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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是不是?”龚南程在他耳边低语,“恃宠而骄的宝贝儿是该受点惩罚了。”
“你想做什么?”如果能说得出话,姚言会很想问这个历年来被评价为最烂问题的问题。
龚南程心有灵犀似的,低笑道:“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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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不错吧!”
“很好,比我想象中更好。”
宽敞明亮的新环境,有什么不好,简直是太好了。
“我都说过啦,我办事你放心。”谢峣得意地指指点点,“你看这里……还有那里……绝对比你以前住的地方舒服。这房子呢,除了地方大,朝向好,最重要的是——”他上前几步,一把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前面没有高楼挡你的阳光,倒是有树有湖可以看。你在市区见过几个二楼就可以看到这些的?”
温小和顺着谢峣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是毫无遮挡就能看到远处装饰得不错的人工湖以及一丛丛点缀在房屋之间的绿植。虽然那景色全都圈入了别人的围墙中,但在城内的普通住宅,又并非什么高级楼盘,能享此眼福也的确难得。
看着眼前开阔的景色,胸口也变得轻飘飘的,感觉离梦想又更近了一步。虽然早在很多年前心里就一直默默筹划,想着有朝一日能不能……但他没有想过心里的蓝图会这么快就一步步付诸于现实,更没想过以自己有限的预算还能找到这么理想的地方,这意外之喜都是谢峣和林纾辰热心帮忙的结果。
拒绝蒋佑钧的挖角当然是毫无疑问的事,可如果没有谢峣他们事前插手,那么,他现在一定还在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寻寻觅觅中吧。
于是他诚挚地冲谢峣笑:“辛苦你们了,帮我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哪有辛苦他,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啦……懒得要死,结果还不都是我在跑,反正我也就是天生劳碌命没得救了。”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谢峣脸上却是一副完全相反的自得的神情。
“因为你可靠,他才会懒啊。”温小和忍不住打趣。
也许爱情真的是最好的滋养品,谢峣现在看起来是越来越可爱了,从前眼中那种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早就看尽世态炎凉的微妙神情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内心已经满溢着幸福,所以才会那么有精力帮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倒是。”谢峣毫不谦虚地把打趣当赞赏全盘接收,“他,还有你,别的可能比我强,不过说到这些琐碎的事情哪有我在行。”
“是是,你最厉害,林纾辰捡到宝了。”温小和笑说,“我好羡慕。”
“咳!”谢峣脸一红,“不厉害的人,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做?”
温小和好奇道:“你不用回家陪他吗?”
谢峣嗔怪地看他一眼,撅着嘴说:“他这几天在赶稿,我在家闲晃会给他添麻烦嘛。”
“没这么夸张吧。”温小和回想公司那一堆设计师陷入加班地狱时的情景,“只要不进书房,不找他讲话不就好了。”
在他印象里,神经质比如姚言这种人也不至于在专心画稿时容不得身边十尺以内有人类的气息存在,专心得忘记身边有人倒是常事,更何况林纾辰的脾性看起来比他好太多。
谢峣摇头:“我才不要。万一惊动了他,打断了他的思路怎么办?再说了,要我像他那样一个人呆着不说话,我也办不到。”
“哦。”温小和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有件事你替我去一趟比较好……”
是了,一切都很美好,他已经无可救药地想要沉溺其中,怎么可以冒险让澄净的晴空沾上一丝阴云。
“哐啷”一声,沾染了一丝红痕的白瓷果盘重重落在地板上。
耳边充斥着女人尖锐的哭叫声以及男人恼怒的斥责,还有自己突突直跳的脉搏鼓动声,带了点耳鸣似的的微小回响。
姚言紧张得颤抖不止,他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挪远些,用力抓了男人回来时随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外逃。
全身关节又痛又麻,一只手腕上还有链铐没有解开,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为什么手指也无力?
