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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支离破碎的生活,是否索性终结就算了。
张牧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艰难的爬到床上,晕沉沉的阖上眼,梦境乱七八糟,死去的母亲,父亲冷漠的脸,继母阴阳怪气的言语,然后是徐悠,徐悠把一把刀子插在他身上,再然后是刘非,刘非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把手伸向他心脏的位置,他吓坏了,他挣扎着要跑要醒来,却根本没有办法,挣扎中张牧看到旁边有一个手机,他死命伸手把那个手机拿过来,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的声音暗哑虚弱,“救救我……”手机咚的掉在床上,张牧又昏睡过去。
张牧艰难的睁开眼,目光所及,一片雪白,这是在哪里……
“你醒了!”旁边一个人探身过来,
张牧看着对面的人,一阵茫然,怎么是他,“这是哪儿?……”话出口,张牧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徐悠握了张牧的手:“医院。昨天你高烧,差点转成肺炎,你邻居把你送来的,我去找你的时候才知道,托了朋友打听知道你在这里,牧牧,你吓死我了!”
张牧点了点头,想把手抽回来,却根本没力气,徐悠把张牧的手紧紧贴在他脸上。
又是这个动作。曾经在校园的角落里,徐悠总是喜欢这样。那时的张牧,总是温柔的轻轻摩挲徐悠的脸。
可是,都过去了。
“别这样……,”张牧皱眉挣扎,
“牧牧,别拒绝我!”徐悠死死的看着张牧,“我可以保护你,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情况这是?”一个颇为粗犷的男声传来。
徐悠回头,病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纯爷们,那纯爷们儿手里拎着一个盒子,正笑着看着他们,
徐悠皱眉,“请问您是?……”
陈庭庭反问,“请问您是?”
徐悠拉着张牧的手吻在唇边,“我是这个,”
之前悄无声息靠在墙边的一个人一步步走过来,脸冷冷的,眼神有点吓人,徐悠就有点怵,“有什么事么?你是哪位?”
那人走到徐悠和张牧的旁边,低头看张牧,张牧的手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张牧,你行啊,”那人说着,手里一束花“啪”的甩在地上,顿时花瓣四处飞溅,那人转身就走,陈庭庭放下盒子追了出去。
徐悠满脸惊讶愤怒,“那谁啊?”
张牧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散掉,又昏睡过去。
刘非“嘭”的摔上车门,陈庭庭一步跳上车,“小心门掉了……”
“操!”刘非一下砸在方向盘上,脸都白了。
“误会吧?……”陈庭庭旁边小声的提示。
“真他妈的够贱!装什么单纯无辜烂好人!就他妈的一个烂人!我操了!”
陈庭庭也皱了眉,“我觉得张牧那人不该这样啊,”
刘非冷笑,“他妈的能装呗!老子这次被雁啄了!”
陈庭庭没再接话。
刘非一脚油门下去,陈庭庭大喊,“冷静冷静!注意安全!”
陈庭庭看这样子不善,“我来开吧!”
刘非这会儿也确实没办法开车,跟陈庭庭换了位置,
陈庭庭一溜烟就把刘非拉到赵越公司。
刘非直到走进赵越的办公室才意识到是到这儿了,陈庭庭先跑到赵越跟前,闪电般嘀咕了几句,赵越微微皱眉,“坐吧。”
刘非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赵越给刘非倒了茶,“回头问问张牧再说,不要妄下结论。”
刘非拿出一根烟,没等点着就拧碎在茶几上,“妈的!——”
旁边陈庭庭冲赵越吐了吐舌头。
赵越点了支烟递给刘非,“大非,别怨我多嘴,我觉得张牧那边是不是误会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刘非被问住了。是啊,他想怎么样。刘非接过烟,低了头。
“我觉得张牧不是装鬼的人,”赵越看着刘非,“要是想和好,那就去聊聊,如果不是很确定,这也是放手的好机会。”
陈庭庭旁边小声问,“那个,弄个地方把张牧养起来怎么样?大非好像还挺喜欢跟他一起的……”
赵越沉默了一刻,“我觉得把张牧养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大非得悠着点,别太认真陷进去。”
陈庭庭缓缓点头,叹了口气,伸手搂了刘非的肩膀,“这张牧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赵越也坐在刘非旁边,伸手搂了刘非,“大非,你先想想。有什么棘手的地方,还有我们,”
刘非低着头,伸出胳膊搂了两边的人,“成。”
刘非去卫生间的功夫,陈庭庭凑到赵越旁边,“你觉得什么情况?大非会放手不?”
