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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我。”白宇泽从茫然中恢复过来,但还是有些局促不安。自动忽略冷杉竟会在他哥哥眼前称自己为朋友的BUG,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对不起,刚才无意间听见你们谈话……”
“别介意别介意,反正也没什么国家机密。”靳轲宽容大度的布施下他的赦免,随即还热情的走上前探手去搭他的肩,“等会有空吗?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小杉这孩子从小就孤僻,也没什么朋友——”
“啪!”还不等他的指尖触到白宇泽的衣服,冷杉就蓦地伸臂打掉了靳轲的手。
“……别碰他。”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杉总算不再发呆,冰冷愤怒的双眼宛如燃烧的星辰。
气氛霎时急转直下,白宇泽再次傻掉了,目光在两人间不停游移,不知所措。而靳轲也不见生气的样子,只收了手后似笑非笑的配合着他们两人的沉默,点起一支烟。
“……走。”隔了半天,冷杉才重新开口,这回是对着白宇泽的。他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讷讷反问:“……啥?”
冷杉却不看他,甚至将头扭向另一边。
这一晚没有月光。沉默单薄的少年背对着白宇泽,只简简单单的一个背影就勾勒出了极致的寥落。
——他的寂寞是不需衬托的。
“……你走吧。”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白宇泽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弹。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个人接下来说的话简直是生生在剜他心头的血肉,甚至不给他痛的机会。
“……另外,关于我有同性恋人这件事,请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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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赭是在寒风中被生生冻醒的。
不由打了个响声震天的喷嚏,他刚瑟瑟发抖着要翻身坐起来却差点从陡峭的楼梯上滚下去。好不容易扒住旁边的栏杆坐实了,他揉着鼻子破口就骂:“妈的,哪个龟孙把老子抬这儿来了?!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见四下寂静无声,他抬头看一眼天,乌漆墨黑的估计起码有晚上八点多了。继续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他边拍着屁股上的灰边顺势下了两级台阶,不经意间回头那么一望,顿时骇住了,人都变得结巴起来。“……小、小白?”
一直沉默坐在他身后的少年这时才微微抬眼去看他,一笑。“可算是醒了。陪你坐了两个小时了都。”
惊讶之余,谢赭隐约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没错,这种笑容……回想起来,上次他从冷杉家里摔门而去之前,那个人脸上也是挂着这样单薄易碎的笑。看得人直窝心。
“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外面这么冷……”谢赭恍惚间竟杵在原地没有上前。
“……今天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白宇泽并没有接他话头的意思,声音平静。“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扫兴,但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还能和谁讲。你能听我说完吗?”
谢赭语塞半晌,才走到他身边重新坐下。“……嗯。你说吧,我听着。”
沉默凝视脚下的阶梯,看它一级级错落交叠最终通往蒙覆着阴影的地面,白宇泽垂下眼低声开口:“……你还记得吧。上次在医务室,我说我喜欢上一个男人。”
谢赭松散握成拳的手指微动,强自掩饰着情绪佯装轻快。“……嗯。那个人怎么了?”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也是男人。”说这话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燎,奇怪的是少年却相反地只觉寒冷。“本来我应该高兴的,可是没有。原因只有也只可能有一个。……他已经有了恋人了。”
如啻雷击的侧过脸死死盯住他,而白宇泽此时如果也回望谢赭的话就会发现,眼前这个人所流露出的惊愕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他自己的想象。“……有恋人了??”
白宇泽只缓慢点头,轻轻牵唇。“……从多数方面而言,那个人都比我要强多了吧。大概。”
……这他妈怎么可能!!
