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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二前天晚上心脏病突发,叶朝的二姨夫和堂弟将他送到了医院,眼看着也熬不住几天了。叶老二弥留之际竟轻声和叶朝说想见叶暮。其实叶朝不是没有想过要叶暮回来,但毕竟远隔重洋,虽然现在叶暮放了假,但上个月他打来电话说要去帮导师做项目所以不回家了,叶朝生怕耽误了他的工作所以父亲病危的事也一直都没有告诉叶暮。
可是现在父亲开了口,叶朝想了半个晚上,终于还是拨通了叶暮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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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得到这一消息后和祁业翔商量了一下,祁业翔劝他中断旅游、赶快回国,还说自己要陪叶暮一起回去。叶暮说他家里那边条件不好,连洗澡设备都没有,更别说空调之类的了,大夏天的不太好过,叫祁业翔还是不要跟去了。祁业翔笑笑说无所谓,说他以前失明的时候过得日子可比这个艰难多了。现在只是不愿放叶暮一个走,再说老人家不一定就真有事,这次回国全当是度假了。
听了这番安慰,叶暮宽心了不少。晚上睡觉的时候和祁业翔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的童年往事来。
听了好一会儿的祁业翔不由的插嘴感叹道,果然大多数家里都是更宠小的,你看你家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你了。我怎么就没享受到这些优惠待遇呢。
叶暮听了这话,想想说到:“我妈倒的确是更宠我,常把家里的好吃的背着我哥留给我,小时候我哥调皮时就要挨打,可我调皮时一般都没事,我哥就要又挨妈的骂了,说是怎么又没看好弟弟。不过我爸爸嘛……倒没觉出他也偏心我来,我爸脾气挺暴躁,刚好赶上我哥脾气特别倔强,我爸说些甚么话我哥觉得没道理的就不听,我哥爱认自己的死理儿,有的时候因为这个还和我爸对着干,当然要吃亏了,说来我哥还真没少挨我爸的打,有次不是我妈妈给拦着还真没准把腿打折了。”
“那你呢?你爸打你吗?”
“嘿嘿,”叶暮狡黠的笑笑,“我不和我爸挣什么理不理的,他要我干什么我就算不愿干也都嘴上应着,反正到时候敷衍一下就好了,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挨过他的打。”
叶暮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了头:“我爸一直都要我哥休学,因为家里交不起学费,只能供一个读书。我爸就决定供我,可我妈不干,她老是熬夜帮人缝被子赚钱给我哥凑学费,有次我妈给别人家送做好的棉被时被车给轧了……关于我妈的死爸爸一直迁怒于我哥,而且自打妈过世以后我爸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没事儿时就去村东头老张家打扑克,每次输了回来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哥。我哥他大概是对我妈的死很愧疚,所以不管爸当时打的多狠他都不吭声……我爸那时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我吓的一声都不敢吭,每次碰到他打我哥时我就躲在最里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哥去城里上了大学才结束……”
“我哥能上到大学真的很不容易。我就幸运多了,因为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哥就能挣钱了……”叶暮打了个哈切说,“听说哥在大学里的成绩很好,本来拿到了一个硕博连读的名额的,但当时我爸跟哥说家里的钱供不起我上大学了,让他赶快出来挣钱,哥就同意了……?#¥%—*”叶暮困极,所以说到最后祁业翔已经听不清叶暮的嘴里在嘟哝些什么了。
他给睡眼惺忪的叶暮拉了拉被子,把他抱进了怀里,拍了拍说到:“好了,我的小lucky star,明天还要早起订机票呢,快点睡吧。”
第十三章 (上)
叶朝本想抽出一天去接机,可父亲越来越不乐观的病情竟让他连一天都走不开。叶暮说哥你不用来了,我自己找的到,于是叶朝左叮咛右嘱咐一番后才算放了心。叶暮放下电话后跟祁业翔抱怨道:“原来我哥没这么多废话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罗嗦。”祁业翔听后笑着将叶暮的头发弄的一团糟。
叶暮下了飞机的时候是傍晚6点,他和祁业翔一刻没歇直接从机场坐出租去了火车站,坐火车,再倒了2次汽车才到了柿县县医院,快到叶朝说的地方的时候竟已经是半夜4点了。
