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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到寒冬腊月了,才觉出这般那般的好处来,惶然不知道自己以往那些个冬天是怎么过去的。
有时候会有些莫名的不安。说“莫名”可能也不太准确,因为希霖明白,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没有未来,而自己已经不是那种能挥霍当下的人……
“要下雪了。”罗启行看看窗外的天,大清早就阴沉阴沉的。
“是吗?”希霖也看看外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北京的天不是一向都这样吗?
“今天都24号了,在纽约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积雪都到脚踝了。”
“这几年不像小时候了,下雪没这么早。就算下了也是飘一点点,掉在地上就黑糊糊的化了。”
外面掠过几间商店,为了增加节日的气氛,在窗子上喷了仿真的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白窗户,还真有点下雪的感觉。
“哎?”希霖忽然转过头来,“你说今天几号?24号?”
“嗯,圣诞夜。”
希霖不知道罗启行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装波澜不惊,圣诞夜对于他俩来说,是那个特别的日子。
那天宿舍的暖气坏了。他拉着罗启行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回了家。到家时已经冻得鼻水横流了,偏发现家里还开着窗户,一点热气也没有,两人穿着秋衣秋裤捂在两床被子下面也没捂暖和,却捂出了别的心思。
希霖照着“教育片”里的方法一点点“引诱”了罗启行,吃了禁果也吃了苦果。折腾了一下午,罗启行急了一身汗,希霖也痛了一身汗。
勉勉强强算是完成了,罗启行在被窝里狠狠搂着希霖,“你这么疼,以后不做了,我能忍着。”这句话曾经让希霖觉得人生都无憾了。
当然后来终于还是有了快乐的体验,但是在回忆里,总是没有这第一次来得酸涩却美好。
“这样吧。”希霖忽然说道,“要是今天下雪,我们晚上就出去吧。”
罗启行为了这句话几乎兴奋了一天。当然在别人眼里,他只是多瞥了窗外几眼。
这是希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出邀约,不过仍然是带了条件的。而且这条件……罗启行又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这条件还得仰仗老天爷了。罗启行苦笑,什么时候沦落到靠天吃饭的地步了。
瞪得眼睛都瞪出了血丝,终于瞪到一片雪花慢慢悠悠从天上飘了下来,罗启行从椅子里弹起来,也没管到没到点,就冲了出去。
那头的希霖心中只是释然,早上出门前偶然听到广播里说降雪概率是50%,便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就当是一盘赌局吧,如果这雪真的下了,就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
第十六章
发动车子的瞬间,罗启行犹豫了一下,担心刚才看见的雪花都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开出车库,看见雪融在车窗上,留下一点点痕迹,罗启行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到底在担心什么呢?罗启行自嘲地笑笑,本来自己也为今天晚上做好了计划,晚餐找个好点的地方,提前去个电话订个位子,晚餐后去商业区逛逛,虽说会人挤人,但是也要感受一下圣诞的气氛。谁知道自己却让希霖的一句话一搅合,乱了阵脚。
车里的广播传出一男一女两个DJ快乐的声音,“今天是圣诞夜。你打算和谁一起度过呢?是家人?还是朋友?还是情人呢?”
“刚才有朋友发短信来说,外面下雪了。这雪是不是又给你的圣诞节平添了一份浪漫的氛围呢?”
“雪天路滑,大家享受白色圣诞的同时,也不要忘记行车安全……下面应景地送上一首LAST CHRISTMAS……”
轻快的音乐随着电波在空气中萦绕,希霖将茶水间收音机的音量调大了些,里面温柔的男中音唱着,“Last Christmas,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真是奇怪,一首那么伤感的歌,就配着欢快的旋律,年复一年的被人们在圣诞的大街小巷传唱着。唱着唱着,唱惯了快乐,唱忘了伤痛。
就好像自己一样。一次受伤,二次退缩,可是第三次,我还是会这样义无反顾的陷进去吧。
歌里那男人一遍一遍不停地唱着,要将自己的心交给别人,却总是在最后说“MAYBE”。
只是MAYBE而已。
希霖站在窗前,窗外的雪花越飘越多。手机轻轻震了一下,低头看,是罗启行发来的短信。
“下雪了。”
希霖回了一条。
“嗯。”
大约是下雪的缘故,天黑得很早。街边的小商店热热闹闹亮起了小彩灯,一派节日的气氛。借着斑斓的灯光,罗启行望着身边一反常态默默不语的希霖笑了笑,“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想好要去哪了么?”
希霖这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发出的邀约,然而在圣诞夜和众多热爱开洋荤的小情侣抢座位是个不太明智的决定,希霖打了几通订位电话,得到的回应都是,我们已经满客了。就要放弃的时候,希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们出城吧,听说门头沟有个地方能看夜景。”
罗启行脸上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神情,希霖口中的“听说”,应该是自己多年前无心的一说。那时候于皓总要搞什么农家乐,找到了一处地方,回来向大家大吹特吹了一番。罗启行就随口告诉了希霖。那时候总以为未来很长很远,所以总说“以后再去”。
但是罗启行并没有说破,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兑现这个小小的愿望呢。
两人开到近郊DRIVE IN的快餐店,狼吞虎咽地果腹,又在加油站的超市里买了些贵得吓人的零食饮料,悠然地逆着车河开去。
出了五环,两人都有些转向。罗启行从杂物箱翻出一个GPS来,又不知道该输入什么地址。 磕磕绊绊进了门头沟地界,询问路边的店家,人人都挺热情,只是指的却都不是一个方向。叶希霖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过了9点,想要开口劝罗启行回去,但是看他一副一定能找到的架势,心里也燃起了莫名的执着来。
“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吧,到了我叫你。”罗启行看希霖靠在椅背上话渐渐少了,却仍强睁着眼睛,就把空调的暖风开大了点。
暖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希霖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的,希霖知道车子走了一段山路,又慢慢地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希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靠在罗启行的肩膀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怎么停了。”希霖直起身来,往外套里缩了缩。
“到了。”
希霖顺着罗启行的眼光向窗外看去,雪已经下得很大,远处的一处处仿佛在烟雾里一样的亮光,应该就是自己天天生活的地方。
希霖愣愣地看了一会,和所有看夜景的人一样,他也会想找自己的家在哪,罗启行的家在哪……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心里却明白起来。爱看夜景的人,也许都追寻的是这么一种感觉: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愈加扑朔迷离,眼前这实实在在的人才愈加清晰。
雪越下越大,阻挡了全部的视线。掉落在地上的雪花不再无声无息地化开,而是慢慢堆积了起来。
希霖将目光转向身边的罗启行,他正把玩着一支烟,也没有要抽的意思。
“回去么?”希霖问。
“这天气下山有点麻烦,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吧。刚才路过几个村子,都有住宿。”罗启行慢慢发动了车子,向山间开去。刚才停过车子的地方,被雪围成一个浅浅的坑。
农家的人都睡得早,罗启行和希霖敲开一家还亮着灯箱的民宿,应门的是一位披着棉衣的大爷,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住宿啊?”
罗启行应了一声,“两个人。”
“哦,”大爷把他们让进屋来,“今天几间房都还空着,你们要标准间还是双人间?”
罗启行想了想,问:“有什么区别吗?”
大爷云淡风轻地扫了两人一眼,“标准间是两张小床,双人间是一张大床。”
罗启行看了看希霖,希霖忽然紧张了起来,“那要标准间吧”,几乎是脱口而出。
里屋一个大娘探出头来,“不成,那间我还没收拾呢。”
大爷一边嗔骂着老伴懒,一边拿出两张表格来,“那就只有双人间了,都登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