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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穆为那人绽放笑颜,沙加百般不是滋味,
“怎么了?”坐在沙加身旁的卡妙发现了沙加的异状,顺着沙加的目光望去,低声询问道。
“谈话时左顾右盼,必定居心叵测。”沙加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卡妙疑惑地望向达那都斯,说道:“是么?但开春的时候你才称赞过他。说他诚信过人,利缘义取。”
沙加暗自生着闷气,不再回答。
卡妙的目光来回于沙加和穆之间,忆起当日拉达透露过,沙加曾在撞伤上官六之后亲自登门道歉,心中顿时了悟。原来,他们家四哥竟是为情所困了……
上甜点的时候,席间的宾客开始四处敬酒,因穆是第一次出席宴会,所以不少人商贾都先来敬他一杯,互相认识。
穆自幼体弱多病,不常饮酒,然而盛情难却,只好硬着头皮回敬,才喝了五杯,便不胜酒力。当他正要接过第六杯酒的时候,忽觉一阵莲香袭来,眼前的酒杯已不见踪影,而他对面那敬酒的人则瞪大眼看着他身旁,他转目望去,却见沙加仰头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笑道:“好酒,给不懂品酒之人饮用,算是糟蹋了。上官六少,不如让在下帮你喝罢。”
“凌云四少……听说你已投身佛门,佛门不禁酒么?”
此话一出,立刻有数人附耳过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沙加眉宇一扬,虽然在答众人,目光却注视着穆:“在下虽然有心向佛,却是尘俗之人,未曾出家。”
众人闻言,立刻举杯相邀,沙加一一回敬,酒过三巡之后,有人嚷着要去逛鬼市。所谓的鬼市,主要交易来历不明的货物,种类繁多,真假参半。大家趁着夜半在黑暗中交易,夜半开市,鸡鸣则散。鬼市不挂灯,买家凭直觉断定货品真伪,然后与卖家讨价,运气好的可以数百贯钱而得珍宝,也有人以千金得假货。
鬼市设于张府门外一里处,于每月初一、初十、廿十开市。此时众人来了兴致,带着一身酒气步向鬼市。达那都斯一直陪在穆身旁,看着穆的脚步有点虚浮,不禁关切问道:“上官六少,你可有不适?”
穆虽然头重脚轻,却敌不过对鬼市的好奇,摇头淡笑道:“没什么,只是多喝了两杯,酒气一过就没事了。”语毕,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向前摔去。
“小心!”达那都斯惊叫一声,正要伸手扶住穆,却迎上一双冷冽如冰的寒眸,不禁打了个寒颤,在他犹豫之际,那紫发之人已落入沙加的怀中。
“凌云四少,在下可曾得罪过你?”达那都斯手执折扇,迎风轻摇,但那风度翩翩的模样看在沙加眼中却成了附庸风雅。
原本暧昧的场面,却因身旁多了一个不识风色的家伙而煞了几分风景。沙加把穆扶正,勉强应付道:“你我素无仇怨,达那公子何出此言?”
达那都斯眸中的疑惑更甚:“在下可曾在无意中抢过凌云四少的生意?”
“达那公子乃盐商,本公子经营牧场和茶肆,何来抢生意之说?达那公子多虑了。”话虽如此,沙加的语气中已透露出不耐烦。
达那都斯经商多年,阅人无数,当然不会相信沙加的话,眼见卡妙在身旁经过,他立刻借故离开:“凌云五少,听说你的灿霞斋已开始为元霄节的庙会集市做准备了?”
