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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出差去了,错过了凤栾将他和沈言的合照付之一炬。在这个家里,除了沈言到处是薛铭的气息,凤栾没说什么,巡视这个小屋一周,坐在了沈言的床上抽烟。
沈言喝的半醉,不敢开车打了个的回家。迷迷糊糊的走进家门,开灯就看见了走出房门的凤栾。他对凤栾依旧痴迷,以为出现在眼前的容颜不过是梦境。就连梦里凤栾对自己都是这幅冷漠不耐的脸。沈言不想说话,他只想笑。上前抚摸着凤栾的脸,亲吻,拥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怀里的温暖那么真实。凤栾的脸色随着沈言的动作好看了一些,欲念渐起却不想在这个到处是薛铭气息的房子里要了沈言。拉起他的手,将他向门外拖。
沈言忽然醒了,手腕上的力道让他生疼,这不是梦境该有的疼痛。他试探性的问了句:“阿栾?”凤栾“嗯”了一声,沈言开始挣扎。“沈言,和我回去。闹够了没,嗯?”凤栾已经被这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弄得厌烦了,他干脆放开沈言,看看这对他死心塌地的人到底要说些什么来开脱。沈言看着凤栾,要笑不笑,要哭不哭。他从没想过,凤栾会有找自己的一天,若是三个月前,他会欣喜若狂,一句话不说就和他回去,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好不容易求得的解脱,不想再重蹈覆辙。
“阿栾,你,回去吧。我现在在这儿过得挺好的。”
凤栾极度不耐,他能来到这里,坐在这个小房子里的沙发上已经是他对沈言最后的情分和脸面,没想到沈言还是不肯接受,故作姿态。沈言很清楚他在想什么,对于他把自己想的如此不堪也是毫无办法,他爱他,这无法改变的事实让他现在的拒绝显得虚伪。
只是,凤栾的想法他已经无法顾及。鼓起勇气,沈言已经无法逃避。
“阿栾,你不爱我却又在索取我,以前我心甘情愿甚至很高兴,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现在······”
“现在你不爱我了?那刚刚对着我发情的人又是谁?沈言,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连自己都骗不了。”凤栾的口气相当讽刺,眼里透出轻蔑,他的确不喜欢沈言,可是只要沈言喜欢他不就行了吗?他们多年的关系也一直是以此来维系。
沈言不想说话了,他的伶牙俐齿看来永远是幻想,他禁锢在凤栾的攻击里,痛苦开始麻痹四肢,在这里动弹不得。
凤栾看着沈言再度沉默,忽然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了这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人带回去,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怯懦柔软,寡言木讷,永远让自己少了那么点兴趣。
两人沉默良久,沈言还是摇了摇头,哑着嗓子告诉凤栾,自己不走。这是他的家,他能走到哪里去?
凤栾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里发现自己来找沈言是个笑话,因为无聊而犯的错误。他对着沈言点了点头,掐灭了烟头,潇洒起身便走了。身后的沈言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习惯,这些日子的不舒服和看见照片时的不甘心不过是长期占有的惯性在作祟,现在他应该把这个习惯改掉,而后迎接他的新人生,挽留沈言的愚蠢有过一次就够了。
沈言视线模糊的看着凤栾的背影慢慢消失,头疼欲裂的瘫倒在地,这一切就当做是个梦吧,沈言,你的噩梦迟早会醒。
凤栾下了楼道,就看见了靠在车上抽烟的秦清,他看见他,脸上写满痛苦和焦急,凤栾多年冷硬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了一下。他不知道,当初那段时光他们能不能跨过去,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尝试。
秦清着急的上前,一把抱住凤栾拥吻。凤栾推开过无数次,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推开不了,在C市,那些快乐甜蜜的回忆又开始从心底回潮,心底叫嚣的野兽开始作祟。现在在他怀里的秦清,他推开不了。
沈言站在阳台上,看着凤栾上了秦清的车,两人一同离去。忍不住苦笑,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他对凤栾的感情就像凤栾生命里无关紧要的一笔,他的生命应该是宽阔的康庄大道,自己这条杂草丛生不起眼的小径不过是他无意中闯进,借以做暂时的停留和休息。沈言想哭,却是哭不出来,只能捂着自己心疼欲裂的心脏倒在阳台,直到天亮。