扭开门锁这么简单的动作竟然比预想中更难……
身后传来肉体与家具碰撞的声音,那两个人纠缠着,竟然离他越来越近,忽然,有什么热的湿乎乎的东西砸到姚言光裸的背上,只觉得是软乎乎的一团。
姚言被惊得毛骨悚然,手腕一松,指甲硬生生地从光滑的门把手上刮了下去。他“嘶”了一声,顾不上手指尖钻心的疼痛,也不敢看砸到自己的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拼命拧开门锁冲了出去,将女人近乎疯狂的笑声与男人的惨叫抛在身后。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过了多少天,因为禁锢他的那间屋子里没有日夜之分也没有钟表,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赶紧离开就永远看不到阳光了。
门外是陌生的走廊,姚言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光着的脚掌被地上细小的不明物刺伤也浑然不觉,他的当务之急是努力回想电梯到底在哪个方向。
龚南程把他弄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尚算清醒,多少还记得一些环境上的特征。
电梯门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姚言大口喘着气,在按键上抽筋似的连按了好几次。
幸运的是,电梯此时正是从顶楼慢慢向下,显示楼层的数字快速变换着,还差三层,两层,一层……两块紧紧闭合着的冰冷金属板终于分开了!
简直就是希望之扉。
姚言满心欣喜,不管不顾地向前冲了两步就再也支持不住,膝盖一软,整个人就那么扑进电梯里。
站在电梯里的人先是惊叫着后退,过了一会儿却摘了墨镜,盯着姚言啧啧有声。
姚言狼狈地抬起头,发现电梯里除自己之外仅有一个人,这人便是从前有过牵扯的模特Michel。
Michel咬着墨镜腿,饶有兴致地将目光一一扫过眼前人凌乱的头发,一丝不挂又无比精彩的上半身,挂着链铐的手腕,没有扣上扣子的长裤,赤裸的双脚……他玩味地笑着,故作恍然大悟状:“Chris,你真是玩得越来越重口味了,怪不得我满足不了你。”
姚言只觉自己几乎是死过一次,现下无暇顾及对方的奚落,他勉强扶着电梯内壁站起来,开始翻找自己一直抱在胸前的外套口袋。
龚南程一直习惯把车钥匙单独放在外套口袋里,有时候钱夹和手机也会随手放进去,他现在只希望这个习惯还在,否则他只能用两条腿离开这里了。
刚急切地翻了一个口袋就听到Michel说:“你好像比以前开放了,不怕别人进来看到哦。”
姚言一惊,不假思索地将外套披上身,惹得Michel一阵轻笑。
“哎,我来会金主,怎么可能会挑容易被人看到的时间进出。被看见你已经是意外事故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
姚言无力地看了Michel一眼,继续翻找外套口袋。
令他失望的是,翻遍所有的口袋,零碎杂物有一些,却没有找到他最想要的东西,不知道是根本就不在,还是在逃跑途中掉出去而不自知。
气馁地将外套就地一扔,姚言盯住因为没有发现新的乐子而显得百无聊赖的Michel。
“你是开车来的吧。”
Michel挑眉道:“关你什么事。”
“送我回家。”姚言闭目喘了口气,说,“车马费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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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家。”姚言闭目喘了口气,说,“车马费少不了你的。”
他忘记自己的声音早就被折磨得沙哑不堪,说第一句话已经算吃力,后来勉强再说就愈发难以发声,惹得Michel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更清楚地说话。
“……你要我送你回家?”当Michel琢磨出个所以然时,电梯已经到达终点,“叮”地一声开了门。
所幸这人一向不笨。
姚言点头。
“可是口说无凭呢。而且看你这样子,又是见红又是手铐的,还有这玩意……”Michel 伸出食指冷不防戳到姚言心口,惊得后者浑身一震立刻往后缩,“你这是跟他玩出来的吧,我才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他自认是不要吃亏不要吃苦的人,当初和姚言玩玩,玩到中途会存了不如抓牢算了的念头就是因为觉得以后会轻松些,谁知道瞬间就被横空出现的龚南程用钞票砸得脸疼。他一见龚南程,就明白自己想的那事太高难度,于是二话不说拿了钱走人。他就是抱定了反正睡一个人可以拿两份钱也不错的下流念头,才可以毫发无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