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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您这是答应了?”
贾陈氏闭着眼,捏着和田玉做的佛珠回道:“璎哥儿身子弱,能娶到侯爷的嫡孙女也不错了。你帮着相看相看,看是不是好生养的。合着意了,再去合八字。”妯娌不合不是旺家之道,因此贾陈氏打算让贾甄氏去相看,有这样一个过程,将来也好相处些。
“老太太,我怎担得起这重任?”贾甄氏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嘴上还是推脱了一番。
“你是府里的当家大奶奶,是璎哥儿的嫂子,有何担不得的?”
“媳妇听老太太的吩咐。”
“嗯。”
“老太太,媳妇有件事要请示您。”
贾陈氏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以为贾甄氏要借此提要求,心想只要不太过分的,为了贾璎都应了她就好。“说吧。”
“我想给蓉哥儿找西宾。”
贾陈氏睁开眼,骂了句:“胡闹!蓉哥儿才多大,这传出去,你这不是要捧杀他吗?”
贾甄氏不慌不忙回道:“倒不是媳妇的主意,是蓉哥儿自己的主意。老太太有所不知,蓉哥儿现在已经会背三百千了。”
“当真?”贾陈氏闻言也无心念佛了。
“我是蓉哥儿的母亲,怎会做那样不知分寸的事情,自然是真的。晚上让蓉哥儿来给老太太请安?”每个月初一和十五,贾甄氏都会带着贾蓉来给贾陈氏请安,贾陈氏为了避嫌,虽然心里喜欢这唯一的嫡孙,却也不好过于亲近,因此也不知这些事情。
既然贾甄氏敢这样说,贾陈氏自然相信贾蓉真的会背三百千了,觉得贾蓉莫非是随了贾敬,竟如此聪慧。“珍哥儿是个不着调的,来往的多是与他类似的。你甄家可有人?”贾陈氏也知道媳妇跟甄家并无多少往来,自然明白贾甄氏打的主意,是故刻意这样一问。
“甄家远在金陵,京城里的事情哪里管得上?媳妇是蘀蓉哥儿来求老太太的。”
贾陈氏点点头,她虽然知道贾甄氏的意思,不过话挑明了与不挑明了又是两回事。“晚间让珍哥儿来请安。”
“媳妇蘀蓉哥儿谢过老太太。”毕竟请西宾的事情还是要家里男人出面的,贾陈氏要见贾珍,就表明她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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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贾珍兴冲冲从老太太院子里回来,进了贾甄氏房里,瞧见贾蓉正安静躺着,就把他举起来晃了晃,笑道:“都说西府的珠大爷两岁开蒙,是个早慧的,比起我的蓉哥儿又算得了什么?且看今后谁敢在我面前夸自家哥儿聪慧!”
贾蓉觉得自己头都被晃晕了,心想自己要不是借了上辈子的记忆,怎么可能现在就会这些?古人也许是笀命短,成婚早,懂事得也早。放到现代,只怕五岁了还不太知事。
贾甄氏见贾蓉皱着眉头不太舒服的样子,从贾珍手中接过了贾蓉,说道:“我本与大老爷一样想法,只不过老太太说了,蓉哥儿早慧是好事,但是到处宣扬反而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呢!”
因是贾陈氏说的,贾珍也不好反驳,只得说道:“我这不是高兴随口一说吗?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些道理?”
“那是自然的,老太爷不理事,要不是大老爷撑着,府里哪有现在的荣光?”
事实当然是相反,不过好话谁都爱听,即使不太符合事实,贾珍摸了贾甄氏一把道:“你最是个知冷知热的。”复又想到现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脸上的喜色就去了三分。
见贾珍这幅模样,贾甄氏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因此又把话题带回贾蓉身上:“开蒙也不是小事,我虽是妇道人家,也知晓官场上最讲究师生之谊,如果蓉哥儿能拜个好师傅,将来岂不是多了个依仗?”
“可惜我昔日里不喜文人的酸腐味儿,不曾结交几个有声望的。”
“大老爷不必忧心,老太太说了,会请齐国公府的出面。”
“那倒是蓉哥儿的造化,齐国公府向来跟朝中清流走的近,应当认识不少大儒。何况咱们家门第也不低,想来会有愿意的。”
“可是这个理儿。”贾甄氏嘴上附和,心里却不以为然,那些清流压根看不上军功起家的人家,贾珍在外的名声又不好。如果不是齐国公一直刻意结交,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哪有清流愿意给贾蓉开蒙?
