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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够说出来的，都不是痛苦。最痛苦的事，都是根本无法言述的。”裴克韬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道。
“至少有一个人能在此刻握著你的手，听你倾诉，也算是一种幸福，不对吗？”沈轩霖拍了拍裴克韬的手，回道。
裴克韬有些感激的扬了扬唇角，侧过身体望著沈轩霖问道：“轩霖，在你眼中什麽才是幸福？”
“我眼中？嗯……咳咳”沈轩霖握拳轻咳一声，摸了摸裴克韬睡衣下开始显得肉鼓鼓的肚子，笑道：“天天能和你欢好一场，就是幸福的第一要素。”
“你脑子里还能想些别的吗？”裴克韬也忍不住笑了，不由的羞赧道：“不过，我也知道你这些日子忍的辛苦。”
沈轩霖望著裴克韬的幽黑眸子，淡雅一笑轻轻吻了吻他薄薄的唇，终於正经的回道：“幸福就是和相爱的人一起看到每天的晨光和日落，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的尽头。”
13
心中的一颗树
圣诞节是女儿一年到头最盼望的节日，但今年裴克韬大著肚子，还怀了两个宝宝，沈轩霖总希望能计划的周全。
这一次十分艰难的怀上了宝宝後，裴克韬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麽意外。胎儿刚刚五个月，裴克韬就开始休假了。
今年的圣诞怎麽过呢？这是个问题。
新房子还没有交付，沈轩霖也无意在裴克韬有身孕的这段日子再搬家。留在公寓里过圣诞，总觉得缺失了些气氛，这几年每到这个时候沈轩霖和裴克韬都会带著女儿度假旅行，今年是绝对不行了。
经过几番讨论，最後一家人决定今年的圣诞去湖边的那幢房子过，雪天的时候那里很美，裴克韬喜欢，裴濯遥也喜欢。
於是带上了木头，一家人便出发了。在车上时，沈轩霖笑著想：明年的这个时候，这车上还会再多两个小家夥吧？！
抵达以後裴克韬多少显得有些累，裴濯遥却是兴奋的不得了，进了屋子换好了羽绒服便急急忙忙的拉著木头，带著小桶子和铲子出去堆雪人了。
客厅中温暖明亮，裴克韬穿著白色的衬衣靠在厅中央的厚厚墨绿色沙发上，望著窗外玩雪的女儿，壁炉里的火渐渐燃烧的旺盛起来。
“是不是不舒服？” 沈轩霖将行李都放好，给裴克韬温了杯热牛奶，端了过来。
裴克韬撑了撑腰，淡淡的道：”没有。”
沈轩霖在他身旁坐下，覆上手摸了摸裴克韬的肚子，叹道：“真的长的很快，像怀遥遥六七个月时的样子。”
“你还记得？”裴克韬喝了口牛奶，笑道。
“怎麽不记得呢？“沈轩霖顺势就伸手搂过了裴克韬，带著几分甜蜜的回忆道：“你还是在这所房子里第一次上了我的床……”
裴克韬挑眉瞥了他一眼，否定道：“不是上了你的床，是上了你。”
“上了我、上了我”沈轩霖点点头，和孕夫有什麽好理论的呢，最近裴克韬的脾气见涨，常常揶揄他开心，接著又吻了吻裴克韬的耳垂，低问道：“那你今天晚上要不要挺著肚子再试试看……，我奉陪……”
“沈轩霖，这一次真该让你怀”裴克韬看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用手捏了捏沈轩霖的鼻子道。
沈轩霖哈哈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抽烟、喝酒的习惯怕对胎儿不好，这一次肯定是我怀了，因为我真心疼你”，抱著裴克韬吻了又吻他的脸颊道，“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
怀孕生孩子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有了生遥遥的经历，沈轩霖已经深有体会了。这一次裴克韬又怀上了双胞胎，沈轩霖便推掉了手中几个项目，全在能够专心的照顾裴克韬的身体。
“嗯”裴克韬见他这麽疼惜自己，这算值得了，再说自己也的确喜欢孩子，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暮色渐沈，沈轩霖看了看天色，温声问道：“晚上想吃什麽？”
裴克韬想了想，还没答话，就见裴濯遥带著木头从房外跑了进来。
“爸爸！我想要圣诞树！”裴濯遥奔到沙发旁，快乐的叫道。
木头也小跑了过来，在沙发旁边坐下。
沈轩霖拉过了女儿，给她拍了拍头上沾的雪花，问道：“怎麽突然想起来要圣诞树了？”