赵越端了茶杯,“大非太痴,未必肯轻易放手,只希望这个张牧能有点良心,能真心对大非,也能为大非考虑,为大非忍耐些事情。”
陈庭庭一下子觉得冷飕飕的,“那张牧行吗?”
赵越沉默一刻,“他不行也得行。如果他行当然最好,不行的话,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张牧在医院已经躺了三天。这三天,徐悠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牧都会觉得寂寞,从骨头缝里往外透着冷气的寂寞,让他的身体都疼了。
可是,他不能向那个方向迈步。
明知是不能做的,就要能不去做。
第四天的时候,徐悠说他有事不能来了,但他会帮张牧叫好外卖,张牧只要乖乖吃饭就好了。
张牧只说,“不用打电话给我。”
医院很大,是一个大学的附属医院,张牧还没出过病房,正好也没人再干预他,就四处转一转,
住院大楼的环境很好,护士们穿着漂亮的护士服来来往往,还有英俊的男医生,个子高高的,金边眼镜,步履匆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酷酷的。
张牧来往看着,忽然觉得撞到了什么东西,“哎呀!”对面的人叫了一声,
张牧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抬头,一个英俊的医生就在他面前,张牧抱歉的冲着对面的人笑了笑,
医生面无表情的端详张牧一阵,随后脸上缓缓露出笑容,知性又英俊的人总是占便宜,这一笑,便是春暖花开。
“我叫文涛,你好,”英俊医生伸出手,
张牧十分意外,一时不知所措,也只好伸出手,“你好,我叫张牧……,”
“张牧?很好的名字,”医生俏皮的歪了下头,
张牧觉得好玩,忍不住笑得浓了些,
正这会儿听见有人喊,“文医生!麻烦赶紧过来一下!”
文涛伸着脖子看了看,对着张牧抱歉的笑,“天,你知道吗,当医生简直就是自杀!”说着趴到张牧耳朵旁边,“你的眼睛很漂亮,”
张牧脸腾得就红了。文涛一溜风的跑了。
真是奇怪的人。
张牧被这么一打岔,倒是心中的阴霾散去一些,刚走了没几步,听到有人叫他,“张牧!”
张牧转头,然后就怔在那儿。
住院大楼后的花园打整的不错,绿树鲜花,和风阵阵。
张牧坐在长椅的一边,另一边,坐了个老先生。
“牧牧,你还好吧,”老人的声音缓慢犹豫,听起来惴惴不安。
“嗯。”张牧看着前方,没有表情,
“牧牧,你的身体?……”
“没事。”
接下来就是难熬的沉默,终于还是那个老人再次开口,“牧牧,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作为一个父亲,我确实做得不好,请你原谅我。”
张牧嘴角动了动,手攥得紧了些。
“牧牧,你明天上午来这个地方,我有东西给你。”
张牧回头,“什么?”
老人苦笑,“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张牧如遭雷劈,嘴忍不住扁了扁,眼睛就红了。
母亲。这个世界,只有母亲爱他。
可惜,母亲已经不在。
张牧站起来,“好的,我等你。”
张牧躺在苍白的病床上,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便坐在长椅上等候。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老人蹒跚着过来,一路走一路咳嗽,张牧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一直高高在上严厉冷酷的爸爸,竟然就这样老了。
老人坐下,冲着张牧勉强笑了笑,拿出一张卡,“这是你妈妈生前给你准备的,本来打算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可……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也算是安排好的吧,这个你拿去,好好认真生活。”
张牧看着,并没有接。
老人说,“这是你母亲对你的心意。”
张牧低了头,伸手把卡接过来,眼前一阵模糊。
“牧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