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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这家伙一直对着自己说“想吐”“要吐了”……这下终于吐出来了,算不算得偿所愿?
姚言嘴角抽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其实,温小和大部分时间是在干呕。
这都是因为那杯热气腾腾且香味四溢的甜牛奶,那玩意对温小和而言,就是催吐剂,只需要味道就能让他反胃,如果不幸喝了,那就更不用说了。其效果灵验,可以说得上是屡试不爽。
不过这次他在病假中一直没怎么吃饭,就连昨晚那碗粥也没吃完,所以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
但是,随便什么,胆汁也行,总之能吐点什么出来就好。
从昨晚开始他就几次三番被姚言顶得直泛恶心,那种要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伴随着一阵阵的胃痉挛,实在是很难受。
当然难受的还不止这一点。
那个时候,因为发烧的缘故,身体变得很敏感,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手肘、脸颊、耳朵,胸口、腹部、腿甚至是那里都被摩擦着。与绞在一起的睡衣摩擦,与床单摩擦,与别人的皮肤摩擦……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种钝痛在皮肤下喧嚣,却怎样都无法宣泄。他觉得似乎一定要喊出声来才能好过些,但是他不愿意,不愿意发出声音,所以只能煎熬。
这真是……糟透了。
温小和漱了口,又掬起些冷水胡乱地拍到脸上,这才觉得轻松些。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姚言站在卫生间门口,脸色什么的,他看不清楚也不想看。“你怎么还在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我就不该留下。”姚言气哼哼地说,“跟你这种笨蛋讲什么客气!我就该一走了之,管你是死是活,就算你烧焦了,和我有关系吗?反正都是你自找的!”
这正是一种让人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想辩驳却也提不起劲的抢白。温小和觉得自己无法顺着对方这种奇妙的逻辑思考,尽管他不是不能理解这种逻辑如何而来。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看到我就想吐?”姚言大步跨进来,将温小和推到墙上,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都是成年人了,玩这一套不觉得无聊吗?”
“这没什么好玩的。”温小和用力拍掉对方的手,“我从来不喝甜牛奶,特别是热的,闻到就恶心。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让我改变习惯?”
姚言愣了两秒钟,顿时烦躁起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温小和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
这种小事,别说姚言,就连他的父母都未必知道。尽管小时候他不止一次地抱怨过,但都被当做小孩子不爱喝牛奶的借口,还要接受不许挑食的教育。长大以后,他也没有再说过,反正一个男人也不大有机会喝它。
“我们已经分手了。”温小和继续说,“所以我不需要了解你,你也没必要了解我。”
“我什么时候说想要了解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姚言冷笑一声,再度抓紧他,“还有分手,我们提过这两个字吗?嗯?你说分就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那我也可以说,我们根本没有正式开始过。当时我们……只是住在一起而已。”温小和说,“没有开始,没有分手,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满意了?”
他只跟人同居过两次。一次是在恋爱,尽管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但当时那种甜蜜的感觉丝毫不掺假;另一次么……他再不敢冠以恋爱之名,只能说是因为自己一时情迷就随波逐流了,而现在看来,这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你……只要和男人呆在同一个房间,你就可以跟他上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你就这么贱?”
听姚言越说越不堪,温小和却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既然你这么觉得,那我说什么都没用吧。”
“这么说就是默认了?亏我还觉得你——”
“我还需要默认吗?淫者见淫,你一定没有试过,仅仅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就能满足的感觉。”
“我——”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上床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只要有问题,最后都会滚到床上解决,只要做过了,就不再有问题。别人我不敢说,但你和龚南程绝对就是这样,我有没有猜错?”
“温小和!”姚言气结,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地说:“我真是小看你了。”
“是总监太抬举我。”温小和坦然地看着他,“这样一来事情不就简单了吗?你们尽管去上床,解决你们的问题,何必牵连别人?我只是个普通人,实在没办法陪你们这么玩。”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姚言突然怒极反笑,他贴在温小和耳边轻轻地说,“你受不了那是你的事,要不要结束,我说了算。——还有,你可以辞职逃跑试试,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一下现在社会有多残酷。”
“今天是工作日,总监,好走不送。”
姚言瞪着温小和,脸色发青。“很好。”他磨着牙,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推开温小和,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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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言瞪着温小和,脸色发青。
“很好。”他磨着牙,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推开温小和,摔门而去。
濡湿的发梢有水珠悄悄滑落,温小和哆嗦了一下按住衣领,笑着,发自肺腑地喟叹:“真是……够了吧。”
任性的男人走了,留下一堆麻烦事。
比如卫生间里那团揉皱了的床单,被□□和奶油搞得一塌糊涂;又比如温小和的腰和背,拜他所赐,到现在都还有些酸痛;再比如——
“温小和,我要见你。”
接起电话,耳中充斥着的低沉而冷静的声音,不陌生却也不够亲近。
是龚南程。
温小和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离姚言出去,不过一小时四十五分。
这无疑是最麻烦又最好笑的事了,可是却意外地让他忘了皱眉,又笑不出。
耳边那声音还在继续。虚伪的客套,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到底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男人,他们应该出来好好谈谈。
温小和的手指捏得很紧,指节发白。
现在他觉得这两个男人真的很相似。一样的自我中心,从来都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由此认定别人应该如何,却根本不会为别人想一想,也理所当然地不会思考有什么东西是别人不想要的。
呵,怪不得……会那么长久。
“我认为没有必要,姚总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深呼吸了几次,尽量保持平稳的语调这么说了,然后迅速挂断电话。
他不愿意和这个人单独见面,无论是基于什么理由。
除非他可以忘记上次的教训。
但对他而言,“好了疮疤忘了痛”这种事是很高难度的。受伤了当然是要尽力治愈,但是,当初的那种痛,他认为还是要记得比较好,否则一旦重蹈覆辙了,连自己都无法可怜自己。
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仔仔细细地检查门窗落好锁,回归自己掌控的空间重新变得让人安心。
温小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打起精神,开始努力清除入侵者的痕迹。
他感觉得到,龚南程并不像是能接受别人拒绝的人,所以他的拒绝大概也不会被对方放在眼里。
也许这个男人不会纠缠不休地不停打电话过来,因为那看起来不太符合他的身份,但他一定会用实际的手段达成这次他认为“必须”的会面。这仅仅是臆测,可是温小和对于自己的某些猜想,一直都保有一点信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拒绝的权利,说什么也要实现一次。
尽管,可能会因此而受伤。
之后的发展,让温小和对于自己臆测方面的能力又增加了一分自信。
龚南程在他回去上班的时候,再度与他联系。
“我想有些事需要见面才能说得清。”龚南程的语气甚至比第一次好,只是让温小和愈发觉得不舒服,“我在你们对面的咖啡馆等你。温小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的时间挑得不错,正好是临近午休的时候,当然,也许只是因为他自己只在这个时间有空。
温小和有些烦躁地揉揉眼睛。
当天整理房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眼镜失踪了,找来找去,只剩下一副跟他体质不合的隐形眼镜还能用,所以现在一直觉得眼睛很干涩,难受。
只能说,不好的事果然都是成群结队的。
算了,有些事,既然一味地拒绝也没用,那么就想办法解决吧。
约定的咖啡馆在公司对面很显眼的位置,人流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