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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粉红色兔子外套啊,她一定是喜欢可爱的东西,例如小宠物或小花小草之类的。明天去找她玩的时候,可以带花去啊!小女生最喜欢花了。」唐爸爸摸摸儿子的头,帅气的脸挂著慈爱的微笑。
唐子靡闻言,立即跑到花园里。
第二天一大早,唐子靡就跑到隔壁去,他站在那扇雕花的大门前,看见戴君澧正坐在屋前长廊晒太阳,身上穿著粉红色兔子图案的上衣,白皙的脸庞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戴君澧今天并没有穿兔耳朵外套,因此露出了对女孩子而言似乎是有些过短的发型,但柔细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著浅棕色的柔光,配上白腻的肌肤,依旧是可爱得令人无法转移视线。
「戴君澧!」他招招手,笑得很灿烂。
听见他的声音,对方张开眼睛,深邃的黑眸蓄著两潭虹影,小巧的红唇柔柔一笑,美不胜收。
小靡靡呆立在原地,几乎忘了动作,手心不禁沁出冷汗。
「你要进来吗?」戴君澧笑了笑,表情很温柔。
小靡靡点点头。
戴君澧笑著走到屋里,不一会儿,便跟著一个女人身後走出。女人笑的很温柔,笑弯的眼睛跟戴君澧很像。
「你是子靡吧?我昨天有听小澧说了喔!欢迎你来玩。」女人笑著打开门。
看见戴妈妈温柔的表情,唐子靡忽然有点羞赧,他搔搔头,把手上的礼物递给戴君澧。
「给你!」他把东西往戴君澧怀里一塞,随即低下头。
戴君澧低头一看,是一束粉红色的波斯菊,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为什麽送我花?」他看著手上柔嫩的花瓣,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甚麽,我爸爸说女生都喜欢花,所以我就在花园里摘了这些……」
小靡靡很害羞,始终不敢抬起头,因此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母子脸色丕变。
「女生?」长相相似的母子同时疑惑的出声。
忽然间,女人忽然大笑出声,唐子靡困惑的抬起头,终於注意到戴君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妈,都是你害的啦!我就说不要穿粉红色了!」戴君澧生气的吼著,用力跺著脚。
「小澧穿粉红色很可爱啊,为什麽不要?」女人依旧笑得很灿烂,但碍於孩子的一脸怒容,只好掩住咧得过大的嘴。
「我是男生耶,穿甚麽粉红色兔子?!还有你,送甚麽花?大白痴,我才不是女生!」戴君澧大吼著,随即跑进屋里。
不知道是误会的冲击太大,或是向来养尊处优的小靡靡被突如其来的大骂给吓傻,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初恋对象气愤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一句话也说不出。
六岁的小靡靡,第一段、也是最後一段恋爱,只维持了24小时。但往後的人生,他都与粉红小兔男孩维持著亲密关系。可能是因为粉红小兔男孩给他的悸动太过强烈,从今尔後,唐子靡再也没有遇过带给他同样悸动的女孩。
他曾经想过,也许,这就是他对戴君澧格外执著的缘故吧。但这种会让人思绪停摆的强烈感觉,最近出现的频率似乎高得超出常理了!而让他心跳紊乱的对象,却是长大後变得恶毒又别扭的粉红小兔男孩……想到这里,他性感的薄唇不禁漾开一抹苦涩的微笑。
他忽然极度想念那个能坦率表达情绪的小澧。
小澧的个性很温和,甚至近乎天真无邪;但只要听见别人称赞他可爱,就会气的七窍生烟六亲不认,调侃他长相的人都嚐过回旋飞踢的苦头。虽然那种大起大落的个性让人吃不消,但说实话,唐子靡很喜欢这样爱恨分明的小澧,没有灰色地带的情绪,乾脆清爽。
但这样的小澧,在成为孤儿的那一天,也消失无踪了。
小澧本来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被唐家收养後,依旧维持著好孩子的形象,保持著精准弧度的微笑,不粗鲁也不轻佻。
但唐子靡明白,这种谦谦有礼的态度是用来武装的面具,伤痕累累的心再也禁不起任何强烈的情绪,他只有小心翼翼掩饰自己。
因为一滴多馀的眼泪,就足以让他的堤防溃决。
其实小澧一点也不成熟,更遑论坚强。从搬进他家那天开始,小澧每晚都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一觉醒来,小澧就会板起面孔,好像昨晚的眼泪都只是他的错觉。久而久之,他也习以为常。
「那些事情,忘了也好。你梦里的悲伤与泪水,留给我就好。天亮之後,我也会替你戴上面具遮掩红肿的双眼。」他每晚拥著哭到不省人事的小澧,内心都这麽想著。
他曾以为自己对小澧的关怀,是不求回报的。
作家的话:
我只能说,这是一篇进度很慢的文...
