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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得极近,深深地凝视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说「就算他死,阿心是为了回那该死的医院救你,所以才会死的。你害死了我的兄弟,以为可以拍拍屁股、随便找棵树上吊还是吃一罐安眠药就一了百了!?想装潇洒的大情圣吗!?我管你以后是要不停地找跟阿心长得很像的人干到阳萎、还是当个每隔两秒就想自杀的陆氏副总裁,你也要给我带着自责内疚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你听清楚没有?陆皑。」
如果连阿心的死亡也不可以让公主活下去,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公主活下去?
他绝不容许他兄弟的死亡只换来了个屁,甚至连个屁也不是。
阿心临死前还叫公主干掉条子然后逃跑,就是相信他们会顾好公主,不让他受伤、更不会让他入狱。阿心拚死拚活,最后才将公主交托在他们手上,他怎可能会拱手出让?
死神也不能将公主从他手上夺走。
他要陆皑他妈的活下去,直到老死,才准他下去跟那该死的阿心团聚。
陆皑忘记自己究竟跟哈雷对望了多久。
他只知道是绝对不短的时间,彷佛一个约定、彷佛要给予对方力量而且不准许彼此背叛。
他知道哈雷同样没法承受阿心的离去……他跟阿心在一起才个多月时间,但…哈雷跟阿心结结实实地相处了六年,六年了,绝对不短,甚至比他跟阿心还更多。
……太好了,阿心。阿心因为严重伤害了出卖他的老大跟兄弟而入狱的,但命运这该死的玩意真的很玄妙,他让你在那里失去、也让你在同一个地方获得,哈雷跟其他兄弟们都是阿心的依靠。
「干!!」
良久,哈雷率先撇过头去,低咒一声,用力擦了擦眼睛「把手给我。」
他没说什么就将手伸了出去。
哈雷打掉,拿起他另一只手「你拇指脱臼了,你竟然可以毫无知觉!?」
他很早就看到了,在公主将阿心交给医生时、他俩一直交握的手松开时,他不知道是阿心失控握得太用力将臼位拉脱了,还是公主死也不放手所以令自己脱臼,但他竟然可以像个没事人般一点也没注意到,真他妈的太离谱了!!
哈雷连惊恐的时间也不给他,直接就将臼位托上去,不让他退缩!!
剧痛像钟锤一样狠狠撞下来,他还没从痛楚中回过神来,Zach就边跑过来边大叫——
「老大、皑哥!!医生说在这里没需要的仪器,一定得将心哥送去医院!!」
***
「……喂,大哥。是我。」
「你是谁?我弟被人从医院绑架走,相信现在已经被撕票了。」
「对不起,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要用你飞机上的医疗间,你可不…」
「他是谁?」
陆皑一顿,用力地闭上双眼。
大哥果然厉害,他什么都没说,大哥已经知道他心底有人。
「你别管他是流浪汉还是什么,他是要跟我过下半辈子的人。」
「你这样烂的答案我早该猜到了。我应该问,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是你的亲弟、是陆氏未来的副总、也是个同性恋好了吧!?……他快死了,我只求你看在我的份上让他上飞机。如果你有条件,现在就说出来。」
「你这样求人的态度我可真领教了。如果我要你回家,很简单,通知意警去追纵你的收发电讯就行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陆皑才失踪了几小时,意警还来不及在他的通讯设施上安装乱七八糟的装置。而且现在没什么意警在拿到检察官的手令之前敢贸然惹他,谁会在这当头去惹要控告他们的人?
「大哥,你要我怎样都成。就算你要我将所有财产跟股份给你、就算你要我立即死在你面前我都…我都可以,我只求你让他上飞机。我从来都没求过你,这次……」
「我要你保证会乖乖接任副总裁的位置、十年之内居留地必须在香港、而且绝对不能让传媒发现这次的事跟你与他的关系、在我允许之前,你也不得跟任何一个亲友透露你跟他的关系。如果你被揭露了半点,都别怪我不客气。」
其实大哥列出一连串细碎到像合约的条件他根本没听清楚。
他只知道,大哥肯出条件即是肯答允,无论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一定照办的!!