卡妙好笑地看着达那都斯像避瘟疫一样避着沙加,心中暗暗同情他,于是加快了脚步,答道:“现在离元霄还有两个月,该开始准备了。”
达那都斯见卡妙加快脚步,不由得跟了上去,两人边走边聊,渐渐把沙加和穆抛在身后。
从张府一起来的富家公子早已三五成群地进入了鬼市,不觅踪影。沙加和穆因喝多了酒,走得比较慢,现在才缓缓走进鬼市。
穆正和沙加谈笑,突然眼下一黑,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沙加移了一步,与他并肩而行,从肩膀传来的温度使穆感到窝心,不禁抬首望向沙加,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沙加的表情,却仿佛感觉到他唇畔淡淡的笑意,柔情藏在心中。
他们走过一个个玄喝叫卖的摊当,在繁嚣中感受着属于两人的宁谧。
“画圣上官颠的真迹万里河山图,有兴趣的兄台都来看一看。”在穆经过一个摊当时,高亢的玄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忽地停住脚步,在黑暗中望向那模糊不清的画卷。
“怎么了?”沙加感觉到穆的异状,关切地问道。
穆来到摊当前,拿起那幅画卷,缓缓摊了开来,说道:“上官颠是我们上官家第十代传人,后来弃商从文,寄情于山水间,有许多佳作传于后世。”
“你想买这幅画?”沙加顿时了悟,伸手去摸字画,却在不经意间覆上了那双柔韧的手,两人皆心头一震,在黑暗中更容易酝酿柔情蜜意。
“我一直想一睹前人的风采。”穆的笑容在黑夜中慢慢绽开,虽然沙加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心湖荡漾。他接过画卷,仔细检视,淡淡的书香飘然而来,手中的画卷坚厚如板,光洁如玉,纸质似白笺。然而在黑夜中,实在难辩真伪。
“这是画圣上官颠的得意之作,公子千万别错过。”那小贩叫状,立刻说道。
“多少银两?”沙加手执画卷,问道。
“一百两银。”小贩在黑夜中举起手,语气坚定。
“字画在黑夜中最难辩真伪,我看这画八成是假的,十两也买贵了。”虽然穆一直沉默不语,但从刚才那短暂的肌肤接触中,沙加可以感觉到穆对这幅画卷爱不惜手。不管画卷是真是伪,他都必须把画卷买到手,但他必须先试探这小贩的反应,以辩真伪。
那小贩闻言,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位公子,莫说这幅画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有无数人争着买,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一旦错过了机会,便要抱憾终身了。”
沙加挑眉,问道:“不可以再便宜一点么?”
“一百两,一文也不能少。”那小贩的声音在黑夜中铿锵有力。
沙加看见穆正要掏银子,也不再犹豫,从袖袋中摸出一张银票来,交到小贩手中,然后把画卷交给穆。
穆微怔,迟疑地说道:“凌云四少,无功不受禄,我怎能让你送这么昂贵的礼物。”
沙加笑道:“这是我撞伤你的赔礼,你就别推迟罢。”
穆正要说什么,却见沙加整个人倒向他,不禁一惊,轻声叫道:“凌云四少,你怎么样了?”
“我刚才喝多了,现在酒的后劲冲上来,有点撑不住。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沙加的声音极轻,气息似有若无地掠过穆的耳际,使穆心下微澜。
这人心向佛门,平时也只吃斋,必定不会多饮,今天若不是为他挡酒,岂会如此?
思索至此,心中又暖又疼,连忙把沙加扶到一处较僻静的地方,两人双双坐了下来,沙加把头靠在穆的肩膀,气息渐渐均息,沉沉入睡。
穆全身僵直,不敢稍动,怕把沙加惊醒,然而不过片刻,便累得全身酸痛,他慢慢把身体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睡意渐浓,少顷便沉入梦乡。
十天后
在漆黑的鬼市中,传来一把爽朗洪亮的叫卖声。
“画圣上官颠的真迹万里河山图,各位兄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那名以黑巾蒙面的小贩玄喝过后,轻声嘀咕道:“为什么老六上当受骗,却要我干这些死人骨头?”
“谁叫你老大不疼姥姥不爱,这事不由你做由谁做。”另一个豪爽的声音凉凉地说。
“二哥,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老爷子捡回来的?”那黑巾蒙面小贩故作沉痛地抓住身旁那名豪爽男子的肩膀,求证道。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你是捡回来的。老大含莘茹苦把你拉扯大,就是想让你为我上官家做牛做马。”
米罗虽然气闷,不过一想到加隆被撒加威胁:要是不来陪米罗摆摊,便要把他的飞龙剑放到鬼市里叫卖。米罗顿时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此时,一名气质幽冷的男子缓步走来,米罗立刻扯开嗓门叫道:“画圣上官颠的真迹万里河山图,各位兄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那名男子闻声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