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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晗有些不耐,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带着一丝烦躁问:
“安诺,你先冷静一下!你先告诉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如果没有所谓的内奸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找到了,刘波马上就会明白这是一个清理内部的圈套,我的被捕就是为了引出那个人!作为报案人的白以辰……您觉得刘波会放过他么?”
“安诺……你讲讲道理好么?”莫晗松口气,耐着性子说,“白以辰的确已经报案了,这是既成事实,已经是事实的问题还有必要拿出来说么?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警队内如果有问题,即便不拘禁你,刘波也会知道报案人是白以辰的。”
“那不一样!”安诺立刻截住莫晗的话头,“莫局,您是明白人,市公安局、分局、派出所每天会接到多少协查通告,每个一线警察手里都有厚厚一沓子,您觉得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我?我刚刚跟刘波接触上,那个人八成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他不会特别关注那一堆协查名单里的一个小人物的!过个一天半天的把我放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谁都留意不到。可您要是真拘留我十几天,甚至立案,那刘波马上会知道,他也许会让那个人来捞我,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他……不会放过白以辰!”
“安诺,你是懂规矩的,接警后……”莫晗一定要劝服安诺,这个机会确实难得,而作为警察的安诺,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和余地。
“我懂!”安诺不给莫晗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接警后的程序我懂!但是莫局,您看,我这点儿事儿,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肩上的伤口已经经过缝合处理了,对方是老手,清创做得很彻底!我看过了,那伤你说它是贯穿伤没问题,但你说他是警用手枪的枪伤……实在有些勉强,其实那更像钢柱射枪近距离击中的样子!您也知道,9mm的警用手枪主要起到阻止作用,杀伤力并不是很大的……所以,您看,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走的话,我也最多也就是打架斗殴,枪是对方的,我算受害人,这样最多扣留我48小时,根本没有理由拘留的!”
“安诺!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首先是一名警察!”莫晗神色复杂地看着安诺,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他曾经在他身上寄托了极大的期待。于公于私,他都希望安诺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干警、幸福的男人,但是现在,莫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无可奈何地承认自己到底还是对他失望了。
“是的!”安诺简单地答道,他隐约知道莫晗要说什么。
“一名警察,必须要考虑人民群众的利益,要对得起自己头顶的国徽……”
“局长!”安诺又一次打断莫晗的话,“不用说那个,我认为群众最大的利益就是幸福的活着,我必须首先要保证他们的生命权!”
“安诺!”莫晗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安诺知道,莫局真的生气了!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
“安诺……警队里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他严重地威胁着整件案子的侦破,他还威胁着很多人的生命,包括你本人!”
“莫局,破案,是我的事不是白以辰的!这事儿我来就行,不要把他拉下水;在我看来,如果真的按您的计划做,白以辰受到的威胁远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大!”
“你要顾全大局!”莫晗压抑不住地低吼道。
“我要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
“放屁!你就是为了自己的……那个……人~!”莫晗终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一跃而起。
“对!我就是为了他!他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他的生命安全也应该受到保护!”
安诺的声音一声声高亢起来,他涨红着脸,双目充血,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固执地要去做一件事,他觉得自己好像分裂了,变得歇斯底里不管不顾,不惜一切地要去护住一个白以辰的少年。
“护不住也要护!”这是当初他对于岱说的话,安诺决定奉行到底!
“安诺同志!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莫晗终于吼了起来,他燃着怒火的眼睛灼烧着安诺,但是安诺执拗地瞪回去:
“局长!我的身份要求我优先考虑群众的生命安全,就连嫌疑犯的生命安全都是受保证的,何况一个无辜的人!”
“安诺!你现在的样子能保证什么?白以辰的安全我们会考虑,我们会去保护的!”
“真的么?那董均和张新民是怎么死的!”
砰!莫晗愤怒地一脚踢飞了一把椅子,那把可怜的椅子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翻滚到门边撞击出巨大的声音。
这个声音震醒了安诺,他站在那里懊恼不已却并不后悔。
白以辰送走了安诺以后按照李建泽的留下的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想要见一见阿泽,李建泽犹豫了半晌之后给了白以辰一个凉茶店的地址。
这个凉茶店位于城乡结合部,店面不算很大但是客流量不小,李建泽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背对着大门,紧挨着一个供员工出入、通往后巷的小门。
初中毕业后李建泽去读了一所技校,但没过多久他就跟着街头的小混混们干起了劫道抢钱、小偷小摸的勾当,在白以辰读高二的时候李建泽开始帮人“溜冰”,一开始只是在一些边缘地区,后来由于“业绩”不错,被调到市区去“散货”,由于客户需求量大、出手阔绰,李建泽很快就发了财。那时白以辰的生活越发地窘迫,李建泽总是以“打工挣钱多”的名目去帮他,每次都说是答谢白以辰初中时帮他补课,让他能顺利毕业的“恩德”。白以辰念着这份情,在李建泽莫名失踪后不遗余力地替他照顾年迈的阿婆。
事实上,直到这次李建泽突然出现,白以辰都不知道阿泽到底在打什么“工”。
昨天李建泽突然出现在面前,白以辰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的话吓坏了:贩毒、袭警、枪战、灭口……这些难道不是好莱坞动作片里的剧情么?安大哥不是在韩子飞的“策划工作室”上班么?他彻夜不归不是因为在赶项目么?
白以辰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听到的,傻愣愣地看着李建泽。
“阿白你到底明白了没有?”李建泽急切地晃着白以辰的手,“我说的你听明白没有?你得赶紧走,离那个安诺越远越好!”
白以辰还记得当时阿泽气急败坏的样子,那是发自内心的忧虑,为了自己。
“我……这不可能!”当时自己毫不动摇地相信安诺,对于他而言,别人的一万句话抵不过安诺的轻轻点一下头。
现在,坐在这个小小的凉茶店,白以辰握着冒着热气的仙草烧,轻轻地说:
“阿泽,你说对了,我……真的太不了解安诺了。”
“所以啊!阿白,你得赶紧走!”李建泽心急火燎地劝着白以辰,恨不得立刻把他打包扔上随便开往哪个方向的火车。
“可是……我走不了。”
“为什么?你没有路费么?没有我给你,我手里大概还有一两万的样子,怎么也够你支撑一两个月了,你先走,然后……”
“阿泽!”白以辰打断李建泽的话,他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初中时相比完全变样的朋友,毫不犹豫地说:“我不能走,安诺对我很重要,我……爱他!”
“你……你什么?”李建泽目瞪口呆地看着白以辰,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我爱他,所以我得留下来陪他,我得保护他。”
“白以辰……”李建泽气极反笑,“你疯了了吧?你保护他?你知道他是谁么?你知道吕强有多器重他么……对了,吕强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他是黑社会,他贩毒,他还打死一个警察,我亲耳听见的!他打中了那人的股动脉,那人流血而死!他会害死你的,你忘了你的……那个了?”
没有!
白以辰瑟缩了一下,仿佛又听见了了辱骂声,又感受到了棍棒落在背脊上的痛楚,又看见了母亲绝望如死的眼神。当他想像终有一天安诺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时,他惊异地发现涌上心头的不是厌恶和痛恨,更不是恐惧和鄙视,而是漫天席地的痛惜和悲伤。
白以辰接受不了这样的安诺,更放不下这样的安诺,无论如何,安诺永远是他的安大哥,一生都不会改变。
“阿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阿泽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可能帮不了你太多,你知道我现在其实……还在被通缉呢,我一般都不怎么敢出门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