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於是,他就顺水推舟地要求换人。
他走到厨房门口,笑得十分地可亲,对严桐说:“国粹太高深了,我不太在行,你去玩吧,我来帮忙。”
严桐没看到庄励眸光一冷,直射飞刀,稀里糊涂地出了厨房。
厨房不大,在一旁洗菜的大米友善地朝夏铭之笑了笑,夏铭之仍是笑得纯良无害,看得人心情舒爽,当然,除了庄励外。
夏铭之假装没有看见庄励那不怎麽好看的脸色,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有什麽需要的帮忙的吗?”
装!真会装!帮忙?你进过厨房吗?
当时,连碗都不愿进厨房端一下你还会来帮忙?
庄励一想到以前自己那副把他捧上天的贱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提起一个黑色的尼龙袋,一把摔倒水池里。
“一条草鱼,你去拣一下?”
庄励的口气很冲,带著明显的刁难。
他也确实把夏铭之给刁难到了,他微有些尴尬地盯著庄励。
但是庄励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当下就吼了出来:“妈的,你不会你来干什麽啊?看热闹?好了,看完了,你可以滚了吧!”
不仅是夏铭之,包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庄励会突然的爆发。
所有人都愣了,庄励处於极度的愤怒中,行动比脑子快,扯著夏铭之的肩膀就往门外扯。
夏铭之没有反应过来,被庄励拉著踉跄著走了好几步。
“你回来干什麽?啊?你到底是回来干什麽啊?你不是出去了吗?你一辈子在外面不好吗?你他妈的不仅回来了,你还老是出现在我面前干什麽?夏铭之,你是来看我离了你过得怎麽样?好的很,你看到了,我好得很,比在你面前不断作践自己要好太多了!”
庄励用的劲很大,直把夏铭之露在外面白皙的手臂抓出了一道青痕。
肖城去拉庄励,夏铭之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庄励,你发什麽疯呢?”李森则朝著被肖城扯著还是不断挣扎的庄励吼道,然後伸手去扶夏铭之。
“我发疯,我疯什麽?他妈的到底是谁疯啊?他当初把我当成垃圾一样地看,怎麽,现在要废物利用了?夏铭之,你是在外国被那些外国佬把脑子整坏了还是怎麽的,现在对著垃圾你也能装模作样喜笑颜开了?我告诉你,老子就是烂泥一坨,麻烦你滚远点,指不定不小心沾染上你那高贵的身子。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庄励声嘶力竭地怒骂,恨不得把屋顶都给掀翻。
夏铭之仍是那样直直地盯著庄励,也算是能言善辩的一人,但是事到临头,也只能说:“我以为我们还有同窗情谊。”
庄励冷笑出声:“那我告诉你,我现在每次看到你,想到的绝不是当初我们的大学生活,而是我後来如何的像条狗一样,不呼也来挥也挥不去的贱样。每天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你的脚趾头。那样子我现在一想起来,都想穿越回去把自己给杀了,真他妈贱得人神共愤。”
夏铭之低著头,抿著嘴,最後还是没说什麽,推开门,转身走了。
庄励经此一吼,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直直地瘫软在沙发上。
这麽久了,压抑了这麽久的情绪,今日终於全部爆发出来了。以往总以为自己多麽能忍,但是现在看来,那都是装的。
以前有多爱,现在真的就有多恨。
恨他,更恨自己。
作家的话:
庄励爆发了。。。。。
夏天来了。。。好热啊。。。。。我发现我的腿好黑啊。。。呜呜。。。。。
现实10
那些恨意,被压抑的很深,就连庄励都不曾意识到的那些恨意,就这麽喷薄而出。
庄励一直以为自己选择了遗忘,遗忘那段难以启齿的痛,他把他的痛,一层一层地摊开,给严桐看。
痛,但是他并不觉得他恨。
夏铭之只是不爱,不爱而已。他也没有什麽错。
错就错在自己偏执地想要去拥有他,不顾他的意愿将他留在身边,他不该恨他的,要恨也只能恨自己。
这是庄励的自我催眠。催眠到最後,他都觉得他真的是不恨夏铭之的。
对他不满,对他有偏见,那是应该的,但是那不该是有恨的。
恨那个字,拖带了太多的爱。
他不想再去爱了,哪怕他都知道自己对夏铭之有多麽不舍。
是的,不舍,在被伤得体无完肤之後仍是有种不死心的执念。
那是一种执念,得不到的执念,无关爱恨的啊!
