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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定下来七月十七日哨鹿,在宫里香妃还穿着回族衣裳也就算了,到了木兰围场还不换旗装实在很不像话。老佛爷就派了桂嬷嬷去坤宁宫让皇后处理这件事,皇后先是将永玑说了要送到宝月楼伺候的冬雪并几个宫女都送到了含香那,冬雪几人也不逼她,就低头一跪在那哭,表示含香不换旗装她们都要死,连含香带来的两个侍女也要死。
最后含香还是委委屈屈换了,只是声明一回到宝月楼,她还要换回自己的衣服,永玑不免摇头:等她一离开宝月楼,太后留在宫里难道会不整治一番?
冬雪原来能在令妃那做大宫女,做事自然知情知意贴心贴肺,永玑每次得到消息,冬雪都很肯定的表示含香越来越倚重她了。
永玑要冬雪去含香身边,一方面是因为如今乾隆去含香那的时候多,跟着含香,冬雪机会要大许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据说乾隆还没有对含香下手,能吊着乾隆的兴致这么久,含香也一定是个有手段的,冬雪多学些没坏处。
而令妃见到冬雪跟在含香身边时的脸色,却也很有趣。
太子依旧对狩猎没有多少心思。乾隆兴致颇高的首射以后,这回儿永璋按下了永琪的弓,永瑆永璂一边一个挽住永琪的手仿佛在说兄弟间的悄悄话,其他皇族都看着太子,太子张弓射了只獐子就转过头和乾隆说笑去了。永璋松开手:“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动心思了,丢人。”
永琪涨红脸狠狠把弓摔到地上,一甩马鞭带着随侍策马走了。永璋连眼皮也没抬,带着两个小的在一群侍卫拥簇下往深一点的地方去了。
永玑回头看着永琪身后的人,他觉得那个人他曾见过,乾隆却误会他是在看永琪:“别管他,老五越来越不像话,走,阿玛给你猎件狐裘。”
太子按下心里隐隐的熟悉感:“那儿子给阿玛猎件貂皮的。”
乾隆拍着他的肩大笑,永玑再度瞥了眼跟着永琪已经走开很远的人。他总觉得今年的哨鹿之行会出什么事。
……但是真的出事的时候太子仍旧不免十分惊讶。
他还和三哥说过至少含香不会私奔第八次了,没想到这个回族女人真的敢弃族人安危于不顾,在乾隆眼皮子底下就要和情夫私奔。
乾隆和永玑都打了一天猎,天色渐暗才回了营地休息,本来都很疲倦了。永玑听了账外的一片喧闹忍不住在枕头上蹭了蹭:“怎么回事?”
钮祜禄·善保掀了帐帘进来点了灯,又用温热的水拧干了柔软的棉布敷在永玑眼睛上才解释:“香妃娘娘和一个男人从林子里被抓回来了,带到了皇上的帐篷里。循郡王那边来人说郡王也起了,一会儿几位阿哥就来爷这儿,大概是想着一起去皇上的帐篷里。”他将棉布拿开,“爷可醒神了?奴才伺候爷穿衣吧。”
他本来带着这孩子是想来让这孩子玩玩的,倒是一路上都一直在服侍他了:“以后这样的事叫李玉来做就行了。”
“奴才愿意伺候爷。”钮祜禄·善保脸上的神色近乎虔诚,永玑怔了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善保已经退到一边了。
见兄弟们除了永琪都到了,他也就暂时放下了善保的事,简单说了几句,一同往乾隆的帐篷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乾隆的帐篷说是帐篷,其实不比乾清宫里的偏殿差多少。此时乾隆披着件外衫沉着脸坐在床榻边沿,胸膛明显起伏,看来已经被底下跪着的三个人气着一回了。
太子垂眼,假装没看见永琪面前摔碎的杯子,径直走到乾隆身前:“阿玛,这毕竟是家事,让诸位大人回去休息吧。”他纳克楚领着同来的大臣站那眼观鼻鼻观心算什么事呢?乾隆微微一点下巴算是同意了,永玑便回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不远的钮祜禄·善保一眼:“善保,送诸位大人回去。”
这不该知道的人都走了,乾隆又抓了个杯子砸了下去。太子摸摸自己的扳指:唔,听这声响儿砸的不轻。
循郡王永璋伸出指头戳了戳他腰眼,声音极低:“永琪是怎么回事儿?”他得到的消息是香妃和人私奔被抓回来了,怎么永琪也在下头跪着?
