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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轻手轻脚回到床上的谢之棠一宿没睡安稳──梦里前情新事纷至沓来,扰得他疲於应付。就当纷扰终於出现一丝转机的时候,身下的床垫轻轻一颤,睁开一直也没怎麽合紧的眼睛,
“…起来了?…几点了?”
林涛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还有课得早去占地方,你再睡一会儿吧。”
老谢躺在床上又醒了会儿神,拿过床头的闹锺看了下,的确挺早,不过还是起了床,出来看著林涛已经在穿外套,没话找话的,
“…不吃早点了啊?”
林涛有些尴尬的,
“没时间了,我到学校门口买个煎饼就成了…对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要是饿了自己煮点儿吧。”
老谢点点头,一肚子的话偏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能看著林涛到门口换鞋。看著破天荒跟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站起来直视,
“晚上有事儿吗?”
“啊,没什麽事儿吧,应该。”老谢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很快回答。
“…那好,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你想去哪儿吃?”
“…在家吃,我来做。”林涛说的很认真,让听著的老谢也不由得认真起来,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味道,下意识的抗拒著,
“你做的那些清汤淡水的我…”
话没说完就被林涛打断,肯定的语气,
“我知道你喜欢吃辣的、咸的,我也能做…那就这麽说定了?”
老谢只能点头──他不知道林涛是什麽时候知道他的饮食习惯的,就像不久之前他也不知道林涛的敏感带在哪里一样──因为不知道,所以毫无立场。
林涛走了,谢之棠在门厅站了一会儿,扭头回卧室翻找──林涛搬到这屋来之後,藏存折的地方也随之改变。之前抱著玩笑的心态简单找过一次,轻易的找到了。可今天再翻,却发现那已经不在自己以为的地方。颓然的坐到床上,忽然有些气恼──那小子凭什麽先跟自己说分手!而後又是疲惫──卢疼疼的话回响在耳旁,
‘如果放不开自己,那就放开他,别让他恨你…’
不知道林涛什麽时候下课──说实话他连林涛最近到底在上什麽课都不清楚。只是刻意的躲了出去,直到万家灯火的时间才回来。屋子里烟雾缭绕,听见门响,林涛咳嗽著从厨房出来,
“回来了?歇会儿吧马上开饭了。”
坐在不知多少年没坐过的餐桌边上,看著桌上一道道色彩浓豔的菜色。林涛端了饭碗过来摆好坐下,仍然在咳,老谢下意识的皱眉头,
“哮喘还弄这些!”
林涛笑笑,静静倒酒没抬眼,
“反正也没什麽机会再弄了…喝点儿酒?”
菜品的卖相还都不错,只有尝起来才知道毕竟是没做过的,味道的把握差了很多。相信林涛也吃出来了,不过谁也没有点破,都是在默默的碰杯、喝酒──林涛酒量不好,每次也只是浅尝辄止。
“…那个,我找好房子了,跟人合租…房子有窗户的挺好的。”
林涛先开了口,老谢想起那‘不见了’的存折,默默夹菜没说话。
“…过年,我想回家看看呢,这麽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麽样了,呵呵…”
老谢还是没说话,只是挑了唯一不辣的素菜给林涛夹了一筷子。林涛眼圈儿红了,低下头沈默了一会儿又抬起来,
“老谢,我都要走了,你不能再说点儿什麽吗?”
谢之棠终於抬头看看他,看著他眼中的不甘和隐隐的希冀,更看到他挺直的坐姿,心里一叹,
“回去看看也是对的,毕竟是过年嘛,在家好好歇歇,工作什麽的,过了年找也来得及…”
“…那你呢?”
