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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衡冷淡地望了一眼肖彻,开口道:“那你预备如何?”
肖彻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带他走!”
“带他走?”李聿不禁冷笑,“自顾不暇,还想带他走?”
“你……”肖彻怒气更甚,直眉切齿,破口几欲大骂,却被肖衡一声喝断。
肖衡面如凝霜,目光似电,沉声道:“够了,横竖不过都是为了小宝,你们争什么?”
肖彻这才止住了什么污言秽语,只讪讪地看了肖衡一眼,转身一脚狠狠踢在书柜上泄愤。
从书房出来,李聿致电家中,说是在肖家过夜。
卧室里不见小宝的身影,李聿便径自走到储藏室。果然见到一方月光之下,一团小小身影蜷缩着,轻轻打着呼噜,带着令人歆羡的满足。
小宝拳头捏得紧紧,李聿将之轻轻掰开,只见里面是一个穿了小洞的瓶盖。瓶盖上写着“Happiness in a bottle”,是肖彻喜爱的瓶装摩卡的瓶盖。
很久以前,小宝央求李聿在一个瓶盖上面打洞,穿上绳子系在脖子上。每当小宝想念肖彻之时,便从温热的胸口里将之拎出,细细闻嗅上面的咖啡香。后来不知怎的就丢了,今日竟又被寻了出来。
小宝撇撇嘴,朝着李聿的身体靠过来,软糯呓语:“四哥……”
小宝的无心之语,无心之举时时在李聿心中刺上一个洞。
但是,物以罕为贵,浪子太多,傻子才吃香。
呆傻天真的小宝早已是李聿的珍宝。
。
一觉醒来,我居然在被窝之中。腰上环着一双臂膀,我一看便知道是李聿的。
我翻身去戳他的面颊,一边道:“懒虫,起床,懒虫。”
李聿皱皱眉头,却依旧不动。
我灵机一动,学他的大狗,在他唇上舔(弄)了一通。他立时醒来,双眼泛着水光,面颊竟也是红的,我开心得咯咯乱笑。
李聿突然揪住我,恨恨地在我嘴上吮了一口,落荒而逃,直奔浴室。
在铺天盖地的水流声之中,我抓抓头发,这人真是怪。
我跳下床去找四哥,但是又深怕四哥已经被大哥赶走。
穿戴整齐的大哥居然刚从卧室出来,正要步下楼梯去。
原来大哥也有睡懒觉的时候。
我叫住大哥,跑上去,踮起脚尖,亲亲他的面颊,“大哥早。”
大哥笑着道:“小宝早。”
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盯住自己的机器猫拖鞋,轻轻地问道:“大哥,你还在生小宝的气么?”
大哥的目光依旧温柔,手势依旧优雅,温润的大掌落在我的肩头,“小宝,你可相信大哥么?”
我羞怯地望了大哥一眼,复盯住拖鞋,大大地点点头。
大哥揉揉我的头,道:“快去把四哥叫醒,他后日有考试。”
睹见大哥眼底的两片浓浓的阴影,我明白了,强忍着辛酸,去房间里找四哥。
我轻叩房门,却无人应答。我学电视剧集里头的主角,伸出手指一推,门居然真的开了。
阳光好整以暇地刺入房间,溅起一片令人眩晕的白花花的光。
房间里整整齐齐,好似无人来过。
我仿佛听到了风铃的哭泣声,我坐在四哥床上,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泪。
大哥望见我红红的眼睛,便招手让我坐到他的身边,问道:“他不肯起来?”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大哥肩窝,抽泣起来。
我没有去同李聿争辩,我知道李聿已经尽力,又或许四哥真的去考试了。毕竟在读书上,四哥还不如我用功。
下午阳光好极了,李聿载我去维园打球。
到了那儿,却出于意料地下起雨来,我迎着阳光躲在棚下,捧着热巧克力瑟瑟发抖。
李聿与一干衣着如夏日的年轻女性朋友挥汗如雨。
我忽然不高兴起来,觉得李聿的笑容是那么刺眼。
我发誓要苦练球技。
“你是小宝?”一个声音自我脑后传来。
我回头去瞪他。
我不喜欢陌生人叫我小宝,这是侮辱。
来者是一位穿着修身西装的男人,看上去比大哥年轻英俊许多,我觉得十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我非常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居然比大哥还要优雅。
他坐到我身边,点了一杯清咖。
我一直十分不礼貌地瞪着他。
他冲我眨眨眼。
“你是谁?”我问。
“敝姓李,是李聿的舅舅。”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雍容淡雅的笑意。
“哇!”我瞪大眼睛,低嚷道,又登时收声。
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李聿那边,我在他耳边悄悄地道,“看见了么?你会被她们瓜分的。”
他低低地笑,“你说得那些女孩像妖怪。”
我不悦地撅撅嘴唇,心下十分委屈,小声嘀咕道:“可不是妖怪,李聿早就被她们瓜分了。”
不过,我觉得这个人不会对我坏。
李聿周旋了一番才只身回来,见到我身边的男人,竟喜上眉梢道:“老檀,你怎么来了!”
