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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吃王子面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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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麽都没有了。
  他想过要逃想过要反抗,但没有经过太久的时间他就知道那些全部都是多馀的。他还想过要自杀,但先不论被允不允许,他只要一想到妈妈当时那句你要好好的,就怎麽样也下不了手。
  爸爸、妈妈。他只能不断地要自己记住。好像在身体不是自己的时刻,记得再多一点,他就不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就算他已经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他也偷偷地想着凌云,想着曾经有的时光。好像多想一点,痛苦的时光就更容易熬过去。
  後来他也不再那麽痛苦了。当一切都如槁木死灰的时候,连疼痛也会跟着麻痹。
  他变得乖顺,知道主人想要什麽,永远可以表现得恰如其分,他的身体的确也在训练之後变得喜欢那样。
  他的乖巧换来他在空闲的时间,可以有书可以看、有音乐可以听,他终於像是完全适应了那些。
  这种模式又继续下去,他甚至连逃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没有想要离开,一辈子都回不到从前或许更好。他难以想像若有一天他终於挣脱了这把他困绑得这样紧实的牢笼,他要怎麽过活。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也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患者之一,只是他对他的主人没有爱。爱这个东西他想他已经不知道是什麽。他变得很漠然了。
  但或许也是相似的原因,他对他的主人其实也没什麽恨意。或许他的恨意都存在别的地方了。
  就因为这样,他的乖巧非常真实,他跟着人在澳门的主人去几次日本,明明就是他另一个故乡,他爸爸的家。
  爷爷奶奶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完全不敢想。也许他只要偷到一个空闲拨通电话出去就可以知道,但他害怕冒这个险,他不想害到想念的人,所有跟黑道牵扯上的东西都不简单,他已经懂得太多。就算那麽近,就算他拥有日本身份,他也从来没有想要逃跑,甚至呼救,他失去了走向不可知未来的勇气。
  没有想到的是,後来一场在日本饭店的火改变了一切,人的本能让他想逃,但他的绝望却让他只想死去。他好像喊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没喊。他似乎说了他的名字,又好像什麽也没有说。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想着,若是这麽多年的经历,全都也只是梦那该有多好。
  真不想醒。他真不想要再张开眼面对些什麽,却还是醒了过来,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眼前、眼前是……爷爷、奶奶?
  苍老了很多很多,但他不会认不出来的,爷爷奶奶。
  爷爷很冷静,什麽也没跟他多说,奶奶温柔地对他笑着,说着欢迎回来。他眼睛一涩,软软地说着我回来了。
  却已经是六七年的时光。
  他问了爸妈的事,换奶奶眼眶红了,而爷爷的眼里也有着泪光,两个人都要他先休息再说。後来他才慢慢地知道,妈妈那之後回到家发现他不见了,不知道为什麽原因,妈妈也消失了。找遍娘家,娘家说的理由荒唐得可笑,说是什麽妈妈因为爸爸走了太伤心了,误杀了他,人也走了。
  爷爷奶奶当然不信,但连台湾警察都没有办法了,他们两个无助的日本老人家又能做些什麽?找不到他们母子就是既定的事。
  火场里,听说他一直喊着他的日本名字,像是无论如何还是要自己记得自己曾经是谁。被救出来身份确立之後,警方找来他的爷爷奶奶,他终於重获自由。
  的确不用再害怕了,他想那场火说不定也是一场计谋,总之他後来发现他的主人在没有很久的之後被手足斗垮了。
  然而他的过去是瞒不住的,他没办法瞒爷爷奶奶,只能把事情尽量说得很轻松很简单,就算他实际上是日日夜夜都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真的重新呼吸新鲜的空气,他时常觉得自己太脏肮,根本不配。他想死。但看着这两个爱他的老人家,想着还不知道下落的妈妈,他不能。
  他开始看医生、念书,把自己一块块地拼凑回来,拼出个隐约的人样,可以在爷爷奶奶面前笑,看着爷爷笑着离开人间,再来送走奶奶。
  奶奶临终前跟他说:「君平,不要恨自己。」
