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野渡之前没有告诉我这里面装满了钱,他只说里面有我要去的地方的地址和车票。意外让我心跳不已,大概目测了一下,这些美元折合人民币足有五百万元。
在钱的上面放了一个信封,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通往外省的车票,还有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地址是A市望阳岛金兰花园别墅C座B2栋。在字条的下方用野渡的笔记写着:“翔子,拿着箱子去这个地方,这是你的归宿。”
我看着字条愣了很久,我的归宿,为什么这么说?这不应该是我们的归宿吗?
我提着箱子走出银行,迅速的来到火车站,马上临近两点,火车就要进站了,我就要坐上这列车去向我的归宿,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楚,抬头看天,清晨的雾霾已经消散,阳光绚烂的照着,那个绚烂甚至让我感到残酷,因为我应该在这阳光绚烂的时候和他一起离开,为什么偏偏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火车进站了,只要我上去就会离开这里通达一个美好的地方,可在这一时刻心在强烈的隐隐作痛,有种感应:野渡像是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他抛下了我孤独的走上了另一条路,我让这个感应震颤惊吓,我不能没有他,我要等着他和他一起离开。
我违背了野渡的意愿,在火车既要开动的时候,我猛然转身往回跑,我拿着那个箱子疯狂地跑,
我又跑回了他的住处,推门而进屋里空空荡荡,我多么希望他还在屋里,在屋里等着我,可是没有他的身影,我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冲出门外在街上狂奔,我要找到他,不论他在哪里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他怎么了?他是让黄肃追杀难以逃身吗?他出意外了吗?我不敢想他被乱刀砍死、被乱枪射死、浑身是血的死在街头……我让自己的想法惊惧的发抖。
我向四周慌乱的张望,我希望自己想的都是莫须有的猜测,我走遍了安平街的所有街巷,我穿过安平河跑遍东边的八条街,最后我来到码头,在喧闹的码头上我看着往返出入的船只,污浊的海水翻滚着波浪,掀起层层的烟雾缭绕在我的眼前,那份嘈杂喧嚷忽然让我安静下来,因为我意识野渡真的抛下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三十三章
不久我在码头上听闻到野渡的消息,就在我一点钟去银行取东西的时候,有人看见野渡提着一个箱子来到码头,他不慌不忙的行走,那样子就像是拿着行李外出旅游,然而他身后却跟来了警察,一帮警察正在追赶他,他们把野渡围堵在码头,野渡像是没有逃脱的意向,在警察追上来时,他没有反抗,从容的放下箱子举起双手转过身。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警察冲上来将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有一个警察迅速打开箱子,而箱子里却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没有,警察冲野渡喊了句:“钱呢?”野渡一直沉默,他被警察带走,临走时他回望了一眼大海,像是最后的诀别。
我才知道,他没有被乱刀砍死也没有死在乱枪之下,他被警察抓了。十多年前的夜里也是在这,十九岁的他被人陷害落入四年的监狱,而今又是在这个码头他再次落入警察之手,这是不是早已设定的宿命。
我疯狂的跑回他的住所,野渡答应要和我一起走,可他却偏偏走上了另一条路,一条不归路,他说他的命早已注定,那么这个结局就是他命运的定数吗?我不敢相信,我不能相信他再也不能离开这儿和我一起去那个设计好的美好归宿,我的心纠结着疼痛。
我扫视着他屋里的一切,希望他能给我留下点儿什么,什么都行,只让我感到他还存在的物件,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密码箱里的那个字条:“翔子,拿着箱子去这个地方,这是你的归宿。”这是他留给我的一句话。
我在他的抽屉里胡乱翻着,没有值得纪念的东西,却翻出他的病例,一本写满字的病例,还有他头部的CT片,我除了看到片子里头部深处有个阴影外什么都看不懂,病历里密密麻麻写着好些字,我聊聊的看着,上面大概写着外伤所致阵发性脑功能障碍,症状发病时疼痛、抽搐、幻觉致使脑功能持久性疾患,不得治愈……
我知道野渡被抓,他的住所不再安全,这个病例本像是我唯一找到的和他有关联的东西让我不舍丢弃,我揣上病例本拿着箱子匆匆的离开他的居所回到我自己那个空聊简陋的住处。
夜晚只有我一人面对黑沉的夜色,我没有走,我违背了野渡的安排选择留下来,野渡会不会怪我?他没有死还活着,这是给我最大的安慰,我知道有个我爱的人活在这个地方,我想离他近一些。但我看不到他,在黑沉的夜里孤独的回味他最后临别的那个亲吻,那是和我诀别的方式吗,以后还会再有吗?我悲凄的在暗夜里哭泣。
拿出那个病例本懵懂的看着,如果在一起我再也不用在他发病迷睡时偷摸的亲吻他
,我要大胆的和他抱在一起,告诉他我爱他,可是我还有这个机会吗?