贾蓉听两人一来二去的谈论,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的太少,很多规矩都不懂。就像抓周,若不是自己小心谨慎,抓了算盘,只怕要被人鄙夷了。他也是事后问了贾甄氏才知道的,这世道,“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末位的。这样想着,打算找个机会,好好向贾甄氏学习这里的规矩、习俗,免得思维定势,将来不知不觉做错了事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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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陈氏出嫁前甚为受宠,后来宁国府里出了很多事情,也一直忍着没向娘家求援,这一回,为了贾蓉的前程求了娘家,这本也是好事,宁国公自然是没有不应允的。若是找个举人给贾蓉做西宾,倒也不需要多么麻烦,但贾陈氏修书开口了,自然是想找个进士给贾蓉做西宾的。作为进士,或大或小有个差事,哪有人愿意给别人做开蒙老师的?旁人编派你攀附权贵,这名声可就臭了。
陈家有个远亲叫做陈仁的,父亲早亡,母子俩却是个好强的,一直不肯接受族里的接济。陈仁天资聪慧又肯下苦功夫,虽只上过族学,十三岁便考上了童生。因母亲长年绣东西熬坏了眼睛,就在家侍奉母亲,也不去进学。齐国公陈翼偶然得知后,感念陈仁孝顺,请了大夫去给他母亲医治。若是旁的,陈仁必然不会接受,因是为了母亲,也就承了这份情。自此之后,一路顺风顺水,高中探花。因不喜官场争斗,就一直留在翰林修书。也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娶妻。后头母亲亡故就借着丁忧向圣上请辞,圣上念他才品出众,封他做了白鹿书院的院长。这几十年下来,自然是桃李满天下,堪称一代大儒。前段日子刚好来进京请辞白鹿书院院长一职,顺道拜访了陈翼,因而便宜了贾蓉。
让一个大儒给贾蓉开蒙,即使是贾珍也知道不妥当。齐国公的意思是贾蓉开蒙可以找其他人,等将来拜师了,再去拜到陈仁门下。贾甄氏与老太太合计了一番,都认为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说句不好听的话,陈仁已过耳顺之年,谁知道还有多少时日呢?何况人都在京城了,到时候回了金陵,再去找就麻烦了。因此贾陈氏再次给齐国公修书,暗示贾蓉虽然只习过“三百千”,但聪慧异常已经不需要开蒙,想直接拜师。这种事情自然不好乱讲的,齐国公感慨贾蓉聪慧,又不忍拂了孙女的面子,就答应给两人牵线,但也说收不收还要看陈仁自己的意思。
☆、7程门立雪诚意拜师
陈仁刚接到齐国公的书信时颇有些诧异。他确实是念着这份情的,也明白按照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贾家急切地想让哥儿拜师在自己门下是情理之中的。不过开蒙虽然只要求孩童记住内容,不太讲究理解,但刚满一周岁的孩子夸口不需要开蒙就有些过了,因而心里对贾蓉有些不喜欢。反正齐国公也说了,由他亲自考校过了再定,因此也应承下来。心里也做了一番打算,只到时候别太落了宁国府面子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可以了。由于他桃李满天下,来京辞职时许多门生递了帖子,他算了算时间,把考校贾蓉的日子排在了五日之后——第六日他就回金陵老家。
贾甄氏接到消息后很是心焦。因着平日里贾蓉像个小大人般万事不需要提点,她渐渐就忘记他只是一个刚抓周的幼儿。原本和婆婆贾陈氏商议时,是认为陈仁会因为齐国公的面子一定收了贾蓉的,谁料齐国公说只能牵线,收不收还要陈仁定夺,这下才慌了起来。可话也说出去了,即使陈仁没收了贾蓉,旁人也不会说贾蓉什么,但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将来即使贾蓉学有所成,想再拜到陈仁门下却也是不可能了。
“大老爷,请族学里的先生给蓉哥儿讲讲吧?都说临了抱佛脚,这总比不抱强吧?”贾甄氏跟贾珍商议道。她虽然能给贾蓉开蒙,但毕竟没学过系统的东西,此刻也不敢托大继续给贾蓉讲课了。
“妇道人家尽会惹祸!”贾珍心里憋着气,忍不住说了贾甄氏。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骑虎难下了,若贾蓉能一举成功,日后不说平步青云,也比一般学子多了依仗,何况他还有宁国府这样的出身。但如果贾蓉没被陈仁收做学生,他今后怎么出去见客?自打他知道贾蓉早慧后,就跟外面那帮狐朋狗友吹嘘过一番,只觉得贾蓉无法拜师事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