虽然内心惊疑不定,谢赭表面还是保持着冷静尽量缓声宽慰他:“哎,先别泄气啊。万一搞错了,那人和他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呢。”
“他亲口说的,还能有错?”带着自嘲的笑意扩大了些,白宇泽趁谢赭石化的功夫已经深吸一口气倏忽站起身,望着眼前苍茫夜色坦然翘首。
“不过我已经想通了。我喜欢他这件事,其实和他本人并没有多大关系,和他有没有恋人就更不相关。本来就做好觉悟只默默在背后看着他,得不到任何结果的。现在这状况,反而能让我踏踏实实心无旁骛。只是喜欢他而已。……只喜欢他。”
他迅速而短暂的回忆了一下,从自己有记忆起,恐还没这么清醒又坚定过。
身畔那双停留在他侧脸的眼只黯淡片刻,就被明晃晃的笑取代了。谢赭也站起来,笑着去揉他的脑袋。“行啊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上还有情圣的潜质呢,我都被感动了。”
白宇泽转脸躲开他的狗爪如常调笑道:“可别,我怕我再把你的性向带跑了。你放心,搞定陈曳的事今后就包在兄弟身上,现在哪怕能看着身边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满足了。”
谢赭搭着他的肩低头安静了几秒,蓦地调开了目光涩涩勾唇:“……那还真是,谢了啊。”
回到寝室时两个人都快冻僵了,姚绿趴在床上懒懒抬眼问他们上哪儿鬼混去了,宁子樾则默默把搁在暖气上的外卖拎到桌子上。
大约狂欢了一天大家都有点兴奋,走廊里汉子们粗犷的笑声接连不断,其中还夹杂着各种追打跑跳的动静,大娘吼了好几通都压制不住。
“怎么这么大酒味。有私藏还不酷爱酷爱交出来。”没扒两口饭谢赭就东闻西闻既而用威胁的眼神来回扫射姚绿和宁子樾。
宁子樾闻言便递过两罐随意摆在窗台边的啤酒,“隔壁小黑给的。”
他和小黑去年在一个班,也算是熟人了。“他们寝今天聚众开Party,买了好几箱。”
“这么热闹?你俩怎么不去?”白宇泽抬头也接过一罐,奇怪问。
“废话,这他妈不一直等你们呢吗。”姚绿没好气的在床上哗哗翻着从谢赭那抢来的《花花公子》,“还好意思说,滚这么久才回来。赶快吃,吃完去隔壁群P。”
尽管很想吐槽,被训的两人迫于淫威还是噤若寒蝉的乖乖低下头扒饭,随后四人就一起去旁边寝室High到了半夜。
等好不容易爬回来了,白宇泽已经完全处于一种意识迷蒙的状态,谢赭也醉的差不多了,他们就一路东倒西歪着被同寝的另两人拖了回来。
那晚的许多细节白宇泽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后来为了驱散那满屋呛人的酒味姚绿毫不留情的把阳台的窗子敞开了,冷风呼呼灌进来,他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后来忘了是谁起的头,四个人一齐趴在阳台边没头没尾的哈着白气胡乱唱着“地太久,天太长,谁让我们曾经年少轻狂?地已老,天已荒,谁也别来阻拦我谁也别想阻挡”。
远远看到有人家深夜里在放烟花,五彩斑斓的颜色错落镀上他们青涩微醺的脸。一年过去,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岁月总流逝的那么迅疾,每天的日子却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没什么大的改变。
烟花终于湮灭的时候,他们方还嚣张的歌声也慢慢偃息了。白宇泽背靠着栏杆,两臂搭在身侧,在一片寂静中微微哑声道:“……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在想,我们能不能组一个乐队。”
谢赭偏首眼神明亮的去看他,无声笑起来。他记得这句话自己在几年之前就听过一次。只不过那时他还不是现在的他,身边也不是现在这些人。
“谢赭弹贝斯,姚儿管键盘,老宁做鼓手。我——我就还弹我的破木吉他。”被酒精麻醉了的舌头有些打结,白宇泽却还坚持絮絮说着这些看似虚无缥缈的空想。
姚绿表情是鲜有的柔和,接道:“挺不错的嘛。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白宇泽傻笑两声,就沉默下来。也许,还缺个主唱吧。
心里那空缺的位置好像一直在为谁而留。为谁呢?……
“怎么能没有然后。光说不练怎么行,说干就干啊。”谢赭终于出声插道,一手支着下巴,实际上眼皮已开始打架。
“说的也是。要是真火了,咱们就不用念书了。满世界巡回演出去。”宁子樾望着夜空淡然笑了笑,觉得自己估计也醉了,不然怎么会开始和他们一起胡言乱语。
“哎——想法是好想法,不过明星还真不是谁都能当。这年头还有多少乐队只唱自己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