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所有人都回到船边,我们才重新上船,这次苏林也笑不出来了,他讲不出笑话,也不会毒舌。
苏林的影响力是惊人的,他欢喜时整船人都跟着他闹腾,他沉默时整船人都跟着他失落。
船只沉默着靠岸,船上人陆续回到上船时的‘走婚桥’。苏林走在前,又停在岸边拉女生们上岸。我是最后一个上岸的,苏林弯腰要牵我。
我顿了顿,见船夫都看着,摇头道:“去你的,牵牵小女生就行了啊。”苏林微笑,但我看不透他的笑,他收回手,站回岸上等我。
木桥两边的芦苇被风吹得扬起,前路是人群,后是谈笑的苍老的声音。
苏林没像往常一样牵我的手,我不敢转头看他的双手是如何搁置的。
“只有我们。”苏林道。
我知道他在暗示我,但我不知道怎么做,只好沉默。
他也不主动来牵我,跟我赌气般,默默跟我身后。
我们跟着众人到了停车场,等着司机。我靠在车门边,苏林站我对面,我没敢看他,只觉得他眼神直愣愣的,不知他在看车窗还是看我。
“哥哥买包李子吧,我们在山上摘的,洗过的。”一皮肤黝黑的小女孩挎着竹篮子走到我跟前,固执地将篮里的李子递给我。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我正想拒绝,话还没说完,那小女孩便继续说。
“我家还有妹妹要上学,我也就卖点李子给她买书,哥哥,买一包吧。”
我勉强笑着,一想到她说要给妹妹买书就不忍心拒绝,只好掏钱买一包。整个过程苏林没说一句话,终于只做了一回旁观者。
上车后我坐窗边,苏林还死盯着这方向看。我若无其事掏出一红李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直接往嘴里塞。
比起它昂贵的价格,它酸涩的口味更让我介意。我被那酸味刺激得腮帮痛,难受皱眉。
“难吃就算了嘛。”苏林终于说话了。
让你丫不说话!老子就是要吃!
我面无表情继续嚼,还越咬越大口。
“这里的野李子没甜过。”苏林颇有经验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屑道,“甜得很!”
“来过三次,没一次是甜的,这里每个买李子的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都没钱买书,都得自己出来买李子挣钱。”他见我强装镇定,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我撒谎不成只好不理他,他则一直看着我不再说话。
“你到底在看什么?怪说摹!痹寄阜种又笪以僖踩滩蛔×恕�
苏林不忙着解释,而是侧着身子,把手肘磕座位上,撑着脸看我,又过了片刻,道:“我在想,如果不是你顶起勒张漂亮的皮囊我还会不会像楞个喜欢你。”
我不自觉放慢了嚼李子的速度,有些不安地盯着他,无法做出回答。
“对不起。”我低头道,嘴里还是酸涩的味道,手里是咬了一半的李子。
苏林轻笑一声,问道:“对不起撒子?”
