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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李天乐都抢着说话,问周平的他也抢着回答,不知是不是这点伤了周平,周平慢慢的,开始不和他一起玩儿,不和他一起走了。李天乐挺失落,当时的李天乐还是个小胖子,只有周平一个不笑话他的、要好的朋友。周平不理他,他心里以为周平是恨他了。
要换旁人,也许这青梅竹马的关系就断了,至少也不会再和没心病时一样了。可李天乐是个死心眼儿,认准了的人一辈子也丢不开。周平躲他他不恼,反而往周平家去的更勤了。周平的爹妈都挺欢迎李天乐,周平却不冷不热的。李天乐来了,周平就住小屋里一钻,看他的书,或鼓捣他的小玩意儿。李天乐主动进屋找过周平几回,周平也不赶他,也不理他。自己玩儿自己的。开始李天乐还不灰心,冷脸看多了,心里也难免跟着冷了,去周平家的次数也少了。
去的少了,却不表示不关心。周平在李天乐心里还是排第一的,打从吃奶时就睡一个被窝的好哥们。不过,两年前,李天乐倒真是被周平寒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李天乐能离了女人,却离不开烟酒。烟还好说,酒却是绝对少不了的。李天乐爱酒,家里的下酒菜也备得齐全,早先是买,买多了李天乐肉疼那点酒菜钱,就开始自己下手做。现在端出两个像模像样儿的酒菜,对李天乐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了。
两个凉菜、一碟盐水煮花生,外加两个碗。茶几上堆好了菜盘,倒满了竹叶青,李天乐席地而坐端起碗来,冲沙发上的周平说了声“周平,喝!”一仰脖,小半碗酒进了肚子。
周平也端起碗来,闻了闻,又舔了舔,挺辣,挺冲,抿了一口酒就放下了。抓过两个花生,剥了壳,才要入口,就被李天乐抢去,丢进他张的挺大的嘴里。
李天乐咬着花生,问周平:“你来干嘛?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啦?”
周平没理他,专心的剥花生,吃花生。
李天乐火又上来了,“说话!你两年前不是挺能耐,周叔周婶的事一个人扛脑袋上。人都化了,你也不言语,怎么,我这么些年捂不化你个冰疙瘩。”
憋了两年的怒火一口气吐了个干净,李天乐喊出话来,心里却不爽快。心疼,他心疼周平。已经开不了口,说不了话,眼看着人也越来越卑微弱小,几乎陷在了自己的天地里走不出来。周平的那方天地里没有李天乐,李天乐闯了几次也没闯进那方天地。可那方天地里有周平,和周平最爱的爹妈,周平在那方天地里活得舒坦、安心。天地塌了,周平最爱的爹妈也在一夜间离开了周平,周平却还是守着心里的残垣断壁,不肯出来。
李天乐生气,气周平不肯向他求援,也气自己,心里口里时常惦念的人,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竟要从旁人嘴里知道消息。要是真的惦念,不是该周平一举手、一皱眉,自己便有所察觉吗?
“说话!”李天乐又喊了一声,人也有些哆嗦。
周平的身子也有些抖,从口袋里摸出纸笔,半天写了两行字,扔给李天乐。
字歪斜着,写着:“我哑了,说不了话!”
李天乐觉得心被狠狠戳了一下,生疼。想说什么,又怕说错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只端起碗来,发狠地灌了口酒。
周平继续剥他的花生。
花生壳堆成了小山,周平也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
媳妇是一定要娶的。周平太想要拥有只属于他的,不会离开他的人了。那样才不会再寂寞,才会填满爹妈离开时留在周平心里空空的一大块。
周平是不想求人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周平也不想去求别人帮忙,那是周平在经历了悲切的痛哭和刺人的嘲笑后,仅剩的一点点尊严。不方便可以忍着,无法与他人交流可以忍着,被人嘲笑可以忍着,心里的悲伤也可以忍着。但是周平不求人,自己能做到什么样子,就做到什么样子。哪怕在旁人眼里看来,他的行为是怪异不堪的,周平也不在乎。周平知道,他不想让人可怜,不想别人因为他说不了话就另眼看待。无论是善意的对他好,还是恶意的对他坏,周平都不想要。他只想凭借自己的一点微薄的力量,活出属于他自己的天地。
对李天乐,周平心里感激,也明白他对自己好,可不知为什么,周平最不想接近的也是李天乐。
偷偷瞄了两眼李天乐,他正喝水似的喝酒。这样又急又快的喝法,周平见惯了也有点咋舌。
喝了一碗,李天乐又伸手要绰酒瓶。周平再也忍不住,拉住了已经在李天乐手里的酒瓶子。
李天乐这半天只盯着酒和碗,对周平不理不问,周平扯住酒瓶,他才抬眼一瞪,“撒手!”
