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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弄的路口与小桃碰上了面,她穿着厚厚的齐腰羽绒衣,脖子上挂着一副毛球手套,喜气洋洋地把请柬递到了陈越的手里。
小桃居然要订婚了,和她总记挂在嘴边的男友一起,将要携手走进婚姻的礼堂。陈越惊讶着他们不足数月的恋爱历程,不过把这一切放在敢爱敢恨的小桃身上,似乎倒变得合理自然了。
“要来参加哦。”一向大方的小桃难得带了点矜持的羞涩,“我们在运河那边看烟火,只差一条马路,你要去看看么。”
陈越摇了摇头:“电灯泡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小桃笑嘻嘻地打了他一下:“哼,现在跟我装正经了,什么时候和你女朋友约会的时候,我反正是要来瞧一眼的。”
陈越顿了顿:“也不能算是女朋友……”
没有过表示,也没有过约束的承诺,他和白渝然,仿佛只是把大学的关系延续了下来。他不知道在白渝然的眼中,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去奢求,有没有达到某个无法取代的位置。只要能被接受就足够了,他一直都那么想着,却在今天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于现状,在不满什么呢,他无法认清自己。
“咦,”小桃凑近了些,“吵架了?你吃醋还是她吃醋啊?”
“……并不是那种事情。”
“这可是情侣吵架永远绕不开的真理哦。”小桃笑道,“陈越,如果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不要让自己后悔,你就是太薄脸皮了,一定什么情话都没说过吧?你问问自己,有好好传达过自己的想法么,如果人家女孩子连你的真心实意都没有好好确认过的话,换了是谁,都会感到害怕的啊。”
陈越有些茫然:“他这是……在害怕么……”
“是啦是啦,你这个大傻瓜。”
小桃细碎地说了些婚礼的细节,期间手机震动了多次,她一脸甜蜜地骂了句烦死了,然后冲着陈越道,哎呀得走了,他最怕等人了。陈越把请柬放进口袋里,连忙点头说没关系。在冬季清冷的夜空下,他们在交错的灯光中各自告别,陈越呼吸着清冽的空气,伸手在半空中展开,接到了一片从天而降的,摇摇晃晃的雪花。
裹紧着大衣慢慢走回到巷子里,陈越有些分不清楚哪一条路才是通向蒋峥家的,他借着破旧的路灯光线找着门牌号,忽然感觉到身后靠近了什么人。他在心里吓了一跳,正想转头,忽然感觉到背脊一热,身体就被一个温热的拥抱给包裹住了。
这熟悉的感觉没有第二个人,陈越有些眼睛发热,只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道歉。”耳畔忽然传来极轻的低语声,“瞒着你,是我的错,我道歉。”
陈越愣了一愣,心里头顿时满溢开酸胀的痛感。白渝然是骄傲的,自负的,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需要他为之低头的事物存在。陈越曾经那么向往着这份矜持的自信,白渝然不会被任何人摧毁,他对任何事都充满着把握,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手足无措,虽然这份强大装点着冰冷的阻绝,但是他羡慕着这样一个自爱的灵魂,即使站在身后成为一个弱小的布景,也丝毫没有失落的感觉。
「换了是谁,都会感到害怕的啊。」
原来,这句话真的应验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比任何人
,都要觉得难过和心痛。
陈越转过身来,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他伸手搂过对方的脖颈,一抬头用力吻了上去。想告诉他,自己满腔的情绪,即使用着最拙劣的方法,也希望能好好地传达给他,多年来无法丢弃的憧憬,向往,抑或是爱情。
白渝然稍稍一滞,接着很快低下了头,直白而了然地回应了他。他们站在空旷的巷子中尽情接吻,零星的雪絮飘飘摇摇,那种仿佛喘不过气来的感情压制得太久了,以至于一经放纵,便像无法阻绝的猛兽一样破笼而出。白渝然咬着陈越的嘴唇,把他压在墙上伸手拨开腰间的衬衣,陈越双手抱过他的肩膀,紧闭着眼睛闷然喘息着。交换的吻逐渐变得浓稠起来,陈越不由自主地将□贴近对方的大腿,情动间,白渝然伸手探进他的衬衣衣摆里,摸到早已挺立起来的□的时候,轻轻用手指揉捏出细小的电流。