刻意回避他话里的意思,
“我?我也是过年之後再说了,没准儿回学校教书呢──现在的大学说是好混,不过导师要是真想卡一样拿不到毕业证…你知道什麽是潜规则吗?到时候要多少小男孩儿有多少呢哈哈哈…”
林涛的眼神沈寂下去,半晌,
“嗯,你当老师应该也挺好的…毕竟,你教会了我那麽多。”
老谢轻笑,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其实仔细想想,你这个时候走也没什麽不好的,我能教你的,也就这麽多了。律师呢,虽然是什麽人都能考,但以你的底子…去吧,找个自己适合的位置,以後有什麽能帮上忙的,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见得真能帮上,但是给你出出点子也是可以的,好合好散吧。”
林涛静静的点点头,掩饰性端起碗往嘴里扒拉饭,老谢看在眼里,轻叹,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推到他那边。林涛拿起来看看,今天存进去的,六位数字,刚要放下老谢有些严厉的声音传来,
“拿著!这钱在北京也撑不了太久,算是送你一程,密码我写在最後一页了,明天你去换个户头吧。”
林涛抓著那薄薄的册子,
“…我自己有存款…”
“你有是你自己攒下来的,我给你是我自愿的,这不是什麽分手费,我也从来没那个习惯。你也应该知道,这屋子里来来去去的男孩儿绝不止你一个,应该说,他们每个人从这里拿走的都不会比你少…”
林涛笑得艰难,
“那麽,这算是…补齐吗?你拿我当什麽?!”
老谢摇头,
“不是!你还小,脑子里还会顾及一些所谓面子什麽的,不愿意主动找我要什麽,所以我才更要给你。记住,所谓面子、尊严,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有了这些钱,无论是接下来找工作还是…找男人,才都能更有尊严。”
林涛静静的听著,只是手指几乎要把那存折揉烂,终於收了下来,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那谢谢你了,比起我那个朋友来,我拿到的不少了…老谢,你还有什麽对我说的吗?什麽都成,我想听你说…”
谢之棠放下筷子,双手手指交叉靠坐在那里,
“…既然你说到了你的朋友,那我也多说一句──我没有见过他现在的朋友,只是听你转述了很多。的确,那个男人是对他不错,但无论如何,在这个社会上要想立足,还是要靠自己。特别是男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是私企,也会有所谓的玻璃天花板…”
做了个手势,看林涛明白了继续往下讲,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就不能在一般的地方工作,只是,社会现实是这样,不管遇到什麽人,都要比一般人多一层小心,付出感情,某种程度上就意味著袒露了自己所有的弱点。在全面、理智的衡量了翻本机会前,务必谨慎。”
林涛默默的给他添酒,
“…你是说,即使爱上什麽人,也不要告诉他是吗?”
老谢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都是男人,应该都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天生喜欢寻求刺激和新奇。我只能说,太早的袒露自己,或许会让对方丧失兴趣。”
“…那样,他就不会爱我了是吗?”
老谢眯起眼睛,
“人生就是有很多偶然…你只要记住,不管谁不爱你了,都不能是你放弃自己的理由,你都要仰著头继续走下去。”
林涛继续添酒,看著他喝下去,喃喃的,
“如果他也这麽想,所以一直不说爱我呢?”
老谢看著他那样子,头忽然有些晕,舔舔嘴唇,咬紧牙关,
“那他就不值得你等下去,离开,去找更好的!”
林涛死盯著他,
“谢之棠,都到这时候了,你都不能说句实话吗?”
男人回盯著他,突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转动脑筋想说点儿什麽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看著林涛给自己添酒的动作,电光火石间想到,
“不对…你往酒里放什麽了?”
林涛放下酒瓶坐回去,笑得凄凉,
“还记得那次我被人下药的事儿吗?我找人拿到了那种药…”
老谢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四仰八叉,活动一下才发现,手腕脚踝都被固定住了。转头,林涛默默的坐在一边,看他醒了,
“还好吗?要不要喝点儿水?”
凭著和被褥摩擦的触感,老谢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瞪林涛一眼,
“什麽意思?”
明明这时候屋子里占据主动位置的是林涛,可被他这麽一瞪,却有些畏惧的缩缩身子,
“…我就是想,想好好跟你说说话。”
“说什麽?啊,你在这个家这麽久,保险柜在哪儿你肯定也知道。钥匙就在我包里找到了吗?我现在告诉你密码你会开吗?”
林涛的脸涨得通红,
“我不是要说这个!”
“那你要说什麽?。反正我人都被你捆上了,这屋里看上什麽了随你拿我绝不会报警…书房里的烟斗也都值点儿钱,那个海泡石雕海神头像的,一般的地方也能卖个万八千的…”
林涛愤怒了,一把掀开男人身上的被子压上去,像以往无数次相反位置的动作一样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谢之棠静静的看著他,看著他眼睛里的愤怒和忧伤,嘴上还是轻飘飘的,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