裴克韬也是没有想到女儿会要圣诞树，家里曾经有一颗小的，但这一次却忘记带了过来。而且他现在身体渐渐沈重，布置圣诞树对他来说是件挺困难的事。
“周围的房子里都有各种颜色的圣诞树，我也想要……”裴濯遥撅了撅肉嘟嘟的小嘴，撒娇道：“爸……”
裴克韬不忍心看著女儿失望，对沈轩霖道：“要不，去给遥遥买一颗回来？反正要在这里呆几天，是该有点节日的气氛。“
沈轩霖抱著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问道：“真那麽想要一颗圣诞树吗？”
“嗯、嗯！”裴濯遥兴奋的点头肯定。
木头也晃了晃身体，蹭了蹭沈轩霖的腿，表示赞同。
“地下室里有一颗老树，但是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你要是真想要，爸给你拿上来”沈轩霖缓缓的道。
“哦？你这儿怎麽还储了一颗圣诞树？”裴克韬倒是有些惊讶，问道。
沈轩霖淡淡一笑，握了握裴克韬的手，道：“很多年前的了。”
等到沈轩霖将封尘的纸箱子从地下室抬到了客厅，裴濯遥马上从裴克韬的怀里奔了过来，木头也一步不离的跟了来。
裴克韬有些腰疼没有起身，还是靠在沙发上，只是饶有兴致的看著他们父女布置圣诞树。
“想放在哪里？”沈轩霖擦去了箱子上的尘土，利落的打开了盒子，抬头问道女儿。
“哇！好漂亮的树，爸！”裴濯遥撅著小屁股，在研究沈睡在箱子里墨绿色的树，突然皱起眉毛道：“爸，这不是真的树！”
“树宝宝也是有生命的，如果为了过圣诞节，要挂彩灯就砍掉它，它会哭的哦”沈轩霖做了鬼脸给女儿。
“也对”裴濯遥托著下巴，点点头，同意道。
“汪汪！”木头不知道为什麽也叫了一声，好像他也同意。
看著女儿和木头配合的这麽默契，逗得裴克韬靠在沙发上抿唇笑了起来。
“那就放在窗前吧”裴濯遥看见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很空旷，便指了指那边。
沈轩霖於是将树抬了过去，连带彩灯挂饰都给裴濯遥拿了出来，“来，和爸一起布置这颗树，遥遥。”
“好！”裴濯遥认真的捡起了一颗红色的饰灯球，挂在了树上。
不一会儿，五彩缤纷的饰灯和彩蛋挂满了整个圣诞树，沈轩霖从盒子最底层拿出了一个置顶的玻璃星，转过头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的裴克韬，开口道：“克，你来挂这最後一个星星，好吗？”
裴克韬淡淡笑笑，坐起了身子走了过去，拿过了玻璃星帮他们安放在了树的顶端。
“好了，一、二、三──点灯！”沈轩霖像变戏法一样拨开了开关，原本柔和温暖的房间内瞬时被缤纷剔透的彩灯照亮，增添里几分童话世界的色彩。
“哇──”裴濯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美丽的圣诞树，不禁开心的要打滚了。
“好看吗？”沈轩霖站了起来，揽过了裴克韬的身子。
“好看”裴克韬望著面前的灯光，点头道，欣赏了片刻，又问：“这麽好看的树，怎麽一直放在这里？”
沈轩霖扶著他走回了沙发，看了看树下开心的女儿和木头，道：“这棵树是我珍藏的东西，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再装它起来，今天偶然碰上了遥遥想要圣诞树，才想了起来。”
“看来是颗有故事的树”裴克韬听他这麽说，心中也有了大概。
“呵呵，可以这麽说吧……”沈轩霖没有回避，他和裴克韬之间已经没有什麽事是不可分享的，“刚来到这个城市的那年，圣诞节我工作了十六个小时，用全部的钱买了这颗树和灯饰。”
“嗯”裴克韬沈静的聆听著，想到关於这颗树的故事也应该就是沈轩霖奋斗这麽些年的故事。
“当时总觉得这颗树凝聚著的是我对幸福的珍惜和美好未来的渴望”沈轩霖一手揽著裴克韬在怀里，望著那颗此刻在窗前闪闪发亮的圣诞树，接著道：“後来他走了，这棵树的灯光也就从此熄灭了。那一年我有了第一辆车，为了生活却还是要居无定所四处奔波，於是这颗树就一直沈睡在我车的後备箱里，陪著我走了不知多少路途。好像这颗树在，家就在，心就不会黯然……”
裴克韬看沈轩霖的眼眶渐渐湿了，轻轻伸手搂住了沈轩霖的脖子，让他挨近自己些。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挣幢像样的房子，重新支起这颗树点燃它的灯光。如果需要十年，我会付出十年。很多年後，在这个城市我的确有能力买到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