老檀?
我刚要说李聿没大没小,我身边的老檀却和颜悦色地道:“你母亲叫我来瞧瞧你。”
李聿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坐到我边上,也不答话,只问我:“怎么不来玩?”
我怨怼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又不喜欢我。”
李聿在我唇上一亲,笑得十分灿烂,“怎么会?”
老檀在身边低嚷:“喂喂。”
我心想,一个电影明星在镜头前都不知道和别人亲了几次了,如今看见了竟还害羞。
傍晚,老檀说要请我和李聿吃饭。我虽然不太愿意,但是拒绝别人是不礼貌的,只好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车子开回家去,由老檀亲自接送我和李聿。我也打电话给大哥,大哥说晚上要留在公司处理事务,不回家了。
车窗外面的东西比吃的更加吸引我,路灯高高的如同天上星,使我想起了《小王子》里面的点灯人。
他一定十分寂寞,寂寞如我,寂寞如失去四哥的我。
我暗暗祈祷,那饭馆要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才好,这样我可以静静地多想一会儿四哥。
“咦,怎么又哭了?”李聿在我耳边夸张地道。
我瞪了他一眼,眼泪不小心又掉下来。
唉,我更难过了,这下绝对没有女孩喜欢我了,即使我的球技好过桑普拉斯。
李聿紧了紧臂膀,抱住我,又问:“冷么?”
我摇摇头,搂住他的脖子,从后车窗往外看去。
黑沉沉的天鹅绒里,星在离我远去,又前仆后继。
香港的夜来得这样快,又这样慢。
晚饭在一家不能大声说话的餐厅里进行,周围用餐的基本上都是外国人。
有许多十分漂亮的男女与老檀打招呼,亲热地叫他“Andy”。
他们冲我微笑,我也笑,像他们一样露出一口白牙。李聿直赞我可爱,我回他一记白眼。
虽然没有酒喝,但一顿饭吃得很高兴,老檀讲了几个小故事,逗得我一直在笑,害盘子里的肉都凉了。不过,老檀说等下有八寸那么大的苏芙厘,专门给我的。我心花怒放,立时在他面颊上亲了亲,讲thanks。一边心想一定要在上面挖满小洞,以鲜奶油统统注满,然后不顾一切地大口嚼食。
“一看就觉得腻味,亏你吃得下。”李聿一边厌恶地说道,一边替我擦嘴。
老檀只是笑,一边喝他的红酒,面前的蓝起司简直是摆设。
我一时高兴,又想捉弄李聿,对牢他的嘴倾身一印。
老檀对着李聿满口奶油、又哑口无言的模样,闷闷发笑。
趁着李聿去盥洗室整理,我往他的咖啡里连放了好几颗方糖。
老檀低笑道:“四仔不喜欢吃甜,小心他晚上惩罚你。”
我得意地把脸埋在苏芙厘里,不以为然。
很快报应就来了,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李聿潜入了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