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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边两个人，林优显得淡然很多，拿了衣服就去洗澡，等他出来时候，陆颖已经不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顾灵均也睡下了，房门关着。
不明白，很多事情都很费解。他微微皱眉，走回自己房间。
夜晚总是特别短暂，睡不够。
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这一天是公司考核日，想到师兄昨天提醒，他心跳倏然加。今天考核，跟平常都不一样。林优清楚知道，一想到这里，他睡意全消。
虽然明明知道有别于平常考核，但是到了现场之后，才明白区别有多大。现场警卫、被拦截记者、封闭式星辉公司大楼、蜂拥粉丝，人数估计一千以上。
林优他们四人从专用通道来到大楼内部，还是被外面热情粉丝吓到了。
胖子抹去一头汗，忍不住开骂：“他妈怎么回事？老子这一身肥肉都被他们挤掉了。这是要把公司端了阵势啊。”
“谁知道呢？”潘东隅耸了耸肩，“只能说公司很重视这次考核吧。”
“没那么简单。”顾灵均言简意赅。
林优一如既往没有说话，目光淡淡地看着窗外。好大家都习惯了，没指望他会说什么。
到了大厅之后，工作人员安排他们抽了考核顺序和考核内容。星辉娱乐是一家综合性娱乐公司，旗下艺人不仅仅局限于歌手或者演员，所以对练习生要求也是各方面。形象体态、声音、演技、舞技、外语等都是要考核对象。考核人员序号、考核内容先后都是至关重要。
胖子看着自己抽签子，又骂了一句脏话，他嗓门大，整个大厅都听到他声音：“老子怎么形象第一个考？这不公平！”
大厅里其他练习生都低低笑起来。
胖子不甘心地凑到顾灵均和潘东隅身边，伸长了脖子：“你们俩先考什么啊？”
顾灵均一笑，不以为意地说：“外语。”
潘东隅给他看了下签子：“第一门先考舞蹈。”
胖子这才稍微平衡一点，潘东隅是音乐怪才，但舞蹈是他弱项。胖子有点幸灾乐祸：“怪兽，可别闪了腰。”
“你自己别形体就被刷下来。”潘东隅翻了个白眼。
胖子气得直朝他龇牙，索性不理他，勾着一旁林优肩膀：“小林优，你先考什么啊？”
发呆林优哦了一声，把签子往胖子面前一递。
“啧，话都懒得讲，你怎么不怕自己哪天哑巴了！”说归说，眼睛还是往林优签子上一瞄，然后又抱怨起来，“这不公平！小林优居然先考唱歌。”
潘东隅又一旁讥笑胖子：“幽灵要是先考形象，说不定就直接晋级了。”
“这是对我才华侮辱啊，我怎么也该先考才艺。”胖子痛心疾首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念号码。
“131号，王若尘。请到a室考厅。”
“催这么急，这是成心吗？”胖胖身影还算利索，穿过一大厅人群，到了指定考场。
考核队伍慢慢形成，还没轮到练习生排着队伍站走廊外。无一例外都是帅气光鲜男孩子，眼睛里都是对未来憧憬，怀着明星梦，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枯燥练习。
和流传业内潜规则不同，练习生成为正式艺人这条路是极为严苛，没有捷径。只有不断努力练习，才有跻身娱乐圈可能。自身才能，是唯一考核标准。
看着那些脸孔，洋溢着梦想人，生气勃勃，眼神里透着执著。跟他这样人，完全不一样。林优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潘东隅以为他紧张，拍拍他肩膀：“放轻松，这一关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林优应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但还是被顾灵均扑捉到，靠落地窗边顾灵均低头看着他，淡淡地笑着：“羡慕他们？”
林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确，他刚才确实一闪而过这样念头。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想法？
“十五岁，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无亲无故。林优，你究竟想要什么？”站高层窗边，他身后是一整个城市繁华。
想要什么……
顾灵均目光之中，林优头一次觉得无处遁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初目，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一直坚持东西，其实微不足道。
想要什么。林优心底跟着问了一遍，眼眸还是那样死水无澜。他想要东西太多了，多得说不过来，他其实是一个很恶劣人。
他低下眼睛，不说话。扶着窗边金属护栏，从这里看出去，整个宁市都匍匐脚下，人变得那样渺小。公司大楼就像这个城市帝国大厦。
一下子就冷场了，潘东隅看不下去：“我越来越觉得胖子担忧是对，幽灵你真有一天会变成哑巴。”
林优不是没有听进去，他只是自己也没有答案。顾灵均知道，林优一点点情绪他现都能看出来——林优他其实不是一个难相处人。而他现想做，就是多地去了解他。
三个人电梯口往不同考场走去。
林优这边，是一个全黑考场，窗帘全部拉起，也没有照明，不知道底下有多少考官。前面有工作人员引着他。
因为太暗了，林优甚至被台阶绊了一下，工作人员听到动静急忙来扶他，但还是摔了一跤。
“扑哧……”黑暗之中，有个声音没忍住，笑了出声，是年轻女人笑声，“又有人绊倒了，我就说这里太暗了。”声音很特别，辨识度很高，不同于一般女人甜腻，她声音透着爽朗大气。
总觉得哪里听到过，林优这样想着，手摸着膝盖。膝盖磕破了，但不影响这次考核。
大概是出于公平竞争，歌唱部分考核不涉及其他，不看外貌，不用乐器，没有话筒，没有伴唱。整个考核中，唯一审核只有考生清唱声音。
得到开始信号之后，黑暗之中林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紧张，就当做是平常酒吧演唱。没有了电吉他陪伴，只是稍稍有些异样。像是失去了一位好友感觉。
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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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里，他好像又见到母亲，一个很美女人，终日沉默不语，对他也不理不睬，只是偶尔会坐河边唱歌。她歌声其实并不特别，但是只有唱歌时候，她眼睛里才会有光芒。镇上大孩子都会欺负他，他们说他母亲是个疯子。林优就跟他们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一个人不敢回家，沿着河乱走。走得累了，抱着膝盖坐河边，膝盖上都是伤口。咬着嘴唇，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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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打着手电筒，找了他一夜。那时候父亲还没有染上赌博，也不酗酒。因为母亲看到会露出不悦神色，父亲不会做任何惹母亲不时候。
他以为父亲会责备他，结果父亲只是沉默地拿了药酒给他擦上，灯光下，他忽然看到父亲白发。那时候父亲其实还很年轻，居然已经有了白发。
忍了一晚上眼泪，终于决堤，他抱着父亲肩膀哭：“爸……妈她为什么不理我们，她会什么是个疯子？”
他好恨。
这是他记忆中哭厉害一次。哪怕后来，他被疯病母亲推下冰冷湖水，哪怕后来母亲一走了之，他都没有这样哭过。他已经不再怨恨了，他这样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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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后一句歌词唱完时候，林优有些走不出来。过去事情，他一想起就会难受。
考场里灯光亮起来，突来灯光，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好像有了哭泣理由。——只是光线太强了而已。
“哇哦。”依旧是之前那个女声打破了一室静谧，“好棒声音，我只是没想到他外形这么完美！顾总监，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像梓辰？”
林优掩饰了所有情绪，看向台下。红木办公桌边后，并排坐着三位考官，两男一女。即使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人，都不会对这三个人感到陌生。林优忽然有些明白楼下人山人海阵势了。
就算是林优这样淡漠人，还是有一种被震慑感觉，呼吸也跟着一滞。
正说话，是星辉公司一姐，影后林宜州，也是华人佳女演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