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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和别的与你演对手戏的家伙不同,不会靠以和大牌明星合作而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那些被你捧红的明星说,我就是打从心里的看不起!”他又咬了一口汉堡,抬头直接迎向我的目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莫名的敌意和淡漠,都是出自这里。不想依靠别人的力量,一心想证明自己实力的小孩,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父亲的吗?把父亲当作终将要打倒的老猴王,走着一条和他截然不同的道路,以为可以超越他。
当然,冉冰和我是不同的,我只是盲目又固执地叛逆,而眼前的少年则有一股明确的信念。
“为什么你总是笑?有什么好笑的?”他瞪我。
“没什么。”我转过身,坐到他边上。“如果有了确切的目标,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呢。”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这样真的不错。
后来的几天,他虽然还是对我爱理不理,但是眼睛里的敌意明显退却不少。
(六)
手机铃声大作的时候,我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喂?”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那端却没有声音。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喂?”我又重复一遍。
“墨……起?”电话那头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像黑夜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一种我陌生又熟悉的植物。
“是我。你是——景行?”没想到他会打电话给我。
“你能来吗?就是上次我们睡的房间。”他的声音一阵紧张,又渐渐暗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搞的有点失措,“你身体不舒服吗?”
那头却已是忙音。
一段段路的堵车,一次次的红灯,都让我的心莫名的焦躁着。
其实第一:我和他不熟,最多也就是有过三次眼缘的陌生人。第二:我很累,非常累,我完全可以告诉他没空,下午那场需要猛跑两公里路的戏,意外让我卡了三次。
理由各种杯具。
剧组爆破时间没有拿准。——Sorry啊,重来。
演对手戏的女演员奔跑时栽了一跟头,裙子撕破。——哎呦,人家好痛!。
跑啊跑终于快要跑到终点,忽然下起大雨。——导演发话:先歇歇吧!
……
匆匆赶到约定的地方,房间的门半掩着。我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差点让我误以为闯入了A/V现场。景行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身边零星地散着些绳子,衣物。
“你、遭人绑票了?”我急忙冲上去扶起他。
“这个吐槽不给力啊,你见过绑票人还给钱的?”他微睁开眼,挤出一抹讽刺的笑,苍白的脸没有一点生气。
“你、你不会要死了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直来直去。
“我、恐怕真的不行了……”他垂了垂眸,咬紧下唇。
“你——”我脑袋“轰”地一声,像被雷劈了似的一片空白。
“墨起,对不起……请代替我,好好活下去……”他有气无力地说,声音又弱下去几分。
“说什么蠢话!给我撑着点!”我回过神,双臂收紧,一个发力,横抱起他就往门外冲,眼睛却酸涩了,“医院就在这附近,很快到!”
“喂喂,你可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他任我抱着,不挣扎,眉眼却弯了起来,“不觉得刚才的台词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么?”
我的脑袋又是“轰”地一声,同时额前落下一片黑影。有不好的预感。
“刚才那句台词不就是《殊途同归》中翘辫子女主的最后一句遗言嘛?”果然,他的话验证了我的噩梦。
“你耍我?”我气的发抖。
“你懂什么,人生需要激、情!”他死气白脸地说。
“你给我下来!”我简直要翻白眼昏死过去。
“不下来。”他温和地冲我笑,一脸灿烂。
我是现在才知道摊上他这么个无赖的,而更为不幸的是,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路人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个不是影视天王白墨起么?”紧接着,脚下的地面微微传来震动,大群不知名生物迅速向我们靠拢。
这下不跑也得跑了,我咬牙切齿地想,心下一横,抱着景行飞快地往停车场跑去。而景行这个家伙却在这时好死不死地嗲声嗲气道,“王子殿下,小心人家的玻璃鞋别丢了。”
我没有准备,脚下一个踉跄,就在距离停车场一百米的地方,连人带人华丽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要说。
………………
第四章
(七)
景行的家原来离我的住所不远。我住轩月宛七楼,他住万和宛十五楼,中间只隔着星宇宛,如果步行大概只需五分钟。
几乎是把他一把扔到床上的。刚接触到床,他就紧紧拽过床尾的毛毯裹住自己。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他,“你好像在发烧?”路上瞄到他斜在车子的后座不正常地发抖,我想去探他的额头,却被调笑说“温柔的王子最可爱”之类的话冷的收回手。
“也许,昨晚起就觉得冷。”他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只顾裹着自己。
“有药么?”我环顾了下四周。景行的家大而空旷,墙纸是淡淡的绿,除了必要的家具,似乎找不到任何象征个人色彩的修饰。
他摇头,忽然从毯子里伸出手,慢慢抓住我衣服的下摆,声音柔软,“陪我睡一会儿就好。”
“我去买药。”我闪电般往后退了一步,定了定,又问,“你这里有吃的东西没?”
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想逃避他给我的信赖,也不想知道,我害怕。我心虚地没有再等他回答,匆匆跑下了楼。
……
当我做贼似地以最快的速度抱着一袋感冒药冲回万和宛时,眼前又是另一副景象。厨房上空冒着热腾腾的蒸气,白蒙蒙的,很温暖,他正一手撑腰一手拨拉着面条。
我只觉得想哭,没来由的。
“你怎么起来了?”废了好大的劲,我自以为很有魄力地瞪他。
可惜他根本不看我。
“冰箱里还有几包面条,一起吃吧。”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头也不回,用筷子缓缓地拨弄着面条,好像正在做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我又想到他歪歪扭扭地歪在车子上哆嗦的样子,急忙几步跑上去夺下他手中的筷子,“吃药前需要有东西垫肚子,我来,你去睡觉!”
“王子殿下好温柔。”他又来。
“去去。”
“好啦,一起吃吧?面条熟了。”他已经在往碗里捞了。
“不——”“吃”字还没说口,肚子却非常大方地“咕”了一声。
“咦?”他转头,唇边已经染上了笑意。
我懊恼不已,“不吃白不吃!”
很快,两碗热乎乎的面条上桌,我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等碗里的面条下肚一半,才发现他根本还没动筷,端着碗看我吃的稀里哗啦,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看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这么好吃吗?”他问,眼神里的好奇不是假的。
“饿了什么都好吃。”我把目光移开,又说“快坐下吃吧。”
他兴趣盎然地开始拨拉面条往嘴里塞,依然没有坐下来,呼啦呼啦吸面条。我去楼下买药的时候,他换了一件宽松T恤,外面罩着羽绒服。一条深蓝的宽松睡裤若隐若现出他修长的腿。
我耳根一红,自己究竟在想什么鬼东西啊!
(八)
“38°7,还有点烧。”我将口腔表在台灯下照了两遍以免看错。照顾人的事情从来就不擅长,所以偶尔的一次才更要确保无误。
他似乎累了,侧着身看向我,温和的眼神湿哒哒的。
“我走了。”我说。“明天还要赶片场。”忙了一天到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恨不得一头栽下来就睡,脚腕处的擦伤也不失时机地作痛。
“陪陪我。”他把脸埋在毯子下,小声地嘀咕,“不行么?”床头灯暗黄的光柔和地洒在他脸上,堪称精致的脸因而更加柔美。
“你没有别的朋友了吗?”我叹了口气。
“没有。”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蜷缩成一团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孩子。
我竟不再说什么,暗示着自己实在是很累了,马上就能倒头睡下倒也不坏,想其他多余的事做什么呢!
也许是长期漂泊在外的经历,睡在哪里,和谁睡,如果媒体允许的话,对我来说都是没大差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