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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看见陆鸿飞这种男人中的男人露出胆怯的表情,还真是件相当有违和感的事。
“抱歉,我不记得了。”俞阳转头对黎盛,“到底怎么回事?我认识他吗?”
“当然。”黎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揭晓答案,语气里带着一丝扭曲的快乐,“陆鸿飞,唔,怎么说呢,算是你的前情人吧?”
说完之后,黎盛住了嘴,带着恶意观察着听众们的反应。令他失望的是,所有人都完美的隐藏了情绪。
陆鸿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俞月阴沉着脸,就算是俞阳,也是一脸淡定。
黎盛以委屈的口气说:“你不惊讶吗?”
“我有前情人不算什么特别的事吧?”俞阳有些莫名其妙地道,“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他转过头,犹豫了下道,“况且,既然是前情人,那我们应该已经分手了。”
黎盛叹了口气:“你怎么变聪明了呢?”
俞阳好笑地道:“我以前很笨吗?”
“是啊。”没想到,黎盛干脆地点了点头,“即笨又贱,真是叫人看不下去。”
俞阳愣了,他能感觉出黎盛不是在开玩笑。他轻轻挣脱了黎盛揽在腰上的手,黎盛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窗外的阳光逐渐黯淡了下去,俞阳只感觉寒意从窗户缝隙透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别离
“其实是你追的陆鸿飞,那叫一个掏心掏肺啊,只要听过的人都觉得陆鸿飞要是不接受你就是作孽哟!”黎盛非常愉快地继续说道,翘着的二郎腿轻轻晃悠着,这是他心情极好的标志,“最后,陆鸿飞就接受了,嗯,我听说你们处得还不错,你也算是个人才了,把这个家伙侍候得听说舒服极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传言是真的。”
俞阳想说些什么,嗓子眼里却像堵得棉花。他想立刻转身离开,但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占据了大脑。他努力站在那儿,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脆弱。
黎盛对于三人的沉默很是满意,说:“可惜哪……唔,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惜,因为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俞月的出现,你和陆鸿飞可能最后也会散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嘛。俞月一出现,你就输得一败涂地。”
他高兴地指了指对面的人,对俞阳道:“俞月,记得吗?当然,你肯定不记得这个弟弟了,如果换作我,我也不会愿意记得这个弟弟。”停了停,他补充道,“一手带大的亲弟弟抢了哥哥的男人,你们兄弟俩还真是极品。不过,你似乎早有准备,以前你就说过,这个弟弟总是抢你的东西,你就只能捡弟弟剩下的,还说,习惯了,最好的不要奢望,反正最后都会给弟弟抢走的。现在看来,还真是没错。”
俞阳必须得停几秒,才能转过身去,看向那个“弟弟”。
俞月铁青着脸,却坐得沉稳极了,像是经受狂风怒涛扑打的礁石,巍然不动。
“阳阳,你是不是觉得故事就到此为止了?”黎盛抓着俞阳的义肢摇晃,像是个要糖吃的孩子,“还早哪。其实我觉得这个故事中最搞笑的就是你居然失忆了。失忆耶,这么狗血的事居然让你遇上,太好笑了。你知道不,我听说你失忆后,差点没在医院里就笑出来!这简直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书房里回荡着黎盛的低笑,像是沾了水的鞭子般打在俞阳身上。
“俞月,怎么不说话?”黎盛得意洋洋地说,“知道自己的哥哥没死,是不是很遗憾?那时候你那冷静的小模样全飞啦,疯了一样扒拉陆鸿飞,对你这哥哥可是从头到尾问也不问一句啊,如果不是我,你这哥早就完蛋了。后来出殡时你更是连捧个遗像都不愿意,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这哥哥也没什么本事,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干嘛这么恨他?嗯?俞阳,你怎么想的?”
说实话,俞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黎盛现在叙述的并不是爱,甚至不是恨,而是一种残忍的戏弄。他就像是舞台上的木偶师,正乐呵呵地操控着手中木偶的表演。
我是木偶,你们呢?
