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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在笑。
即使只是依照陌生的摄影师指引而望向镜头,但简直像对他微笑,让他一瞬无法呼吸。
相中的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头发也稍为整理过了,一手揽着新娘的肩膀,向他微笑着。
那双眼像月亮,湿润的、弯弯的,他能感受那个笑容的温度。
天啊,真想摸摸拥有这可爱笑容的男人,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摸上男人的脸颊……
哈雷把照片一角拉过来,一同看着。
「什么啊?照理说看到婚纱照不该都称赞新娘真漂亮吗?」男人笑问。
他尴尬地补充「嗯…对啊,Jude真漂亮。」
男人碎碎念着,对啊她叫Jude,平常我打电话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叫嫂子。
「……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他发觉自己一点也不想把照片还回去。
「拿去吧,我留在身边用来泡妞吗?哎,可可那小子就是好狗运找到个好女人啊。」
哈雷耸耸肩,陆皑怀疑他一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以为你跟可可耍花枪所以来找阿心慰藉,结果是,“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啊?」
陆皑不置可否,只是珍而重之地把照片抚平,放在衬衣口袋中。
他能说什么呢?哈雷都说了。而且可可连…喜帖也没有发给他……
是不知道他在意大利跟哈雷他们在一起还是其他原因,他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好吧,你的确没有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不然公主也不会在意大利了。哈雷摇头晃脑地哼起旧歌,站起替他倒满一整杯的白酒「失恋万岁啊!!兄弟,今晚不醉无归吧!!」
虽然他不认为白酒真的能喝醉,还是大笑着跟哈雷碰杯。
他永远不能奢望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那男人,真的,但至少得有人跟他这样开心见诚,不当一回事地讨论,彷佛他之前为可可所做过的、可可的欺骗、他们的争执、甚至等同自杀的车祸都如此不值不提、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大不了?套句哈雷的话,不过是被甩了、不过是失恋了。他的确需要一个失恋派对,还有因宿醉而头痛欲裂,抱着马桶呕吐的清晨。
他多庆幸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哈雷,眼前这个男人。
哈雷说,他也想带他上圣培露西亚港湾半山去看夜景,那不勒斯的夜景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但跟他做这样浪漫的事回去铁定会被阿心击毙,所以就算了。
他犹疑再三,还是承着酒意问哈雷借些钱,还想请他载他去领事馆。
哈雷拒绝,说不是不想帮,只是若借钱给他,真的绝对会被阿心给秒杀掉。他很是失望,但也早料到有此答案,看来要钱真的只能靠他自己。
像流浪旅行家般在街头上行乞的事,碍于自尊心,他也做不出来。
直到他跟哈雷走出餐厅,他仍感觉到那道炽热的视线。
没错,一直在跟随着他。是盯上他的警察还是认识他的人?只因为他跟哈雷两个男人共餐而觉得奇怪吗还是……
「哈雷,我想…你知道,我想找间酒吧买醉。」
「要我陪你吗?」男人转身,很能理解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静一静。」
哈雷一手挡风,另手点起了根烟。
灯红圆光在暗黑的巷子亮起,他深吸了一口烟,再抽出一根塞在他嘴里「别太晚回来啊,孩子。」
*梦一场
作曲:袁惟仁
作词:袁惟仁
演唱:那英
十六、公主的冒险 II 中
他知道自己有多冒险。
这些天来储下的钱,只勉强够买menu最下面最便宜的劣质啤酒。
十数个欧罗在口袋中磨擦,他按着口袋,彷佛从那里可以感受男人的温度……
大概,他也舍不得用掉吧。
闭上眼皮会有浅绿色的影子。
他刚踏进了间低级趣味的酒吧,巷子中闪着粉红霓虹灯的小酒吧。
一群红男绿女,并不是Gay Bar,他心底一沉,知道机会又锐减一半,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自付酒钱的话,回去可能会被问钱花去哪了,虽然那哑巴八成不会问……
哎,先别灭自己志气,也可能他这件商品能成功售出,酒钱不用付之馀还够钱回香港。
那就好一阵子见不到那男人,管那男人去死。
坐在颇显眼的高脚椅上,他边啜饮着冰凉苦涩的杯中物,边留意门口。
他有点头晕,喝了起码半瓶白酒后再混啤酒,就是铁人也熬不住。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哈雷叫他不要太晚回去,那不勒斯是龙蛇混杂之地…一个黑帮老大带小孩般叫他不要太晚回黑帮集中营,还要他小心被抢劫,这真够有趣的,不是吗?