似乎还有很多不能释然的地方,包括他的病,那个折磨他身心和肉体的病,看到他疼痛就像我自己在疼痛,我想知道他疼得那一刻在想什么?他为什么给我留下那么多的钱,为什么拿着空箱子暴露在人群嘈杂的码头上……他要干什么?他答应过我会和我在一起,我信他了,可他却食言了。
我想了解他更多,哪怕是细枝末节的地方也不想错过,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第二天我根据病例上的医院名找到为他诊断的那个医生。
医生拿过病例看了看说:“我记得这个病人,印象很深,他的诊断报告都是我给他出的,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回答:“我看不懂病历里那些专业数据,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病人的病情。”
医生拿过脑CT片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殊,大脑里有块金属弹片,就在这里。”医生指给我看,接着说:“这块弹片的位置正好位于脑神经中枢边缘的额叶内侧面,旁边就是中央小叶区,处在这个位置很特殊,不能动手术,因为毫厘偏差就会造成脑死亡。”
“脑死亡?”这个词让我惊悚。
“是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能手术,只能维持现状,用药物缓解病情,但这个病理的位置却给病人带来极度的后患损伤,因情绪波动、运动甚至气味等不特定因素对脑部产生刺激性病变,就是造成因外力创伤的间歇性癫痫病变,每次病变的发作,里面的弹片都会轻微的移动位置,发病时病人非常痛苦,恍惚、呓语、抽搐、不能控制的幻觉、还有脑部神经错列带给身体的疼痛感。”医生拿着片子指给我看:“现在这个弹片已经快移动到中央小叶区,一旦移动到这个位置病人就会丧失智力变成痴呆。”
“什么?你是说病人有可能变成弱智?”我惊讶的问。
“不是变成弱智,是彻底的失去智力没有思维能力、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
我不敢相信的低语:“他会吗?会变成这样吗?”
“会的,从近期片子来看,他短期内就会失去智力。”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医生,医生平静的说:“失去智力还不是最后的结果,因为这个持久性病变从中央小叶区会发展到脑部神经中区,到时他不仅失去智力还会浑身瘫痪最后造成全身脏器衰竭而死。”
我惊恐地问:“你是说病人会因为这病而死。”
“是的,从他的病情发展状况看,他在数月内就会丧失智力后瘫痪,在一年左右就会死亡。”
我让这个结果惊呆,大脑空无的问了句:“病人知道他自己的情况吗?”
“当然知道,这个结果我在一年多前就告诉过病人本身了,病人在两个月前还来复查一次,问我他还有多少时间,对于这种情况虽然残酷但我不能隐瞒病情,因为要给病人留有心理准备和妥善按理后事的时间。”
医生说着遗憾的叹息:“可惜啊,病人还那么年轻,但我看他很平静,跟我咨询时就像不是自己的病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痛苦沮丧,我不知他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那个弹片是怎么进入到他脑袋里的造成这种致命的创伤,这个年轻人除了脑部疾病外身体其他部位都非常的强壮,他的心脏和肺活量都超有能量,在他脑部失去作用之前他还将是个强壮的体魄,只是这个时间不多了,不然按照这个体格他可以活很久的。”
我呆呆地听,心纠结的不能言语,医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