我看他,直视他质问般的眼神让我不安,却更不敢移开眼睛。几秒而已,我竟感觉呼吸困难,不知所措地把头转回来。
“对不起撒子?嗯?后悔了?还是仔细想了一哈,觉得将就这几天实在是没有感觉?”他话中已经有了威胁的意味,掰着我下巴迫使我看他。
我被捏疼,示弱道:“我没懂,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疼。。。。。。”
他盯着我嘴唇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吻下来,犹豫着松开手。
苏林转回身子后表情变得特颓废,身子往下坐了不少,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在我手中拿了一个李子,又放自己眼前打量良久,后整个李子扔嘴里,脸鼓鼓的嚼着,他的表情镇定,仿佛酸甜都与他无关,麻木地动作。
车上的人和与车有关的旅程都一如既往的无趣。
苏林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鼻子后仿佛睡着了。我把衬衫脱下给他盖上,掰过他的头让他枕在我胸口。他半梦半醒地抓住我手,稍一放松又捏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只有你不能
苏林什么时候醒的我不知道,沉默的空气让我也疲倦得不行,最终屈服闭上眼,一觉睡到了终点,醒时候苏林已经坐直了身子,轮到我靠他身上,他用臂弯将我揽着,衬衫盖在我身上。
我醒后不敢坐起身子,生怕如果我起来了就再也无法躺回他怀里。
“醒了?”苏林发现我偏头,温柔问我。
“嗯。”我答道。
他不再说话,揽着我的手松开了,头转向一边望着窗外。
“到了。”苏林道。
“嗯。”我应答着,坐起身子,穿好衣服。
这一站是格姆女神山,又得坐索道,苏林看到山沿上牵着的长绳不由得顿了两秒。司机将我们带到山脚下,指指索道□□。众人会意,挨个上去。
这次的索道没了周遭的保护措施,就跟双人秋千似的,只身前放下一栏杆挡着,好处是景色能看得更清楚,坏处是让你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苏林死死攥住那栏杆,铁锈粘在他手心,他双眼平视,只看冒出来的山峦,故意不见脚底和背后的空阔。
我当然知道他怕得不行,稍一动作又摇得不行,所以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
“怕?”我问他。
“嗯。”这次他才规规矩矩承认。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他的皮肤冰凉,我能感觉到他微微地颤抖。我没心思去欣赏风景,变得无法理解这里,心里只充满了关于苏林的疑惑。
苏林没反应,任我握着。直到终点,他都没有反应。
“山上有猴子,别带吃的上去啊。”工作人员提醒道。
苏林朝那人笑笑,等着我跟上他。我两步赶到他身后,还以为他要伸手牵我,不料他见我跟上就独自出发走在前面,我只好跟他走上破烂狭窄的木质栈道,说不出是哪里来的失落感。
上山过程中我们被铁丝网束缚在栈道上,铁丝网和栈道栏杆上都挂着红绸带和小木牌,越往山上走越密集。我看着苏林的背影,他怕我跟不上,偶尔故意停下来等等我,微微侧身用余光看我,见我在他身后才放心地继续走。
想到他正跟我赌着气,不肯正大光明转头看我,我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愧疚感更甚。
那天之后的旅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还记得在格姆女神关于有情人的传说,只记得我任性地缠着苏林买了一小木牌,用红绸带挂着,挂在面朝山下的枯树枝上。上面的愿望是我写的,没好意思拿给苏林看。
‘但愿段岑睿和苏林,无论生活落于颓败还是充斥波澜,抑或永远庸碌,都能携手完成。’
下山时苏林更怕,坐索道上干脆闭上了眼睛,我还是握着他的手,他还是任凭我握着。
坐车回旅馆还是老样子,无趣沉闷。
晚餐在泸沽湖边的小店里草草解决,不是菜品味同嚼蜡,而是苏林连勉强也挤不出来的笑容,让人啖之无味。
苏林一直有心事,连回旅店看电视都直愣着眼神,我到他身旁靠着,他也只是看着,嘱咐一句‘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俩沉默地耗到凌晨,电视机械地响着,闪动着屏幕。
苏林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撑起身子要关床头灯。
我当时觉得,如果我再不说,如果再这么耗下去,一觉醒来后身旁不会再是苏林,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无表情的木偶,重复着爱、愤怒和容忍。于是精虫上脑,我拉住他手臂,阻止他关灯。
“啷个了?”他问道,努力抑制着眼神中的担忧。
我没回答,猛地扑到他身上吻他。苏林没反抗,自暴自弃似的任凭我捧着他脸,被动地接吻。
“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我问道。
苏林笨拙地把手放到我腰上。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问道。
苏林两眼中的忧郁和欲言又止的颤抖的嘴唇直接将他的不安传达给我,他一言不发胜却千言万语。他怕的不只是高度,还有不确定的爱人。
“你别对我这样。”我哀求道。
“幺儿。。。。。。”他声音沙哑,都是未经准备的无奈和心痛。
“别不理我。”我道,眼眶不知怎么濡湿了,可能是愧疚,可能只是单纯的害怕他绝望。
“别不笑。”我道。苏林呼吸沉重,我能感觉到他吐出的气息。
“我爱你,真的,真的只喜欢你。”我放弃忍耐,放纵地落泪,“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呀,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对我,就你不能,就你不能这样让我难受!”
“我真的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