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怠。骸付脊帜恪7缪谈宜倒幔乙恢焙芾渚玻渚驳梦乙晕约翰⒉荒压会嵛蚁搿。骸』蛘呶腋久挥邢不豆N谗嶂拔一崆屿端俊∥谗崴芄怀晌疑畹闹行模俊∷畛踉嘉胰タ吹缬埃复沃幔邓郎臀摇Hツ晔サ谖颐浅鋈市(注二)看灯饰,我鼓起勇气吻了他的脸颊,他用眼神问我,然後双手虔诚地捧起我的脸,印下我的唇,我感动得流泪,羞得无地自容,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将我当成至高无上的宝物般珍惜,我以为今年我们会再去看灯饰的……」
「都是阿哥不好,我不该提起这事。」戴志强作精神说。
戴书摇头,说 :「也不尽是不好。我宁愿自己真心喜欢过风烟,不然,这一年来我所为他付出的时间与努力就变得毫无意义。若一切均出於爱情,则无论是多傻的事也变得可爱。我其实庆幸自己有喜欢过他,亦没有因分手而憎恶他。我从这段感情学会了一些事情,那也是我的得著,分手应代表两个人结束一段不适合彼此的关系,而不是代表被甩那个一定是劣货、或者那甩人的是贱人。早日终结这样的一段关系,对大家都好。难道现实中一定得是两情相悦、白头到老、长长久久这种陈腔滥调吗? 阿哥,我很好,也希望风烟跟我以後会变得更好。我无法令自己相信我已不在乎,因为人只能用语言、文字、图像这些外在的媒界去欺骗,但无法用理性去骗倒自己的心。然而,我以後会变得更成熟。」
戴书昂起头,咬著嘴唇,一再逼自己吞下那些将要出口的呜咽声,她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眼泪。那晚,戴志就一直在房内陪戴书,直至她软软地推开戴志,说累了,想睡觉,他才退出房间。
戴志没有怪责过龙风牵,细想一番,他应该赞龙风牵够果断。事实上,他早就看穿龙风牵并不喜欢戴书,也许他只希望自己身边有个伴,才会挑上清纯乖巧、又对他芳心暗许的戴书。若龙风牵为人优柔寡断,那戴志才真会揍他一顿。
戴志跟龙风牵继续维持这不冷不热的交往 : 在宿舍说上几句话,有时一同吃晚饭,龙风牵依然每星期有四天回T市陪他的母亲。如果说戴志有意隐去一切关於戴书的话题,那龙风牵好似刻意忽略戴志的性向般,没再提起过他跟陈心的事。有时戴志去了陈心的房间,半夜才悠悠回房间,龙风牵大多坐在床上用手提电脑——那是他舅父送他的礼物——眼光自萤光幕抬起来,掠过戴志的脸,他淡然说 :「回来了? 在外面洗过澡了?」
「嗯,回来了。」每当戴志半夜带著一身沐浴露的气味回来,龙风牵就知他干过什麽。戴志有时心情不好,想刻意问他 : 怎麽了? 你觉得我肮脏吗? 可是,他既无意与龙风牵深交,也实在没有吵架的精力,便收起自身的尖刺与棱角。
十一月最後一天便上完第一学期的课了,那天,龙风牵邀请戴志在之後的星期六上他家吃饭。戴志一愣,说 :「风烟,你怎麽跟我来这套? 这麽客气,老实说,我作为你的同房,却从来没多关照过你,受不起你这一顿饭。」
龙风牵一脸苦恼 :「你就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妈上次不是在T市公园碰见过你吗? 她对你印象深刻,自那之後就常常问我 : 你那个朋友是什麽人? 学的是什麽? 她甚至记得你名字叫戴志,一天到晚像蜜蜂似的在我耳边嗡嗡嗡,叫我带你上去吃顿便饭。我之前见大家忙mid term才没有提出,现在连学期都完结了,就只差考试跟论文,你不是不肯赏面吧?」
既然龙风牵说到这个份上,戴志纵是略有不愿,也依了他,以免在大学得失了人。刚巧陈心於那个星期六的早上也致电戴志,约他晚上出来,戴志说 :「心哥,我今晚约了人,之後再算吧。」
「你约了谁?」
「风烟,我答应过他要上他家吃饭,所以今晚不能来了。啊,风烟就是我同房。」
「哦。」陈心淡淡地应了声,又说 :「你去完他那儿吃饭後早点走,然後上去独秀居,我今晚会在家里过夜,陈秋跟他家那口子在P市过,不回来。」