他侧头看了一眼:三哥和老八颇好奇的盯着下面的三个人,小十一则一脸茫然,小十二虽然人到了,可是看着又快睡过去了。就又上前一步,左手搭在乾隆左肩上,右手顺着乾隆脊背轻轻抚了抚:“阿玛怎么动了这么大肝火,身子最要紧,天色也晚了,要不先将人压下去,阿玛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审?”
乾隆将他左手拉到手里握住:“怎么这么凉?奴才们这是怎么伺候的?是晚了,小九你回去休息吧。”他又看了看两个小的,“永瑆和永璂也都还困着,都回去吧。”
永玑向永璋递了个眼色,永璋带着兄弟几个先一步走了,他索性紧挨着乾隆坐下:“阿玛不休息,儿子怎么睡得安稳?小十一和小十二有三哥和老八看顾着,儿子还是留下来陪阿玛吧。”三哥和老八还等着明天从他这听故事呢。
乾隆将身后的被子拉过来一些:“把鞋袜脱了到床上去。”他虽然生气,对着永玑的态度也不过是脸上少了点笑意,言行之间还是温和到了温柔的地步。永玑依言上了床,跪坐在乾隆身后,整个人趴到乾隆背上,脑袋搭在乾隆肩头:“阿玛,香妃娘娘和那个回人的事,怎么还牵扯到了五哥?”
乾隆由着他趴着,冷哼了一声:“那个回人就是你五哥带进来的。”
“想是五哥被那个回人花言巧语蒙骗了。”这件事除非永琪自己坦言早就知道了那个蒙丹是来带走香妃,他还执意带着蒙丹来了木兰,否则对永琪最多不过是些训斥禁足之类丢面子的责罚,他随口帮着说两句,于己无碍——他给永琪准备了另一条路。
含香突然膝行了几步:“皇上!只要你放了蒙丹,含香就是你的人了!”
永玑愣了一下:“……自从你进宫,就一直是我皇阿玛的妃子,这话是怎么说的?”他记得乾隆有段时间天天去宝月楼,听含香这话……是乾隆还没上美人的床?
乾隆脸色更黑了:“朕倒是想问问,阿里和卓给朕送来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哭得梨花带雨的含香脸色苍白:“皇上!【我们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我和蒙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风儿我是沙。】”
……太子爷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人交流了,他从乾隆背上离开:“阿玛,儿子还是回去睡觉吧。”
作为一个妾,对着自己夫君说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故事,是觉得赐三尺白绫太痛苦,想换个死得慢一点的方式?原来还有这样癖好的人。
乾隆大约也是觉得含香再说下去,自己要忍不住当着太子的面就下旨将人拖下去生剐了,因此深呼吸几次揽着肩将永玑送到了门口:“明日可以晚些起。”
“阿玛也早点休息,别为这两个人气坏了身子。明日一定要召太医诊脉才好。”他本来是想好好看看敢在乾隆眼前私奔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果然不能太好奇。
次日永玑虽按着平日的时辰醒了,身边却没有人像平日一样上前伺候,他半睁开眼看见并不是自己寝殿才想起来并不是在宫里,何况还得了乾隆亲口说可以晚些起。
他刚掀开被子坐起来,钮祜禄·善保的声音便从账外传进来了:“爷要起么?皇上特意嘱咐了爷今日不必早起去请安了。”
“习惯了。”他早上刚醒时不耐烦多说话,善保走进来替他倒了杯温热的茶递到他唇边让他润了喉:“那奴才去传膳。”
“不是说了让李玉伺候就行了么,哪里需要你来做这些事。”永玑由着他给自己穿戴好,趁着人低头在他腰间系荷包时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你就是想讨好我,也不至于用这么笨的法子,是不是?”
少年用手指替他梳理了一下流苏:“昨儿晚上循郡王说今日要来见爷,等爷洗漱好用完膳,奴才就去循郡王那传话好不好?”
永玑一时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一来这孩子满心要待他好,二来也确实将他身边的事情做得很好,因此也不劝他第三次,只说:“若是循郡王醒了,就差人去请循郡王来陪我用膳,若是没醒,就不必扰了三哥好眠。”
善保点头应下,又将一应洗漱物事都备好才退出去往循郡王那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