靡靡也不是天生扑克脸的喔!(笑)
☆、(12鲜币)25 作贼心虚
因为心疼小澧的早熟与沉稳是不得不为之的妥协,唐子靡也决心守护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面对小澧别扭的态度与凶恶的口不择言都一笑置之。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守护开始变调,他变得极为在意小澧的举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僵硬。
据旁人说,他发呆的时候总是杀气腾腾。艾光笑他是扑克脸,乔希佑也劝他别太严肃,只有经纪人李鸥喜欢他冷硬的表情,却是基於公司塑造的偶像形象与商业考量。
「没甚麽不好啊,反正你长得帅,就算摆出大便脸还是很受欢迎。」小澧一面看著手中排得满档的行程表,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算他已高踞女性的梦中情人排行榜第一名好几年了,但任何溢美之词都比不过小澧说的一个帅字。
他对小澧露出开心的微笑,不料对方却挑著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到手中的行程表。
「我听见了噢,你藏在背面的称赞。」对方的冷漠让他难掩失落之色,只有在心里默念著。
他想体谅小澧是不敢承受别人回馈的情绪,所以才用如此别扭的方式表达。但是直到最近,唐子靡才发现他太高估自己的情操了。
他已忍了太久,累得无法再承担那些总是让他心灰意冷的淡漠了。
更何况,他究竟是为了甚麽而忍耐,他也找不出理由。
小澧,我的心,就快要被你的冷言冷语给消蚀殆尽了啊……
「千疮百孔的孤独之路,你我同行。」
幽微的唱腔,有如梦呓一般的嘲笑,撞进唐子靡开始龟裂的心脏。
他走到窗边,落地窗上倒映著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他心不在焉的浏览著路上的车流,有道诡异的艳色车影跳入他的眼睛,他定睛一看,流畅的线条与大气的设计款,是艾光的Lexus。
「把车子烤漆成这麽刺眼的桃红色,这家伙的低级趣味还真不容小觑啊……」唐子靡俯视著那辆停在公司前的车子,嘴边挂了抹不屑的弧度。
正当他要挪开视线时,发现副驾驶座上还坐著一个人,艾光俯身向前,两人的头交叠在一起。
「大白痴,嫌八卦杂志写的不够多吗?要亲热也该分场合吧!」唐子靡冷哼一声,心里才刚这麽想著,车内的两人便瞬间分开。只见艾光露出轻浮但温柔的微笑,对方随即下车,并用力甩上车门。
那道纤盈可握的细瘦背影,唐子靡确信自己绝不会看错。
果不其然,身材纤细的男人转过脸,看起来稚气未脱的清秀脸庞气鼓鼓的。
唐子靡只是愣愣地看著戴君澧的身影走进大楼,也忘了挪动脚步。
「大白痴,大笨蛋,大色狼,大流氓……」戴君澧嘴里连珠炮似的,竖著一头乱发,活像只被激怒的野猫。
他快步踏入电梯後随即按上关门键,「登」的一声,电梯开始直线向上。
他无力的倚在墙边,一手抚著胀痛的脑袋,另一手则撑在酸软不已的腰间,倒映在镜中的模样狼狈得令人发噱,他却笑不出来。
他终於明白甚麽叫做身心俱疲了。
宿醉的头痛欲裂已经很难熬了,还要分神去应付不断毛手毛脚、以「情人」自居的艾光,你来我往、就过了一个早上,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连走路都有困难。见到他无力的模样,艾光体贴的送他一程,却开著那辆诡异到想不引人注意都有困难的桃红色车子,还在人满为患的市中心绕来绕去;路人的侧目跟艾光为所欲为的乱摸,都让他极度後悔坐上这辆车。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想尽快逃离这奇怪的氛围,不料艾光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他。
「你身体还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