俞阳看向年轻的客人们,他们的表情没变,但失去了阳光的润色,脸庞在阴影中显得愈加晦涩不清。
“总之,你就我的了,其实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二手货,不过你弟弟太厉害了,我就想,把你养着,也许将来用得上呢?况且,除了身体有些缺陷外,你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出乎我意料的好,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可惜了,如果你是个女的,我倒不介意留你做情妇,也许还能给我生个孩子。”
黎盛懒洋洋地说着:“其实,你落到今天这地步,倒也不能怪我。你弟弟才配称得上是幕后黑手啊,这么年轻,不仅爬上陆鸿飞的床,还让这个金融世家的继承人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只是心实在太狠了,连亲哥哥都下得了手骗……”
“黎盛。”
俞阳打断了黎盛意气风发的叙述,他有些不快地看向眼前的人:“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
“我不关心你接下来说的事。”俞阳的语气出乎意料的稳健,令黎盛不自觉闭上了嘴,“我也不在乎什么弟弟,他们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我在乎的是你。”
黎盛怔了怔,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乎我?在乎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了,该说你胸怀宽广,还是脑子进水?”
“你觉得可笑就可笑吧,不过我还是要问。”俞阳深吸了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表情,“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好,全是假的吧?你并不爱我,是不是?”
黎盛收敛了笑容,嘴角上扬,以一种蔑视的姿态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才说的话?还是说你觉得是开玩笑?我再说一遍,不是玩笑,一切都是真的。而且,你来和我提爱这个字,我真心觉得不配!”
俞阳闭了闭眼,清晰地听见美好世界在身边崩溃破碎的声音,一点一滴,像是无数锐利的刀子,割进他的心里,带着血一起流出他的身体。
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能站在这里。
也许,这一年的生活太过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所以,如今破灭了,也不会觉得太痛苦吧?
又或者,痛得太厉害,就没感觉,就像肉体痛到极致就会休克,精神上太过疼痛,人也会变得麻木。
“其实那时候……”
“黎盛。”俞阳再睁开眼后,看见窗外的阳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原本应该温暖的书房只剩下阴暗潮湿,他一秒也不想再呆,“你给我的钱我都存起来了,卡在床头柜,密码是你的生日。所有的东西我不会带走,但我想买一张机票,希望你能帮我。”
黎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望向他:“你不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教堂,我和你又是……”
“不需要。”俞阳的声音虚弱得像是幻觉,“对我来说,这房里只有你是真实的,但是,我想我们的缘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谢谢你给我这一年,我觉得非常好。”
沉默跳了几个小节。
“真的,非常非常……好。”俞阳轻柔的话语就像是肥皂泡,仿佛一碰就会碎,“不过,我想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黎盛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怒气:“你觉得我养了你这么久,会让你现在走吗?我会让你破坏我最开心快乐的这一刻吗?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吗?”
“我不会还你钱。”俞阳只觉得该说些什么,说出口的声音却不像是自己的,语无伦次的,“也许以后会还吧,不过,八成一辈子我都还不起。我不会再呆在这里听你继续说了,而且,这也不是你最开心的时刻。”
黎盛的怒气达到了最高点,他几乎是咆哮着:“你懂什么!”
“我确实不懂,也不想再懂了。”俞阳不得不连续的深呼吸,才能抑制眼前的眩晕,“我一直以为,也许有天你会说你累了,厌了,不想再继续了。我会和你拥抱一下再离开,我会祝你幸福……”
他的声音变轻,轻到谁也听不见。
他聚集了力量,抬起头,直视着黎盛:“我从来没想过毁灭一段感情是如此轻而易举,只需要几句话。”
一瞬间,黎盛甚至有些惧怕这样的目光。
“黎盛,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给我一张机票钱吧。”俞阳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他居然在向一个捅了自己一刀的前爱人求一个赶紧死开的方法。
最搞笑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