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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叹了口气,“那与石玉的决斗呢?她不至于依旧不用内力拼斗,你我却没有万全之策。”
似乎洛良臣曾承诺到时必为楚留香解毒,此时人已故去,诸事枉然。
楚留香合掌,站起身来,“我自有计较,无须忧心。”
打开门来,早有仆役相侯,道:“老爷交代,二位公子事毕便请移驾别厅,老爷早家宴相侯。”
林老爷高坐,那尼姑竟然也在座,林老爷亲迎门前,眼神复杂,面上却是笑容,林小姐不在,毕竟见面时尴尬,此时避而不见也不如何。
林老爷道:“无论如何,李公子是林某救命恩人,救了惜儿前途,救了倩倩一命,今日若无二位相助,林某或许早身首异处,请受林某一拜。”
李寻欢连劝,问道:“林小姐可还好?”
林老爷叹了口气,“惜儿是刚强的孩子。”他很快笑起来,拉起尼姑介绍,“这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林曼倩,虽是少年顽皮出了家,依旧是我林家儿女。”
林曼倩合掌念一声阿弥陀佛,眼神如刀仔细划过楚留香李寻欢,倒不曾说什么。
这宴并不好吃,李寻欢对林家感情特殊,楚留香一向随和,却一致不愿多留。
林老爷却道:“二位救命之恩,林某无以为报,他日用得着林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是客气话,下一句却吸引了二人注意,他道,“林某虽不好干涉二位私事,但杏花酒家还是莫要住下去的好。”
楚留香与李寻欢对视一眼,蓦然想起林老爷其实年少时曾在衙门当过差,更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当年杏花园名震江湖,他如何有不知的道理,知道多少却也不好说了。
楚留香不动声色,“为何?杏花酒家的酒倒还不错。”
林曼倩却插口,皱眉道:“什么杏花酒家,与杏花园有什么关系?”
林老爷道:“这事回头我与你细说可好?”
林曼倩却追问,“陈杏海还活着,是不是?你竟然瞒着我?”
林老爷道:“你既然已经出家,与你知道又如何?”
楚留香讶异,陈杏海正是当年杏花园的少东家,难道未死?不约而同,都想到了老杏头。
林老爷道:“楚香帅名满天下,想来不会无缘无故便住到那里,我不管你们要查什么,只是提醒不必再查下去,我也知道杏花酒家连年死了不少人,这几日依旧有人死,但这件事情和任何人都不相关,二位便当生了悲悯之心,莫要干涉。”
这话又蹊跷又不明白,但至少可以说明,林老爷知道一些他们根本查不到无从了解的事情。
楚留香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贵重?在下倒无意干涉别人隐私,却见不得有人冤枉流血。”
林老爷并不松口,“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旧事,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一个了断,与你们年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寻欢道:“当年杏花园惨案,可是石玉所为?”
林老爷一愣,摇头,“不是。”
李寻欢讶异,他本猜测……
他沉吟道:“是与林老爷有关系的人?朋友?亲人?不好开口?”
林老爷跳起来,“别以为你是林某恩人就可以胡口莽撞。”
李寻欢道:“抱歉,只是一桩陈年旧事,如何现在还要无辜的人死去,林老爷义气深重,可也该想一想死去的人,他们至为无辜。”
林老爷沉默,林曼倩欲开口却未开口,面上浮现出愤怒悲戚之色来,灰袍白袜拂尘,如此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林老爷叹息一声,“你们知道又如何,如果有人能够阻止,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李寻欢道:“那些人都是陈杏海杀的?”
林老爷摇头,“不是。”
又是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
林老爷道:“陈杏海一点功夫都不会,如何能够杀人?”他盯着李寻欢,“但每个人都有朋友的,他生性开朗,交游广阔,如何没有肯为他卖命的朋友?”
帮助朋友,其实总还有个度,这话却没人说出来。
林老爷道:“我与陈杏海年纪相仿,当年关系极为要好,为了亲上加亲,倩倩,”他叹了口气,“倩倩还曾经与陈杏海定了婚约,后来……”
林曼倩冷冷道:“倩倩这个人早已经死了,提个死人作甚?”