到头来,庄励真觉得自己是自欺欺人到了极致。
那些爱恨早就纠缠到了血液骨髓里,分都分不开。
自己曾经企图放下的执念,根本就是蔓延到了全身,每一个角落,无不印刻著。
庄励把头埋在双手之中。
他突然很想哭,这麽多年来,他都没有能够逃过夏铭之无意间撒开的那张网,依旧被缠得死死的,自以为脱离,却仍旧缠得密不可分。
仝童看著庄励,上前去轻轻地去拍著庄励的头,“师兄,你又是何苦呢?你闭著眼睛左右手持刀,一把刀推向自己的心脏,另一把往他身上捅。你是自己实打实的戳了自己的心脏,疼得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另一把刀,捅的是他的什麽地方?只有他愿意了,他才会用他的心脏去凑你的刀子,陪著一起痛。你确定他会吗?若是你没有确定他愿意让你去捅他的心脏,你又何必做这种,损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情呢?”
庄励抬头去看仝童,笑得很勉强,看得嘴硬心软的仝童很不是滋味:“仝童啊,要是我确定了他的心思,我就不会拿刀子去捅他了,真的,我宁愿我自己万箭穿心。至於我为什麽要做这麽傻的事情,明知最後可能没伤到他只会伤了自己,因为我赌我比他耐疼,那些伤痛,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些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仝童哽咽了起来:“怎麽那麽傻呢!你傻,还有苏然也傻,都是些傻子!”
“是啊,苏然也傻啊,他什麽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就是爱上了荆慕珩,我也没错,唯一错的就是爱上了夏铭之。”
“算了算了,”仝童叹气,“这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劫,度过了就好了。”
庄励起身,拍了拍仝童的肩膀,“你和肖城的劫是度过了,所以你们就消停点,好好珍惜!”
仝童听完这些话,是真的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感伤,“我会的,师兄,你是好人,你会好的。”
庄励轻轻地把仝童推到肖城的怀里,“肖城,我的厨艺还是向你学的,虽然我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但是你这个蓝也不会退化到连个饭都煮不熟的地步。我有点累,去房间睡一觉,你们自便,吃饭的时候叫我。”
夏铭之一个人从那幢老旧的楼里走出来。
外面的阳光很烈,照得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老四告诉他,庄励住在他爷爷奶奶的那个老宅子里,还好心地告诉了他确切的地址。
但是那个地方太偏远,他离开S市太久了,除了主要的几个地方,很多地方,他都已经找不到。
就像那些人,也已经走远,他找不到了一样。
夏铭之慢悠悠地走出下去,像是个游魂。
手习惯性地插入裤兜,被一个金属质感的东西震了一下。
夏铭之颤抖著从裤兜中掏出来,手中的圆圈在眼光下闪著耀眼的光泽。
银制的戒指,很朴素,淡雅的花纹,唯一的亮点也就是戒指内侧刻著的那些字母:ZL?XMZ。
字母雕刻的有些歪歪斜斜,一看就不是专业刻出来的,那是庄励刻出来的,Z的最後一笔,总是习惯性的上扬。
他曾经笑话他说,字如其人,飞扬跋扈,蛮不讲理。
他笑得眉角飞扬,好不得意,“那也要本事。”
那个在辩论场上舌战群雄毫无惧色的庄励,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力挫强敌的庄励,那个在宿舍里鸡飞狗跳好不安生的庄励,那个嫉恶如仇,那个毒舌腹黑,那个护他让他的庄励,那个笑得仿佛人间无忧的庄励,那个爱他爱得甘愿放弃一切的庄励,那个在他悄悄给他一枚戒指却不曾开口的庄励。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庄励。
他弄丢了的庄励。
强作镇定的夏铭之,终於在颤抖地把戒指套进他左手无名指的时候崩溃了,嚎啕大哭。
戒指熨帖著无名指,没有丝毫的缝隙。
那是他们曾经的默契,对彼此了解到每一个细节。
那场饭吃得有点压抑,尽管後来庄励一直假装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这种事,不是假装,就真的像是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