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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指指那粽子的身子道:“他身上有青紫色的斑块,那是水银斑。”
我知道水银斑的厉害,赶紧缩回了手,仔细看看,这粽子全身死白色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的青紫色斑块,有些水银斑面积太大以至于我粗看时还以为是他皮肤本来的颜色。
古代处理尸体的方法有很多,在人体内注入水银只是其中的一种,水银可以把体内的细菌全部杀光,这样尸体就被做成了标本,几千年不腐不烂。但是水银是一种剧毒物质,而且这种方法只能在活人身上用,死人血管都硬了,水银进不去,就是因为灌水银的办法太过残忍,几乎不用在墓主身上,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
第九章 鬼吹灯
胖子听闷油瓶说有水银斑,也过来凑热闹,恰好让他瞅见案上的蜡烛,不知怎的拿起一支跑到墓室的东南角,我问他要干什么,他也没有理我,自顾自掏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着,嘴里念念有词:“祖师爷在上,弟子今天进斗实在不顺,没顾上摸金校尉的规矩,祖师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弟子一般计较,还请多指点一二,让弟子混口饭吃。”
说完,他把蜡烛恭恭敬敬放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回来。
我笑他道:“从不见你把摸金校尉的规矩放在心上,今天怎么想起来了?”
胖子无奈道:“还不是胖爷今天点儿背,进斗以后没碰上一件好事,说不定就是因为没按规矩来,我现在点个灯,要是祖师爷一高兴兴许还能让我倒出几件好东西,再不济,起码别让老子折在这小山旮旯里,要不然京城胖爷的名声可就臭了。”
我道:“现在才点灯,怕是晚了,祖师爷都不认识你是谁。”
胖子咧嘴道:“他忘记谁也不能忘记我,现在就剩我一个摸金校尉,如果还给弄没了,祖师爷的家脉一断,谁还来供着他!反正我也是求个心里舒坦,要是没用,就算给自个儿压压惊。行了别说这蜡烛的事,天真,关于那个水银尸,你能猜出点儿什么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红嫁衣,这太奇怪了,我好奇得要命,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朝他摇摇头,不用说他,我又何尝不想知道,我的好奇心本来就旺盛,现在都快爆棚了。
小花却突然道:“他是个伶人。”
我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小花又补充道:“这具水银尸,是个伶倌,就是古时候的演艺人员。”
我道:“伶倌我知道,可你怎么知道他就是?”
小花道:“我手上的那份古籍记载了这个将相级别墓的同时,也摘录了一些野史,其中就提到墓主生前宠幸一个伶倌,已经到了同出同入、同寝同食的地步,那个伶倌大概就是这具尸体了。”
说完,他把眼睛转向石床上的水银尸,喃喃道:“所以我才想来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
我先是觉得疑惑,略一想就明白了,小花也是学艺之人,这份职业从黄帝时代延续至今,一直处于微妙而又根深蒂固的位置,虽然无法否认这些人的存在,但是正史似乎对其永远不加青睐。这恐怕就是小花跑那么远来倒这个墓的原因了。难怪下斗以后,他的话就少了很多。
听了小花的解释,胖子咂舌道:“没想到只是倒个斗,竟然碰上了兔儿爷,说出去谁会相信。那什么将相的粽子不会是想死了以后还从棺材里爬出来跟水银尸洞房吧?”大概是被自己说的话吓着了,胖子赶紧停住话头,随即又道:“要是照你的说法,那伶倌被宠得像老婆一样,甚至不顾那些封建礼法死也要把他弄来摆在墓里,又怎么舍得让他被灌水银活活弄死。”
小花像在沉思什么,隔了好长时间才开口道:“古代的时候,伶人的地位很低,甚至不能入平民户籍,要单独编在一起。伶人作为一种职业从良民中被孤立出来,属于贱民的一种。古有“良贱不婚”的礼法,如果良民和伶人通婚就是犯了大罪,处罚非常严厉。晚清红极一时的上海优伶杨月楼,在金桂园登台被捧得跟什么似的,据说一度倾倒沪上男女,就是因为和茶商的女儿韦阿宝私通,被处以严刑,那个韦阿宝,被掌嘴不说,最后闹得连父母都没有脸面收留,只能听候官府发落,随便配个单身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说,一个伶倌再怎么被宠幸,最后做成标本也不奇怪。”
胖子听得直摇头道:“这些封建思想真要不得,还好我们人民齐心协力推倒了三座大山,换来现在的幸福生活,毛主席照耀着我们,五星红旗飘扬在我们心中。。。。。。”我听他越扯越远,刚想让他收住,还好他也挺自觉,及时闭上了嘴,想了想又问道:“伶人既然不能跟良民通婚,那他们怎么繁衍后代,要是这样早该灭绝了。”