他看着手表上的数字,很想集中精神,但数字还是缓缓地散开来……
又过了五分钟,他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坐在这里快十分钟,除了一味喝啤酒外就是打发想搭讪的女人(他没馀力再付别人的酒钱跟一夜情的价钱)……他真傻,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挖钱的渠道还先打发掉哈雷、有偷偷摸摸做坏事般的快感,结果?他只是把最后剩馀的卖身钱花在一杯难喝到吐的啤酒上,在酒吧罚坐十分钟。这就是现实了,陆先生。
也许刚刚那男人是在杂志上看过他,所以对他有点印象而已。
而那本杂志还八成是“陆氏次子鸡奸下属不遂”、“富豪性向曝光”之类的封面,哈哈,他该庆幸那老外看不懂中文,对吧?
受不了,像个傻瓜一样。
酒还剩三份之二,喝不下去了,还是早早死心回旅馆睡觉吧。
陆皑揉了揉眼睛,把椅子转回去,掏出数算过无限次的卖身费打算付酒钱……
「Alone?」
这声从极近的地方响起。
他一手握着硬币,转过头去,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
藉着昏暗的灯光,他眯起眼睛想认清男人的长相(你知道,老外像都长得差不多)――
一头乱草般的哑金色发,有点尖的下巴,脸颊上有些许雀斑。
带孩子气的男人。
是他没错。那个在餐厅盯着他看的人。
酒吧装作很有气氛地把光弄暗,庆幸男人还算长得满有特色。
果然如哈雷所说的,意大利多帅哥,又高又帅,随手都可以在街上抓一大把。
确定了是那男人,也百份百肯定男人跟他进酒吧是彼此也有意思(不然还有别的吗?)
“啊啊终于等到了”跟“真的要这样做吗”两个念头立时蹦出来,在互相拉扯。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像傻子,盯着男人却一声不吭。
管男人说法语还是意大利语,他一概不懂,当然也不能期待男人会蹦出两句中文来,看来只能用有限的英语沟通了。男人像志在必得般,问都没问就坐上他旁边的位置。
一夜情的交易,并不用语言。
明明作过无数次一元交易后应该驾轻就熟,他却觉得唇乾舌燥。
也许自己没有所想像般放得开吧……若想要退缩,现在就是最后机会了。
男人向吧台要了啤酒,趁这时候,他不安地想喝酒冷静一下发涨的脑袋,伸手,视线却撞上手表……
他跟可可的手表。
非回香港不可。
这是最显而易见的、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Can you buy me a drink?」
吱嘎一声,男人把坐椅转向他。
就是在晕黄的灯光下,也看得见男人挑起一道眉。
***
他成功地留住阿心给他的所有一元。
那男人也成功找到这晚上床的物件。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喝光了第二杯的啤酒,男人付了酒钱后便离开了酒吧。
言语不通,他们之间的交谈少得可怜。反正彼此也没打算要交朋友还什么的。
他想东方人在这里不算多,所以这么容易就获得青睐。
这个他倒是很能理解,正如以往他看A片也不会看香港女郎。谁会啊?
男人的英文真的有限,他也完全没兴致交谈。
他跟在男人的身后,隔了短短一段距离,在那不勒斯的街头东拐西走,还刚好给他遇上一宗抢劫,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