「哈哈,」戴志乾笑几声,笑声空洞得似幽谷中空灵的回响,他说 :「心哥,你最近发什麽神经? 突然变得那麽痴身(注三),害我戴志伟受宠若惊。你不需要找我找得这样频密,我们已经不能够像之前那般……怎麽说呢,你知我一向不善辞令,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老实讲,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不正常,不过是建基於情欲与玩笑之上。到了如今,我们之间看似只剩下欲望需索,但你觉得事实真的如此吗? 你只肯跟我上床,而我早就选择跟陶微风分开。你叫我不要再做陶微风的影子,是你经常说『我就是我』,才使我看清楚那一直被外界形象所淹没的自我。在你不断问自己你是谁时,我终於知道我是谁,我好似慢慢明白为什我、你、以至是每一个人,为什麽要活在世上,而他们又是为了寻找……」
「够了,心哥。」戴志一手掩著双目,忽然有种想倒上床大睡一回的欲望。他听不得陈心那种压抑而感情丰富的声线,他听不得这种热情直率的话,他说 :「心哥,你跟我不同,你一向最会说话,你跟秋秋也是。将死的说成生,明明没有感情却能说出一番演员也自愧不如的抒情话,到最後再用另一番犀利的话决绝地推翻自己所讲过的一切。这一套,我早就见识过,而且我天生比人蠢,我这大蠢才玩不起你那种游戏,甚至做个替你挽鞋的奴才,我也不够格。你若是一个人闷得慌了,就去找一个跟你一样聪明的人去斗志斗力。至於我,我也算是替你暖过床,陪你睡过,就仁至义尽了。」
「那件事……陶微风那件事,我知你介意。」陈心的声音变得极为冷静,彷佛是以机械化的声线陈述一件科学事实 :「在我未察觉到一些感情时,我背叛了你,而那时我甚至不以为自己跟陶微风上床,就是背叛了你。你不骂我、似乎不伤心,还跟我调笑,我才开始觉得……之後我很快跟陶微风讲清楚,再也没跟他见过面。过了几个月,你突然说不想再跟我接触,我就觉得自己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无论是感情、思想或是行为,都不再由我的理智掌控。最初我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後来……」
「你这算什麽? 心哥,你这样是皇恩浩荡、大发慈悲吗? 完结了就是完结了,不如说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那算是什麽? 那也算是感情吗? 一段只有欲的关系,也够得上『情』这个字吗? 不要这样,我们都不要讲这个字。如果我们不想起感情,单只是需索对方的肉体,满足彼此的需要,那这段关系不是轻松得多吗? 感情是善变的,但欲望却是实实在在的。有反应没反应,勃起了没有,高潮了没有,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跟那虚无飘渺的情无关。很遗憾,我们不是秋秋跟林春,他们的头开得好,先有灵,再有欲,或许真能修成正果。但我跟你? 不要说正果,就连一个正常、合理的开始,我们也没有。这段关系一开始就有病,只能将我们两人关在一个笼子里作困兽斗。再执著下去,大家也不好过。」
「我就是要执著。为什麽你要这麽快放弃? 难道你也要讲『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吗? 你要我自宫来赎罪吗? 抑或你也要去多找一个情人来报复我。」陈心冷笑,说 :「无论你跟多少个女人或男人做爱,在我眼中你还是戴志。你找几多个人回来,都无法令我打退堂鼓,因为我知道,在你心中无人比我跟龙凤更有侵略性,所以没人有能耐跟我们争。现在,龙凤也已经淡出你的生活了,那岂不是我的天下吗?
「对了,你不是说我们的关系是只有欲没有情吗? 若是这样,为何你始终介意我跟陶微风有过的那段关系? 你怎麽不看开点,开门见山地叫我跟他再续前缘? 你做不到。上年,你一知道我跟陶微风搞过,就将我拒诸於门外,那些调皮话都是在你冷静过後才说得出,而且你讲那些话时,是跟我聊电话,不是跟我当面对质。你会对一个无感情的人失望吗? 你说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事实是你跟我一星期睡几日,相拥温存,你真觉得我们之间每一下抚摸、碰触都只有兽欲,而无一点感情? 哪怕只有一丝……」
「你到底想怎样?」戴志低说。
「我想……」陈心沉吟一会儿,说 :「今晚我会等你。你说,如果有那麽一个人,无论你来不来,他都傻瓜似的守在同一个地方等你。若你想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