小花道:“倒不是人人都严格遵守这个规矩,有些伶人嫁给高官富商作妾,不过这和奴才没什么区别,也有人能唱成角儿,挤进上流社会,这种是极少数的。大部分伶人都是内族通婚,生存空间很小,虽然新中国成立以后这种情况改善了很多,戏剧也成了国粹,但是几千年的老观念哪是说改就能改的,这行子水太深,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小花的眼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老九门的背后盘根错节,牵扯到的关系实在太深太广,作为它的后人,我和小花背负的东西很相似,但是毕竟走上的路不同。小花打小就拜了那位二爷为师,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一脚踏得有多深,但是耳熏目染之下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梨园子弟,这些人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并且一直延续至今,绝对不是偶然。那边的环境比起老九门来恐怕只深不浅,小花一脚踩着一边,肩上的担子可比我重得多了。
虽然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但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他,平时嬉皮笑脸,做起事来果断狠厉,要说他做人无情,其实又很讲义气。也许是当家的责任太重,身处的环境太复杂,才造就了如今这个解语花。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空当,小花已经走到墓室的右侧,弯腰打开了一个髹漆木箱,箱里多是些色彩艳丽、绣工考究、式样繁复的舞衣戏服,看来小花说的没错,水银尸真的是个伶倌,这些箱子都是他的家当。
胖子一见有好东西,连忙开了另外一口箱子,那里面放的都是脂粉首饰,也不乏几件上档次的好东西。胖子眼都笑眯了,伸手就要抓,小花却道:“别拿这些东西,你要明器,后室多得是。”
胖子不满道:“干嘛不拿?好不容易摸到点好东西。”
小花想也没想,只是摇头道:“不行。”
胖子不服气,又道:“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太久了,今天要是我们不拿,以后还不是被别的盗墓贼拿走,最坏的就是烂在这里,宝贝就应该被欣赏嘛,没人把玩还有什么价值!”
小花还是说不行,胖子懒得再做他的思想工作,直接就要动手,我见小花脸色不好,怕他真火了在这里和胖子动起手来,就想去劝,谁知刚上前一步,东南角的烛光连跳两下,那丁点儿火苗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噗地一下熄灭了。
第十章 帛画
我当场愣在那里,因为下斗以后一直开着手电,电池消耗很快,所以胖子点上蜡烛的时候我们就把手电都关了,这会儿蜡烛突然熄灭,周围顿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我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靠过来,立即绷紧了全身肌肉,直到那东西碰了碰我的手臂,我才知道是个人,于是小声问道:“小哥?”闷油瓶刚才一直站在我身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后面接近我的,应该只有他了。
果然,闷油瓶回了个:“嗯。”
我顿时安心不少,大声道:“喂,胖子!你看看你点的什么灯,现在灯灭了,按你们摸金校尉的规矩是不是要立刻退出去?”
过了一会儿,胖子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我cao,那根蜡烛少说也有一千年了,能点着就算它厉害,本来也不指望能靠它撑多久。”
我骂道:“你一点诚意都没有,难怪祖师爷不赏脸……”说到这里,我硬是把后面的话生生吞了下去,因为这时候从东南角,就是放蜡烛的那个方位,传来一个依依呀呀既像哭又像唱的声音,和之前我们在墓道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清晰了很多。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胖子小声问道:“你们听见了没有?”
四下没人出声,显然是都听见了。
闷油瓶贴近我道:“不要开手电,我们四个一起围住东南角。”
我条件反射地要点头,突然意识到现下一片漆黑,就算点了也没人看得见,又不敢出声,怕惊走了那东西,只好转而捏捏闷油瓶的手臂,表示明白了。
闷油瓶和我拉开距离,我们四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