「我答应你、我全部都答应!!你何时可以让他上去!?」
「难道他还有时间跟安笙先预约吗?十五分钟之后来机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上飞机。而你,现在滚过来我这儿,意警跟传媒等着这出好戏。」
「好的!!哥,你等我!!」
才说完最后一个字,那边像懂通灵似的,立即就切了线。
他阁上手机盖,才发现自己的手激动得不停颤抖。他转身,把木门推开,向医生点头。
医生明白他成功了,立即走出去在车子上设置医疗用品。
佑大的木室内,再度剩下他跟阿心两个了。
一地的红棉絮跟血水,彷佛不要钱的抽像派水彩画般铺在地上。
而他爱的男人就躺在最里面的床上,紧闭着眼。阿心的胸膛接上了好几条管子,每条管子都有血水充斥,在流失、有些管子也在输入,没有停歇,彷佛他本身连着的就是红色管子。
阿心活像正在改造的机械人,完美无缺、美得惊人,下一秒就张开漂亮的双眼,看着他。
他彷佛怕惊动到阿心般,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接近。
轮椅向前滚动着,停在他身边。就像之前在旅馆中,他偶尔会做的一样;像之前在监狱的医疗室,他常常趁阿心看书看到入眠时,坐于床边,隔着书沿偷偷地看他熟睡的脸。
他握起了男人冰凉的手。
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这样做了,他想。不用再害怕被阿心发现、也不用怕他恶狠狠的眼神。
不怕被伤害到体无完肤,只怕阿心再不睁开眼、再不瞪他、再不伤害他。
只要阿心能安然无恙地醒过来,他愿意就此时光倒流,回到他们当初在医疗室的时光…不、他希望现在就是坐在医疗室中,阿心又一次看书看到小寐了,而他则在床边漫天妄想,妄想他们是一对恋人,在幻想中携手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浪漫的、惊险的、深情的各式各样。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医生再签阿心的回房申请了。
男人掌心的烫伤疤痕贴着他的脸,他无意识地反覆叫着他的名字。
「阿心,哈雷他们在外头准备着车子,你很快就会被接上飞机的了……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哥,我跟你说过的六折,你记不记得?他厉害得像鬼一样,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有一件事是他摆不平的,他只用最好的医生。他既然答应我了,就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
「但是我…」他一顿,这句话连自己也不想听到「我不能陪你上去。」
彷佛安慰任性撤赖的小孩子,他伸出手,从上至下顺着轮廓,轻轻抚摸那张微凉的脸。
他知道阿心在这时候…如果他醒着的话,一定会微皱起眉头,虽不说话却在暗暗闹别扭。
「意警们正在找我,我不能冒着这个风险跟你一起去机场,这样会把那群混蛋也惹过去的……我不能拿你来睹。我现在要赶过去大哥身边,你大刺刺从医院将我劫走,意警一定到处在找我了,我要尽快回去编个故事好堵住他们的嘴……所以你说呵」他苦笑了一声「我们拚死拚活为了什么?」
「我会跟意警直接交涉看如果撤销控告能为你们脱罪多少,毕竟,他们一被我哥起诉就完了。而我们……看在你奋不顾身、这么英勇地劫走我的份上,看得出你真的一秒也不想等待,那我就把你的刑期缩短吧。」
他额头抵着阿心的,笑了数声「来找我,阿心,来找我吧。我在可可的婚礼上等你。」
阿心想跟他在一起,现在,此时此刻,这男人连一秒也不想等待。
他再也不想迫阿心跟他分开多年,饱受相思之苦,等风头淡了再重聚。
六年前他们在监狱相遇,隔着栏杆的一眼过后,阿心没认定了他、他却认定了阿心。
这些年来反反覆覆、辗转经历过多少个情人、多少段暧昧、多少的经历,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他们还有多少个六年?
「如果你记得一个婚礼换一个葬礼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