  他点头微笑答应,却又怎麽不恨?如果当初他没有傻得跟舅舅走,事情或许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他的恨意全累积在这里,化成刀宛如剑般,戳刺着自己。
  如果多年前的这一天,他没有跟着舅舅走……
  好冷。那天一早他几乎想冲下楼问他的妈妈,问她说,爸爸的坟墓在哪?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带我去,快带我去。可是他忍住了。下了楼去想看看妈妈,时常在家工作的郑恺年跟他说妈妈请假。
  是去看爸爸了吗?他也好想去。
  「今天……其实我不知道是今天或昨天晚上,是我爸的忌日。」他望着郑恺年,轻轻说道。
  郑恺年看着他,像是看出他无声的思念和孺慕。伸手一揽,将他抱进怀里。
  「恺。」陶君平想挣扎。郑恺年跟父亲的关系是什麽,他很清楚,他怕郑恺年难过,他不要郑恺年难过。
  「没关系的。」郑恺年却还是抱住他,顺着他的背。
  「恺,我没有哭。」陶君平想笑,声音却闷住。
  郑恺年微微地笑着,只是一次次地顺着他的背,轻轻地哼起一首歌,换来陶君平无数的眼泪。
  那是一个歌手写给已逝母亲的歌。他却那样想呐喊着,对父亲呐喊:叫阮的名。他想要父亲牵着他的手走……
  陶君平直到觉得眼泪流尽了,才出发去了公司。郑恺年的安抚和温柔让他有力量在公司待上一天。
  但从公司出来之後,他整个人又像空了一样,连公司附近树木沉稳的木质香气都没有办法让他恢复过来,他像是游魂般地从巷子走到了大马路上,叫了计程车回家。
  回了家他洗了个澡,原来只是想随意洗个澡,但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他已经做起了事前的清洁准备。
  他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做。他太冷,需要触碰体温就能让人舒服的叹息的那种温暖。这样的温暖,只有一个人能给得不残缺。
  但他不能。他不应该这麽做。贪恋一个人的光明是有罪的,他的罪孽已然够深。
  洗好澡,他让穿着裕袍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他要自己不要出门,就此睡去就好,但他全身上下都寒冷,冷到发抖。
  穿衣服,我要起来加件衣服。他这麽告诉自己,茫然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等他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换好全套外出的衣服,但还是好冷。
  出门,人多的地方就不冷了。他给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藉口出了门,上了计程车,小眯了片刻,醒来付钱下车,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酒吧前。
  离开。陶君平你必须离开。他对自己下指令,但双脚却不听使唤地走进店里,脚步有些快,像是急着想要奔入谁的怀里。
  进了酒吧,他觉得更冷,明明邀约他的那样多,但没有什麽能够稍减那种寒冷。明知道喝了某杯酒,应了某个约,似乎都能够让自己稍微温暖些,可是那种温热的假象在过了之後都只有更绝望的冷意。
  他就这样静静地喝着自己点的那杯酒,一直到某个时刻,他全身突然一阵骚动,不是冷的那种,而是接近贪恋已久的渴望时,体内突然涌出的熟悉感。
  就是那种感觉,没有别人能给他的。凌云。他在内心叫唤着,转头望向那处,心跳轰隆隆地淹没四周所有的声响,再也听不见别的。
  上我。
  幼年时的凌云是光。现在的凌云也是。对很久以前的他来说,是温和的光芒,如今的凌云,却是强烈的、像是能焚尽一切罪恶的火光。
  他笑了起来。其实凌云根本没有变,变的是他。就因为他满是黑暗,更觉得凌云像火光。
  明明知道不应该,明明不想要凌云沾上他任何一丝黑暗,却还是忍不住往凌云靠近,祈求凌云的温度。
  今晚。今晚就好。让我放肆一晚就好。让我能拥有此时此刻的温暖就好。陶君平这麽想着,任凌云带他往厕所去。
  可是他太贪心,只要被触碰了就想要更多。凌云的亲吻、凌云的抚摸……那些全让他温暖,却又远远地超越了温暖两个字。
  他好想要,好想要让这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好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
  但当凌云还没进入他,问着他是不是要在一起的时候。
  好。好。好。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彷佛都在呐喊着,就是想要跟凌云在一起,但他却只敢说着他会考虑。
  他多想就着此时的昏沉说着好,却又太害怕只要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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