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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这会儿肚子空着,黄白红掺在一起被灌下了一大杯,胃里头烘的就烧灼起来,暖烘烘的,大夏天的还真醺的人有点儿头重脚轻。其实南方酒量不错,这会儿喝的猛了,不过一会儿就能缓过劲儿来。饭菜上来了一群人就着小酒山南海北地唠,南方这才知道,其实当年从部队出来之后才几年,像他如今这样儿的在小城市里混着,居然也算这些人中间混的最好的之一了。
当初当兵回来的时候,秦聪也问过南方要不要去几个像锦城这样的城市,其他人除了家在这儿的,好些都没回老家,背着少得可怜的包袱在外头晃。南方那时候也心动过,那个年岁的男孩子,没几个能安于现状回去小城市,南方也不想,一门心思都是往外飞。不过南老爷子一个电话,甚至连自个儿重病都用上了,硬是把南方给捞了回去。
其实那时候南老爷子也晓得自个儿的作法有点儿自私,像南方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眼瞅着外头想往外头飞。老头那些日子就特别执拗地想孙子,想把南方招回身边儿来,那时候南方心里头还有怨气,在派出所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民警,完全让他打不起精神来,不过他现在想,如果真没回来,那他的小孩儿现在能在哪里?
南方举着杯子想起自家小孩儿来突然笑了一下,坐他旁边儿这人叫郑起东,听见声音立刻嗅到了什么似的扭过来看他:“怎么南方,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南方忽的抬起头来呲出一口小白牙,还颇为暧昧地冲旁边儿那人眨了眨眼:“还能想什么啊,你懂得。”
一桌子人哄堂大笑,几个人喝多了,多年没见的矜持渐渐被压了下去,甚至说起了荤段子。他们这一桌子人里头七个有五个都娶了老婆,南方算少有的一个光棍儿,可当大家问的时候,却得知他连儿子都有了。
旁边儿的郑起东一听这个,又冲南方举着大拇指:“高啊,实在是高!办事儿可够快的,当年可真没白遛鸟,我也有个姑娘,前天刚过的一岁生日,你儿子多大了,说不定咱还能定个娃娃亲!”
南方瞅着郑起东可能就是喝多了,这么些年没见酒量没涨反而退了,当年就是他酒量最差,没喝几杯就能突噜到桌子下头去。这会儿才开场没多久,虽然大家刚才也有不适的,那都是开场喝猛了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的。
南方笑了一下揽着郑起东的肩膀炫耀似的说:“小孩儿今年十一了,娃娃亲是定不了了,我儿子有主了。”
这回不光是郑起东,其他人听了也是一愣。
“行啊你小子,咱这才分开几年啊,五年还是六年?你就弄出这么大个儿子来,这得是你当兵之前就有的吧,嘴够严实的啊,当年愣是没和兄弟们透漏一句!”旁边儿有人开始起哄,南方笑眯眯的不答话,还是有人抓住了后半句话里头的精髓。
“哎哎南方,你说这有主了是什么意思啊?”说话这人叫张小年,他说着还冲南方暧昧地笑笑,南方皱了下眉头,总觉着这笑里头没别人似的只有好奇和调侃,反而带着点儿不干不净的味道。
这张小年当年就很有些小聪明,脑子也好使,那时候在部队里溜号儿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出的主意,而现在这群人里混得好的也有他一个。别人问他现在在哪儿发财呢,他也不明说,模棱两可的。
“这不就是主么,这当爸的都知道吧,这么小谈娃娃亲怪舍不得的。得亏不是个闺女,要不可得当媳妇儿养了。”南方又喝了口酒,说话时候嗓门不小,开玩笑似的。
“那可不是,何止当媳妇儿养了,媳妇儿是祖宗,我那姑娘就是祖宗的祖宗,你还别说,你说这当爹的可不都是贱吗,乐意给自个儿家孩子当孙子!”旁边儿郑起东一听这话,立刻跟找着阶级战友似的就差拍案而起了。
“哎起东啊我可跟你说,南方家小子漂亮着呢,现在不预定了将来说不定就来不及了。”张小年又上手倒了杯酒,冲大伙说:“你们还真别说啊,就南方这号五大三粗的能养出这么个精致的跟玉人儿似的儿子,我见了还真吓一跳。”
南方听见这话猛地抬头,实在记不起来了锦城之后在哪儿遇着过张小年,这要是真遇上了怎么对方也不来跟他打招呼啊。