“渝然……渝然……”陈越无法停止地叫着这个名字,被凌乱地抱起来插入的时候也觉得不够满足。他们像是最急于结合的野兽,或者比那更加糟糕,凌乱的衣裤褪在□的大腿根,身下流淌着的都分不清是什么液体,陈越颤抖着双腿,重新将舌头吻进白渝然的嘴里,贪婪地索求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想要的,竟是如此的不足够。
“……白渝然,”陈越紧抓着对方的衣领,“我爱你。”
穿过了多少时光岁月,代替那个莽撞而迟缓的少年,来告诉你。
白渝然用力挺进到他的身体深处,伸手将陈越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到那克制的,微微颤抖的声音。
“傻瓜。”
☆、Chapter Twenty…one/Final
陈越最后一次见到周嘉,在第一医院的大堂。那是快到年休的时候,陈越和小桃被派去看望一位公司的客户,他们拎着鲜花水果在住院部做登记,老远便看到远处浩浩荡荡地出来了许多人。
记者们尽管被随行的保镖阻挡,却仍然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话筒递上去,人群中周嘉穿着修身的西装,正推着轮椅上的父亲安静地走着,他身旁跟着一个娴静高挑的女孩子,衣着品味都不俗气,正弯腰帮周父盖好膝盖上滑落下去的毛毯。
“周先生,周氏如今度过危机,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么?”
“你和泰兴集团的千金交往,是为了去美国总部接管任职吗?”
“林小姐,你们会订婚么,有这个打算么?”
周嘉依然习惯性地皱着眉,脸上是一贯冰冷而漠视的不耐,他只专注地将手臂挡在父亲的轮椅旁,以防止在周围的推搡中冲撞到老人。保镖们说着无可奉告,请让一让,医院里的值班护士也上来警告他们要尊重医院环境,周嘉烦躁地吊着太阳穴上的青筋,对这一切嘈杂的噪音表现出了明显的厌烦。
小桃将证件放进钱包里,拍了拍陈越的肩膀:“进去啦陈越。”
这一声并不响,陈越的名字也被喊得含糊,但是周嘉却在几步路前忽然停下了脚步。陈越吓了一跳,拎着两手的水果连忙转过了身,那种冰冷而恐惧的感觉,条件反射地爬满了整个背脊,压得他不敢大声呼吸。
“怎么了,”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女声,“是认识的人么。”
陈越僵硬地低着头,听到他说:“看错了,我不认识他。”
“这样啊……”女孩子的声音带着点迟疑,“你的表情,还以为是熟人呢。”
“……是啊,像我大学时认识的一个人。”他顿了顿,“不过,却也只是像罢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擦肩而过。陈越知道,周嘉不会再出现了。
年假的时候回了趟家,有半年没有见到父母,陈越下了火车就远远见到母亲站在出口的通道里,看到他的时候拼命招手示意着。父亲买了热粥和饮料,生怕他在火车上口渴,陈越的行李都被两个老人抢了过去,最后他只好跟在父母的身后,帮他们把被风吹歪的领口整理好。
家里的感觉永远都是熟悉而温暖的,陈越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切的摆设都和离开时没有差别,他
的床头还是放着小时候去黄山的照片,抽屉里是整理整齐的奖状和笔记本。陈越放松地仰头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闭了会儿眼睛,然后伸手摸到口袋里,拿出了震动着的手机。
“嗯我到了。”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你吃饭没。”
白渝然在电话那头笑道:“晚上有饭局,不用担心我没饭吃。”
意识到真的已经是分开的现状,陈越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脸红着说出口:“别喝太多酒……”
耳旁的声音沉静而温柔:“好。”
白渝然总是比自己要忙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陈越还是希望着,在自己帮不上忙的忙碌里,能够稍稍带给对方一点宽心的安慰,就仿佛最微小的支持一样,能渗透进一点点就足够了。
父亲的烧菜手艺还是一流,陈越在饭桌上都顾不及吃各式各样的饭菜。母亲给他加了一碗汤,三言两语地絮叨问着他工作怎么样,住得习惯么。陈越一一应着,这和睦的气氛让他觉得满足而窝心,食欲也变得更加好起来。
母亲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