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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气,陈珂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躺在床上哼着歌。贺凌凡皱皱眉,把洗好的衣服用个袋子装好,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口,听见陈珂说:“你真以为自己走了就是离开了吗?昨天晚上还有原来认识的人聊起你,都说很想念你呢。”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因为听得太过清楚而让贺凌凡霎时白了脸,他身形微微踉跄,逃跑一般的从陈珂的家跑出去。
骤然的,像某种仪式般,天空乍起一个响雷,倾盆的大雨随之而降。
霍修听着雷声在心里咒骂,一场无聊至极的家庭会议刚刚结束。父母已经把他的婚姻大事提上章程,明确的要求他,要从他们介绍的女孩中挑一个约会谈恋爱然后订婚结婚生崽!
他一直以自己还年轻为借口搪塞,三年过去了,他也从刚刚大学毕业到正式接手管理家族企业,成为一名商界颇有名气的新秀,许多人为了各种利益最大化为他引荐介绍过很多名媛,但是没有多少感情,每次见面约会都是逢场作戏,卖人面子,没有半点后续的激情。
不是对方不美貌没气质,为了拉拢他,那些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环肥或燕瘦,大气或玲珑,甜美或性感,各种类型他都见过。只是真的,他没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不是培养就可以来的。更尤其是,他是个同性恋,天生就只喜欢男人。
这虽然说不上多大的禁忌,但是多少还是会影响到声誉以及企业的发展。他不再年少,不可以随心所欲不负责任。
心里郁卒,天气又沉闷,霍修的车开得飞快,完全没多看一眼路边站着等的士的男人。
路过宠物店的时候,霍修有意的将车速慢了下来。
路灯下的招牌上,猫猫狗狗卖萌般的歪着脑袋,看的路人心软。
2第2章
贺凌凡一早便开门营业,客人们从七点开始就陆陆续续的往这里送寄养的宠物,他要提早打扫好卫生,准备好食物和玩具,堪比一个幼儿园老师。
穿着一套工作服,戴着帽子,忙忙碌碌,鼻尖上沁出一层薄汗,看到窝里的一只只猫狗,朝他亲昵的叫唤,就忙得不亦乐乎。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动物通人性,你对它好一点,它就用一生来报答,哪怕你心情不好了打它骂它,也只是呜呜的到角落舔舔伤口,唤一声就又颠颠的蹭到跟前了。
贺凌凡整理完摘了帽子扇风,就近摸了摸一只泰迪犬。
Nono从屋里跑出来,在贺凌凡脚边喵呜的叫着,脑袋轻蹭着他的脚腕。贺凌凡了然的蹲下,手指轻轻的戳它的小脑袋:“精灵鬼,讨吃的时候就会卖乖了!”
和这些忠诚可爱的小东西们在一处,他由衷的对这简单忙碌的生活感到满足。
霍修以为昨晚他会失眠,压抑了三年,他那些从未安分过的叛逆在那一眼之后,蠢蠢欲动,令他心神不宁,一种强烈的想要造老子反的念头油然而生。
说起来,当时令自己回头的人还是贺凌凡呢。一转眼三年过去,没想到还会再遇见!
这三年来,他虽未刻意去想念过,却也从来没忘记过。短暂的相处,却好似认识了很多年,那种午夜梦回的熟悉,那种蓦然回首的难忘,让他时常惊醒,一摸身边,却空荡荡,冰凉凉,总是自己一个人。
然而现在一觉醒来,他竟发现这是难得的一次好觉,就像他无法忘记的那些日子,在温暖的气息中他总是睡得很好,然后很放松。
早晨霍修没让司机送他,而是从车库取出许久没碰过的座驾,他要去亲自确认那个人。
离着那间宠物店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霍修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虽然他一再的在心里否认,仍然无法阻止那心跳越来越快。
一直到心脏几乎要跳出心腔了,终于可以停下车。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长腿迈下去,仿佛战神一般的姿态,出现在宠物店的门口。
朝阳将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边,贺凌凡躬身侧脸回头看着,怔怔的,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贺凌凡。”霍修肯定的语气,不轻不重的唤道。
贺凌凡吓了一跳,直起身,猛咽了口口水,戒备的看着来人:“你是谁?”