林老爷接下去,“陈杏海是个生意人,却更向往江湖,交了许多江湖朋友,一次生意出门,约了数位朋友同行,当时内人正怀了惜儿,我便推辞未曾同往,谁知那次回来杏海竟然带回一个女人来,那女人体弱多病,苍白的像鬼,还动不动就昏倒,还有一头鬼一样的白头发,杏海为了那个女人来找我退婚,倩倩一门心思喜欢他,我如何能肯,结果也便闹翻了,之后不久杏花园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待大火浇灭,众人发现整座庄园竟然再也没有一个活人,大多尸体烧毁,难辨面目,偶尔几具完好的,也丝毫查不出死因,没有伤口,尸体上查不出毒,人人表情扭曲痛苦,便成一桩无头公案,当时许多人传言说那女人不祥,害死了整个庄的人。”
李寻欢看向楚留香,想到了“寒尸毒”,这种毒在林小姐体内潜伏近二十年,也不曾有人察觉,看来毒性隐蔽并不为人所知。
林老爷道:“从那之后再没有陈杏海的消息,我一度以为他已经死去,直到后来杏花酒家忽然出现,我惊讶之下曾经前去瞧过,那老板虽然容貌大变苍老许多,我肯定是陈杏海无疑,只是他却已经不认得我,他似乎丧失了一切记忆。”
李寻欢皱眉,“丧失一切记忆,却不断杀人?”
林老爷道:“我已经说过,杀人的不是他,是他的朋友,或者说是兄弟。”他叹了口气,“当年我与陈杏海还有其他四人关系极好,一时兴起结了义兄弟,同生共死。”
楚留香道:“哪四人?”
林老爷沉默一会,道:“大哥‘百尺竿头’杜维,老二‘听雨剑’杨疏桐,还有童仲与张百胜,我知道他们这些年一直守着他,我知道他们出于江湖道义与内疚,因为是他们一同把那女人引进陈家的,他们杀人,可能不过是要给陈杏海一个安静的环境,我留意过,并未死几个人,那不过是一种恐吓。”
楚留香脸色变了,李寻欢脸色也变了,这些名字实在太熟,如果以前的人是他们杀的,现在死的他们又是谁杀的?
林老爷脸色淡漠,“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知道杜维和杨疏桐已经死了,其他人也会一一死去,或许某一天我也要死去,但我,他们,不会有人后悔。整个故事已经完了,你们觉得,你们帮得上忙吗?”
楚留香道:“凶手是谁?”
林老爷道:“没有人,就像杏花园的无头公案一样,没有凶手。”
50
50、莫共花争发 。。。
没有凶手,林老爷的话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却也并不轻松,看来是事件朝前迈了一大步,可似乎更加复杂起来,杏花园灭族依旧没有凶手,那个女子是谁,石玉与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公道门与杏花酒家的命案有没有关系,以及今日石玉忽然吐血又是为何,她与楚留香甚至一招都不曾接实,还有那叫做寒青的女子,出现在此当真只是巧合只是为了所谓药方?如果此事扯上寒玉门,只怕要复杂的多。
楚留香想起在石玉离开之时在墙头一闪而逝的身影,不由一叹,虽是一瞥,也瞧得清楚,那分明是韩清途,他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灿烂,雪花晶莹剔透,空气清新。
林间清净,偶尔掠过两只麻雀,若然无心事,可该是个出门散心的好日子。
二人本要赶回杏花酒家,见林间景致美妙,不由放缓脚步。
李寻欢沉吟着,“或许当年那个女子也没有死,一场大火本就可以遮掩很多真相,或许那个女子意图不轨,欲对杏花园不利,遂跟随陈杏海回到杏花园,趁机下毒,或许她便是寒玉门的人,毒便是寒尸毒。”
楚留香叹了口气,“她为什么要对杏花园不利,杏花园不过是酿酒出色些,哪里值得寒玉门出手破戒?”
李寻欢道:“寒青曾道,寒尸毒本是寒玉门的失败品,因为没有办法配出解药,或许是女子偷来剧毒。”顿了顿,摇头道,“二十年过去,便是当真能验出是否寒尸毒,杏花园中人也不过只余一副枯骨,或许知道当年真相的,只有陈杏海结拜几人,而今……难道是当年下毒之人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楚留香道:“如果他手里当真有寒尸毒,杏花酒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