☆、59
张小年抬头看了眼南方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没等南方问;就挪过来坐在南方身边儿。
“上次跟着老板去酒店接人;弄的还挺隆重的,我就在后头那一群人堆里,你可能没瞅见我。”张小年拍了拍南方肩膀,拿筷子夹过一口油乎乎的焖羊肉塞进嘴里,又抬头冲桌上的大伙说:“你们不知道啊;南方家那小子长的可是真水灵,跟画里那善财童子似的;看着就稀罕人。”
一群人顺着张小年的话调侃下去,孩子这相貌一听就知道跟南方没多大关系;几个人就开始旁敲侧击的八卦小孩儿母亲的事儿,可不论几个人怎么说;南方就是左拐右挡的对孩子他妈的事儿绝口不提。后来大家看南方的嘴巴这么紧,也就没再问,再说十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俩人还搁不搁一块也说不准。
这一顿饭倒是吃的酒酣饭饱,郑起东到最后还是喝突噜到桌子底下去了,胳膊被几个人架着。出了饭店大门,几个有家室的人又商量着到哪儿消遣,出来一次就跟放风似的。
张小年也喝的满脸通红,走路有点儿走不稳,这会儿正单手架在南方肩膀上混沌着脚步往外走。
一伙带南方八个人,光是喝高的就有五六个,南方真想说要不今儿先散了,几个人喝的脚步不稳,要不先各自回家改天再聚。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肩膀头上的张小年朝耳朵里吹了口气。
张小年年龄算是他们中间最小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挺受其他人照顾,再加上他自己也有几分小聪明,出来之后也算混的是如鱼得水。就在他们这几个人里头,就是拿南方跟他比还稍嫌不够。
南方这一下被张小年吹的哆嗦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张小年,就看见这人拿半边儿身子使劲儿挨着他,一副喝高了人事不知的模样,这会儿眯起眼睛凑到他耳朵旁边儿,显然是有话要说。
南方又把他架紧了一点儿,俩人身上浓烈的酒味儿纠缠着,张小年吐息的气流吹的南方耳朵眼儿直痒痒。
“南方,你是吧?”
“什么?”南方有点儿没听懂张小年说的什么,以为自己是没听清,可能漏了或者是错听了,于是又往张小年那边儿凑了一点儿。
“没什么,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今儿晚上我就带你去,去见识见识。我跟你说啊,我这打眼儿一看就知道你喜欢什么型儿的,你能把儿子养成那样儿,你别说,还真不赖,好多人就乐意要那样儿的,也特受我家老板待见……”
张小年喝的有点儿大舌头,说话不清不楚的也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南方凑到他嘴边儿还听的有点儿半半拉拉的,可心里头着实有点儿不太好的猜想。
“你老板怎么?”南方凑到张小年耳朵边儿问,结果一送手劲儿张小年就往下突噜,他使劲儿扒着南方不放,完事儿还在人耳边儿使劲儿喷着酒气。
“我跟你说啊,他们这号有钱的,都爱玩儿点更别人不一样的,咱见都没见过的。”张小年突然抬手拍了拍南方的胸膛,末了还带劲儿摸了一把:“我还是觉着啊,他们那号的,不行!嗯,不行,净祸害那些个小男孩儿,关了灯是男是女都莫不出来,男人嘛,还是得咱们这号的才带劲儿!”
南方听着张小年这越说越不对劲儿,一抬眼,前面几个人已经上了出租,地址是按着张小年给的那地址说的,司机听着地址就是抬头瞟了他们一眼,然后车就开了出去。
南方跟着另外几个人坐后头一辆车,车子一颠簸张小年就拉开车窗吐得昏天黑地,吐完可能是舒服点儿了,还坐在后座上靠着南方的肩膀直哼哼。听他刚才说那些话南方就明白了,张小年恐怕是个同。
听胖子说他们这号人中间都跟安了雷达似的灵敏,鼻尖儿一哆嗦就能闻见别人到底是不是同类。南方一开始还挺不理解,因为他从来看不出来别人,胖子就说他不纯,简言之就是他本身不是个弯的,谁知道在时间的洪流洗刷之下怎么就被掰了,还被掰的忠心耿耿。
南方一开始不太把胖子的话当回事儿,今儿算是真见识了,张小年这才见他两面就能给看出来了,倒真是叫他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