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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闻言沉下脸色看向一脸坦然的柳莲二,一向严格的立海大网球部就算是练习赛输了也要受罚的,大家也没少挨过真田的巴掌,当然都是心甘情愿认输受罚。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大赛在即保留实力是明智之举,并不是真田偏心,事实上柳莲二的做法并没有错,要说错那就是部长的乱出牌才弄成这个地步,当然真田也没办法说明这一点。
顿时真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喂!立海的!别磨磨蹭蹭的!”已经站到场上好一会的菊丸有些等不及的喊道,青学连赢三场,这让大家的士气上升到了最高点,还未开始比赛的人都开始跃跃欲试了。
听到青学那边的催促,仁王依旧一副耐心等着真田答复的态度站在那没动。
无奈之下真田只好说道:“虽然这是立海的规矩,但现在情况特殊,这场练习赛输了没什么关系,只要得到全国大赛优胜就好了。”
“切。”似乎是没得到预想中的回答,仁王不满的招呼着柳生往场上走去。
见状真田有些莫名,莫非是仁王和莲二、赤也有了什么间隙?按理说莲二不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啊,可仁王那个性格还真说不准。开始担心起部员内部问题的真田看向球场,突然间心中的思绪全部沉淀了下来,唯独只剩下一个问题。
输掉这场练习赛,这样真的好吗?
“Game柳生、仁王,5比2!”
“马上就到你和手冢的比赛了,要我陪你做热身吗?”桂木转头看向真田问道。
对着桂木的目光,真田犹豫了一会只好答应了下来。
两人拿着球拍来到了隔壁空着的球场,因为只是热身,所以桂木亲自上阵也没关系,再次和真田隔网相对,又不免想起之前的比赛。
“上次你和我比赛,可是毫不留情呢。”桂木说道。
“最后还是输给你了。”真田不以为意。
虽然很想苦笑着说赢得是那家伙,但现在并不是能说那个的时候。或许……这种事情对着谁也无法说出口。想着这事,桂木的心情不禁低落了下来,也因此沉静了下来:“你输给我了多少次?”
“从小学到现在,已经数不清了。”虽然在说以前的事情,但真田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松动,若说赢过手冢是他的夙愿,那赢过幸村就是他完成夙愿之后的事情。
“小学时的Jr。大会上也被我拿到优胜了。”桂木继续说道。
“恩,大会结束之后还碰到了手冢。”真田自然忘不了那时候自己惨败给了手冢,之后为了超过他,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训练。
桂木见状笑了笑:“似乎比起没能拿到Jr。大会优胜,你更在意手冢。”
“那当然!”真田刚说出这句话就意识到对方早就设了套,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见桂木似乎有趁势追击的意思,真田只能是拿出了网球转移话题:“恐怕没多少热身的时间了。”
还未等桂木开口,真田就发出了第一球,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专心陪着对方热身了。
看到对方逐渐专心起来的样子,真田忍不住在心底松了口气。
的确,小学的时候,能不能夺得优胜并不是那么重要,赢了更好,输了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倒对手而已,在遇到幸村和手冢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个念头,可是……现在并不一样。优胜与否并不是只关系到他一个人,伙伴、部员甚至是校友都在期待立海大三连霸,尤其是那个人。
真田没办法忘记幸村病倒时将网球部托付给自己,那一刻真田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成为了网球部全员的依靠。在所有人都哭红眼睛的时候,只有自己强忍着同样的难过去斥责他们这像什么样子;在所有人为越来越严格的训练叫苦的时候,只有自己咬着牙面不改色的做着比其他人多几倍的训练;在所有人在担心幸村手术能不能成功的时候,只有自己要压下心中的惧意大声的喊着放心。
即便是现在幸村回来了,真田也没办法卸下这份责任。不仅是大家因为幸村的回归而士气高涨的三连霸宣言,更是因为他知道面临过那样艰难考验的幸村比谁都执着于胜利。
“啪。”网球落地。
“弦一郎,你的比赛开始了。”球场门口处,柳莲二站在那里喊道。
“我知道了。”真田垂下握着球拍的右手,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去。
“真田,刚才的你太敷衍了事了。”桂木出声说道,要知道刚才他只出了两分实力对方就连连没接到球。
闻言真田脚步一顿:“幸村,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大赛。”
“柳!麻烦你去暂停下比赛!”桂木异常严肃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死死拉着一脸莫名的真田往休息室走去。
柳莲二看了一会那两人的背影,然后无奈的走向进行比赛的球场,想到那些人正热血沸腾,就连手冢也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如果宣布暂停比赛会不会遭受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柳莲二忍不住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中估算,以神棍表情能对抗过那群家伙的好奇心在百分之三十以下,用面瘫脸倒是不会让人起疑,只是两面瘫相对,鹿死谁手?
被桂木拉到了休息室的真田刚站稳就见对方已经将门给关上了,他倒是不担心对方会拉着自己打一架,所以只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自己又打网球又练剑道的,力道竟然还挣不脱这个外表很有欺骗性的的家伙。
“真田,我对你说的话你究竟明白多少?”
真田闻言看向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桂木,却意外的发现对方表情的认真。
“大家都在期待全国制霸,你让我怎么去掉以轻心?”真田也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
“没错,大家都在期待着全国制霸,可是你真的有看清他们的心情吗?”桂木盯着真田一字一句的说道,“要知道你的顾虑那些家伙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大家这些时间里的努力难道仅仅是为了全国大赛?你以为柳和仁王那场戏是做给谁看的?”
真田并不是不清楚这些,在看到仁王和柳生上场之后就发现了。虽然仁王之前一副不给交待就松懈给你看的模样,但是上场之后却是和柳生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没有放水的态度。
而且,大家平日里的努力真田也是明白的,若是真的要论起来,其实每个人都在努力成长着,并且肩负起自己的那份责任。不知何时开始,他突然发现大家都已经能够独自面对胜负,自己为自己的梦想在球场上拼尽全力。输了,有大家扭转局势。赢了,是所有人的荣耀。
“真田,这是团体赛,没有人能□去顾虑其他人的胜负。你要做的只是面对自己的对手,然后打败他!”桂木走了过来伸手握住真田的手,“至于全国大赛优胜,别忘了,你后面还有我这个单打一。”
低头看着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真田挣开也不是,就这样放着不管也不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虽然这样说,但是以前你带领着我们赢得了两次全国优胜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因为……你对我……”说到这里,真田顿了顿,似乎还有话犹豫着没有开口。
桂木一愣,然后露出很是纠结的表情:“莫非你以为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样说?”
被说中心事的某人立刻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没想到对方纠结的重点原来是在这里,桂木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早知道就不用这么费尽口舌了。
察觉到对方情绪变化的真田更是尴尬的盯着对方脚下,恨不得在地上盯出个洞让某人掉下去自己好逃之夭夭。
“弦一郎。”
被对方这样直唤名字,真田心中一紧,刚想抬头却发现对方伸手把自己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我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不管是全国大赛也好还是喜欢你也好。我希望你能放下那些多余的责任与顾虑去面对以后的比赛……还有面对我。”桂木看着真田认真说道。
真田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后背传来的墙壁冰冷的温度让他更是浑身僵直。尽管如此,那点冰冷却仍然无法让脸上温度降下来,没办法对上对方的目光,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我知道了。”
“那能不能给我答复?”桂木趁势追击。
闻言真田下意识的伸手想压低帽檐结果摸了个空,只好是抓了抓头发,紧张的连声音都变得暗哑了起来:“什……什么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