周平摇了摇脑袋,从李天乐手里抢过酒瓶,抱在膝上。
李天乐起身要夺,周平又摇了摇头,腰板绷得直直的,小脸也绷着,酒瓶子更是抱得死紧。
李天乐沮丧极了,心想:我这辈子准要毁在他手里了,怎么对他一点招都没有。
酒不抢了,周平也拿起了纸笔,刷刷的写了今天来的目的。
“我想娶个媳妇!”李天乐出声地念着。
“我想娶个媳妇!”李天乐又大声念了一遍。
念完了,李天乐问:“你找媳妇?作什么?“
周平又写:生娃娃。
“噗!”李天乐顿时笑了出来,由小笑发展到大笑,最后拍着周平的膝盖,直抹笑出来的眼泪。
周平挺生气,扒拉开膝盖上的手,瞪着李天乐,想咬人。
李天乐缓了缓劲儿,揉着笑疼了的肚子,问:“你逗我呢?”
周平摇头,又要写。李天乐拦住他,问他:“你多大了?”
周平一愣,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二十了。
李天乐把周平伸着的两根手指摁倒一根,“十九,还是没满周岁的,你是腊月生的,比我小两岁。”说着把另一根手指也摁倒,“等你毛长齐了,再想找女人的事。”
周平有些羞,又有些恼。女人啥的,他至今没挨过边儿,啥味道不知道,啥感觉更不清楚。可周平觉得,自己想找个伴儿,这没错。
“现在找!”周平愤愤地写。
李天乐又嗤嗤地笑着,“哟!还是个急茬!那你说说,怎么想起这一出了?”
周平不想说,二十岁的大男人了,还觉得一个人住冷清寂寞,有点羞人。
李天乐端起酒碗,在周平的酒碗上碰了碰,喝了一口酒,冲周平一呲牙,“想找什么样的,我替你留意。”
周平又摇头,他倒不是怕李天乐找不着,要说李天乐认识的姑娘准比王嫂子多,只是人家女孩看到李天乐,再看周平,准是瞧不上的。有李天乐当介绍人,周平怕自己要憋屈死。
于是又写:我是想找王嫂子。
“哦!”李天乐看了,声调立时拔高了两度,又上上下下的把周平看了个仔细。“行啊,周平,原来你好这一口,那大蛾子都多大了,当你妈都有富余。”说着蹙起好看的浓眉,像是犯了愁。
周平听了站起身来扭头就走。李天乐忙拽他,又拉周平在沙发上坐了,“才这么两句玩笑话就受不住了?那我这么些年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我都还没跟你急呢。”
周平扭脸不理他,李天乐挠了挠头,叹了声:“我是栽你手里了。行啦!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嫂子那我去说,包管给你寻个好丫头来。”
周平的眼睛立刻闪了光,嘴角也弯了起来,抓过李天乐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谢谢”两个字。
“谢?就这?”李天乐抠抠有点痒的手心。
周平又指了指桌上的竹叶青。
“呸!我李天乐就这么不值钱,两瓶酒就打发啦?”
李天乐表情严肃,直盯着周平,一本正经的样子。周平弯起的嘴角也耷拉了,想了想,趴茶几上,大白纸上工整规矩地写了“欠条”两个字,递给李天乐,要他填钱数。
李天乐接过欠条,揉巴揉巴就冲周平砸了过来,正打周平脑门上,“我算白认识你了。我就这人性?”
周平揉了揉脑门,看李天乐脸都青了,是真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