薛铭回来,找到阳台上发着高烧的沈言,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短短几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抱着沈言求医,在他醒来后求他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是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却从看见沈言被推进手术室那一刻起一直哭泣。他想,上苍永远都不知道沈言到底有多好,给了他如此坎坷的命运又急于收回他的性命。他以为沈言会来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都会好起来,可是摊在他面前的这张诊断书斩断了他所有的侥幸。
躺在手术室里的沈言,和旧情人破镜重圆的凤栾,上苍对沈言深深的恶意此刻□□裸的摊在薛铭的面前。
沈言到底是怎么忍了这么多年?又是怎么独自扛了这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父母
沈言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的人他看不清却真实的触摸着梦中人的感情,他们的喜,怒,哀,乐,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哑剧。
他醒了,突兀而清晰的醒来了,薛铭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言苍白的倦容,日渐消瘦的身体,薛铭什么都不想看见,不想明白。沈言笑了笑,了然的摸了摸薛铭的头顶。
“从前你总是这么对我,我总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原来这感觉是这么好的。”给予你安慰,成为你依靠的臂膀,原来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薛铭在颤抖,这一切都是虚幻,也泯灭不了沈言嘴角的微笑,完美而脆弱的弧度却狠狠的拉扯着他堕入地狱:“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是不是,是不是?”沈言没有回答,他对自己的好友满心的愧疚,当初他以那样决绝的姿态离开他,现在却又在支离破碎的时候向他摇尾乞怜,他能给薛铭的,全都是伤害。
“对,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你在想我说对不起,你说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医生说这病是你自己活活把自己给逼得,你想死是不是?沈言,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
薛铭抑制不住甩开了沈言的手,把所有的阳光都扫进了心底,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沈言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么的不可原谅。
沈言看着却是突然的笑了,他把薛铭暴躁的脑袋牢牢的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呵护,温柔细语。
“哥哥,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没几日,沈言便出了院。薛铭想要时时刻刻的跟随,被沈言几句调笑打回了学校。薛铭坐在车上,看着沈言在阳台上向自己招手表示十分的无奈,这沈言,去鬼门关逛了一趟像是换了一个人,连牙齿给练伶俐了。
令哥哥无奈的弟弟看着薛铭郁闷的脸倒是十分的开心,好像以前从未体验过,沈言默默可惜的摇头,没想到任性的滋味如此美妙,从前倒是浪费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出院,薛铭还是一天三查岗的希望沈言留在家里,或许这样对他的健康的确更有力,可是现在刁蛮任性的沈言可没这么听话懂事。打好领带,整理好西装,沈言潇潇洒洒的就出门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去看看他的父母。
你别惊讶,是的,身为孤儿的沈言还是有父母的甚至知道亲身父母究竟在哪里。这要多亏在大学散布他谣言的同学了,他们干的不错,为了他将C市掘地三尺甚至查处了他的生身父母的讯息。而他和他们产生的唯一一次交集,就是那个男人登报表示断绝他们的亲子关系。真是好笑,这样是否真的有必要?从前,敏感又懦弱的沈言当然不敢去寻找,现在,沈言只是遵照自己的本意。
驱车停在他们的家楼下,听着在那扇透着橘黄灯光的窗户中传出的欢声笑语,那个陌生的男人背着自己的孙子在楼下遛弯嬉戏,他的妻子在一旁拿着玩具为那孩子逗趣。他们很幸福,平凡而长久。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什么因果报应,他们抛弃了一个孩子,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还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仿佛是一个讽刺,看,我们当初抛弃你多么的正确。
沈言一直静静的看着,从天亮看到落日,从落日看到月光,曾经的沈言那么想要问他们一句为什么抛弃我?他甚至想象得出自己问这话时的脸孔,卑微怯懦,伤心流涕。他甚至为他们想了无数个开脱的理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