
耶律齐一步步往后退去,瞪大了双眼看着脸色已开始发青的耶律楚材,脑中空白一片。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耶律楚材怎么会死在自己家里?死在了封闭的书房里?
耶律晋还在不断为耶律楚材渡内力,眼睛里已遮掩不住泪花若隐若现,声音也带了几丝哭腔,“爹,爹您醒醒啊!爹!”
看着耶律楚材就死在自己眼前,说不伤心那也是骗人的。耶律齐难掩心中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想知道,耶律楚材的真正死因。
伸手擦去眼角泪水,耶律齐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下人,抬头审视了一番房梁、屋顶之类的,最后将目光再度转回耶律楚材身上时,却发现他的嘴唇颜色深得有些异常。
耶律齐脑中一道光飞闪而逝。为了确定自己想法,走上前伸手触摸了一下耶律楚材的嘴唇。
这个迹象,跟中毒很像啊!
耶律齐呆呆看着耶律楚材淡紫色的双唇出神。
其他下人也只道耶律齐是因为耶律楚材突死的事而大受打击,因此站在原地入定了般久久未动。好不容易劝了耶律晋停手后,见他眼中似还有魔障,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一下人忍泪道,“大公子……您看二公子他……”
耶律晋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耶律齐,见他只盯视着耶律楚材安静得出奇,眸中有泪,神情看上去仿佛痴呆了一样,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