叶朝料想叶暮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一定累了,早早就在家里做好了丰盛的晚饭。可左右等不到叶暮,心里着急,一路上光电话就打去了7、8个,叶暮几天没有休息好,旅途的劳累让他的心情变的烦躁,叶朝不停的询问和催促终于让他不耐烦起来,最后没好声气的对电话喊了一声:“哥你别打电话了行不行啊?!我说下飞机是晚上6点,又没说6点到家,刚才在火车上躺一会就被电话吵醒了好几次,我不是说了一到县里就打给你电话的吗。晚饭你先自己吃吧。别等了!”叶朝那边有片刻的沉默,最后叶暮他听见电话的另一头说:“车上凉,睡觉多穿点衣服。还有,别老是叫你的同学看着站,他也累了,你们轮换着。”
“知道了,知道了……”叶暮一面嚼着祁业翔递过去的火腿肠一面心不在焉的应到。
“到了县里来电话。”
“噢。”叶暮皱起了眉头。
叶朝似乎看到了叶暮困乏而又不耐烦的表情,没有声息的叹了口气,他不敢再扰叶暮的睡眠,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叶暮到家的时候是半夜4点半,确切的说他到的是县里二姨所在学校的宿舍,叶家住在柿县下的一个镇里,叶朝的二姨在县二中教书,离县立医院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暑假期间学生都回了家,叶朝为了照顾父亲方便就通过二姨的关系,暂时住在了一间学生宿舍里,叶朝在摆了八张床的宿舍里简单的搭了个炉灶,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家”。
那天叶朝一直等到半夜4点,越等越心焦,却不敢再打去电话,最近因照看父亲昼夜劳顿的他也不由的迷迷糊糊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差不多在4点半的时候,有人在敲门,陈旧掉漆的木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叶朝半睡半醒间还是头昏脑胀的,可当他一反应过来敲门的只可能是叶暮,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并且几乎是立刻的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
兴奋的拉开屋门,果然看到了弟弟那仍带着些稚气的脸。叶暮迷迷糊糊的,半依偎的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含糊的叫了声:“哥。”紧接着便躺倒在最近的一个床铺上睡着了。
扶着叶暮进来的人看着叶暮的睡相无奈的笑笑,细心的将被子拉开,盖在他的身上。
从开门的时候叶朝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二个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生命中最让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两个人竟同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走时的祁业翔双目失明,脸上的伤疤虽经过治疗但痕迹仍然明显;现在的祁业翔双目如常,如果不仔细看则注意不到他脸上淡淡的伤痕。叶朝有点懵了的感觉,他狠狠的握了下拳头,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指甲在掌心留下的痛感,这竟不是幻梦一场。可当看到祁业翔望向弟弟的关爱眼神,叶朝又感到似乎什么地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祁业翔给叶暮盖好被子后起身和叶朝说:“您就是叶暮的哥哥吧,我叫祁业翔,叶暮的同学。”他说完后热情的向叶朝伸出了右手。
“您好。”叶朝几乎是在失神的状态下机械的伸出了手,“我是叶朝。”
这一生到底要做多少次自我介绍,他才能够认识我呢?
第十三章 (下)
“业翔,业翔……”床上的迷迷糊糊的叶暮像个小孩子的一样念着祁业翔的名字,右手还伸向床边,半个手悬空在床外,一摇一恍的。
“怎么了?”祁业翔握住叶暮伸出被子的手,小心的给他放回到被子里去。却不料叶暮一个翻身,用另一只手臂勾住了祁业翔的脖子。
叶暮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业翔来……陪我,……快睡……,明天……咱……们……罗马教堂……”
祁业翔有点尴尬的看了叶朝一眼:“不好意思,小叶肯定是这两天赶飞机太累了。今天火车上他喝了点酒……”
叶朝听到那声“小叶”,身体微微一颤。他听不清祁业翔后面在说什么了,心思细密敏感的叶朝已经预感到了一件事。现在的他只觉得头脑中茫茫然一片,心下一片空白。
床上的叶朝身上的确散发着微微的酒的醇香,半睡半醒间他和祁业翔嘟囔着什么,叶朝站在床边一步处,他听不清楚叶暮嘴里的声音,凝神去仔细听的时候却又觉得头脑里似乎有无数夏虫的鸣叫声,一重又一重的铺天盖地而来,一圈又一圈的在他头脑里旋转,最后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