霍修不答,大步往前走,气势压人,令贺凌凡丝毫不敢动,他走到那个男人近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细细的看了看他的手,然后放开。
“果然是你。”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是猛兽看见了猎物,势在必得的姿态。
贺凌凡战战兢兢的后退,倚在柜台上,惊惧的看着面前的人,脑中的记忆如同风吹过书本,一页一页翻阅,终于在三年前找到了这个人的容貌。
他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怎么会是你……”贺凌凡似是自问,又似是问对面人。
霍修高大的身躯倾在他身前,一手捉着他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干燥的嘴唇,低下头,似乎是想吻,却又在快要贴上的时候停下,说话的气息骚动着贺凌凡的嘴唇和鼻息,令他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
“这次你别想跑了。”
这时钟表响了一声,霍修斜目看了一眼,收身,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笑意离开。
贺凌凡浑身像被抽掉了筋骨似的,软软的顺着柜台滑坐在地上。
天,怎么又跟他碰上了。
一时间三年前的事情全都涌上来,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让贺凌凡几欲喘不过气。
那时候他还生活幸福,结婚两年妻子怀孕,这是他即将而立之年最开心的收获。然而妻子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查出患有恶性肿瘤,不仅孩子不能留,不及时治疗,妻子也会有生命危险。
贺凌凡果断决定为妻子治病要紧,妻子却执意要强撑几天,提前把孩子剖腹产。
两人争执到最后,妻子跪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让他无法拒绝。
“凌凡,我若最后因病亡故,这孩子便是我曾经来过这个世上的唯一见证,可如果拿掉孩子,我也不见得能活。”
他们都不愿触及最后的结果,心里却也都明白答案。
手术之后,孩子被放进保育箱,贺凌凡把所有的心血和财力都用在给妻子治病上。
这是个无底洞,很快,还算富裕的家境便完全破败了。
妻子清醒时便劝他,把钱留着养孩子。但看到她病情稳定,贺凌凡如何忍得下心停止治疗,万一妻子能好呢?就算再多活个三五年,至少孩子还有妈。
最后,借钱借到亲戚朋友见了他就绕道。贺凌凡只得想法自己挣钱,他以前只是公司的中层管理,收入还算不低,但此时那点薪水真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他终日泡在医院,早已被辞退。
什么办法来钱快?
自然是不正当的手段最有效。
贺凌凡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未做过违法之事,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涉黑不敢去贩毒。
后来,他被一个人发掘。
此事,现在说来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但在当时,贺凌凡觉得是件好事。
他跟着去了酒吧,那里是家会员制的色、情酒吧,专门招待男人,里面全部是男人。
贺凌凡在那里做了三个多月,一百天的时间,是他这一辈子无法忘记也是最想要忘记的一段经历。
也就是在那里,他和霍修认识的。
怎么也想不到,三年后,他换了个城市重新开始,仍然摆脱不了霍修。
一上午,贺凌凡卖了两袋狗粮,还给一个熟客的贵宾洗了澡,两个人都没什么事情,便在一起东拉西扯的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霍修开完股东会,签了一堆文件,派下许多任务。他伸伸懒腰,看着父亲创建的王国,想象着他在自己手中腾飞的未来。
没有人知道这么两个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人,会发生点什么故事。
有时候命运就这么神奇,让两条平行线陡然相交。或者缠绕一起延伸下去,或者交叉过去擦肩而过。
贺凌凡晒着夕阳在喂nono,他把鱼片扔高或是扔远,贪吃的nono就会去追,来回折腾。只不过几次之后,nono便察觉了主人阴险的目的,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傲慢的昂头挺胸踱到一边去,长尾巴一卷,窝成一个绒绒的毛团。
贺凌凡觉得好笑,唤nono,见它不理,便蹲过去扯它的耳朵,戳它软软的皮毛堆积的脖子,nono抗议的抬爪来抓,贺凌凡迅速的躲开,虚空戳它脑门:臭猫!
Nono张牙舞爪的回瞪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