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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宁恍了下神,那一瞬间他有些游离,身上寒气四溢,他求助一般地抓住了川穹的手,欲言又止,握了片刻又放开了他,苦笑了下,“阿穹,爸也跟我谈过了,他迟早会起疑心的,一想到你和爸会为了我翻脸,我真宁愿从来没有出现过,阿穹,我不想因为你我的事情而毁了这个家。”
“我也不想,可是爸让我下个星期去见一位女同志,我没得选,如果说我们一起去考研,就可以搬到校区宿舍,这样爸也没什么时间说我……”
“我——”徐小宁勾着头,心乱如麻。上个月川素山就因为川穹的婚事而找他长谈过,川穹和徐小宁是同年,川穹大了徐小宁五个月,拖拖拉拉到现在也不小了,川素山为了两人的婚事急的嘴上冒泡,不断追问徐小宁是不是川穹已经喜欢上了某家姑娘,问的徐小宁无地自容。
“阿穹,有时我在想,寻常人的生活是不是更适合你?”
“你真的那么认为?”
“至少爸妈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伤心——”
“你更看重别人的感受?”
“爸妈不是别人!”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
徐小宁愤然而起,“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是你让我这么自私的。”川穹握住徐小宁的手腕,不发一语将他拖至自行车边上,也不管徐小宁愿意与否,也不管落在一边的小提琴,一把将他抱在车子前梁上扬长而去,徐小宁愤愤地扭来扭去,就听川穹冷道:“你动,随便动,到时候我们一起摔,上了大街一起撞死——”徐小宁见他面色不虞便小心翼翼地坐住了,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川穹带着徐小宁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区骑去。
在川家的大门前,徐小宁似乎预见了下面会发生什么事,他扒着铁门死活都不肯进去,而川穹也不肯放手,两人在门前默默地拔着河,结果未分,但这景象却令出来倒淘米水的秦娥看得一呆。
“阿穹?小宁?你们这是怎么了?”秦娥好奇地探着身子问,沉溺在角力之中的川穹和徐小宁赫然抬头这才看到她,紧接着,二人争先恐后地说:“有事!”“没事!”
秦娥愣了下,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川穹和徐小宁,然后严肃地道:“你爸和你哥都在,有事进来说吧!都这么大人了,落到旁人眼里还以为你们兄弟不合,对了……”秦娥忽然回过脸来,道:“你爸低血压,要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说了吧——”
川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道:“总是要告诉爸的——”
秦娥抿抿唇,无奈地笑了一下,“也是,幸亏阿景在……”徐小宁听着秦娥和川穹的对话,忍不住一阵阵地冒虚汗,心跳如擂鼓喧嚣大作,陡然眼前黑了一下,刚踉跄一步就被川穹扶住了腰,在恍惚中,徐小宁只听到川穹说:“妈,对不起了!”
……
川景看着并肩站在原地的川穹和徐小宁,他感到房间里静默了三秒后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整个脑袋里都乱哄哄,他当过砍伐小工,当过维修技师,当过购销科长然后又重新读大学,活到了三十岁,经历可谓不浅,然而,当两个弟弟站在自己面前号称“他们很相爱”的时候,川景的脑子还是不由自主地罢工了。
“你再说一遍!”当川素山开始咆哮的时候,川景才回过神来,他的父亲在听到川穹说:“爸,我爱徐小宁,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要带他走!”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拐棍向着川穹的头上狠狠打了过去,又沉又重的拐子正中川穹的脑袋,瞬间鲜血披面。
川穹捂着眉骨,缓缓跪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川家的客厅中,“爸,我俩好了十年了,你就算今天打死我,我对小宁的情谊也不会改变的,爸,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如果你觉得我玷污了家门,你赶我出去吧!但是求求你别逼我,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和徐小宁分开——”当川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站在川穹身后的面色苍白的徐小宁忽然走了过来,他飞快地打了川穹一个耳光之后,对川素山跪下叩了三个头,尔后冷静地说:“爸,是我的错,川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你放心,我不会出现了!”说完,他对川穹道:“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不爱你,以后别来找我——”话没说完就被川穹扭住了胳膊,“小宁!说这些都太晚了!”
“阿穹!”川景甩手给了川穹一个耳光,“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和小宁恋爱?你们是男人!”
“哥,这是你不能理解的!不管徐小宁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草还是木,我只是爱他而已!”川穹声嘶力竭地喊着,气得川景满脸通红,他抬起脚将川穹踢翻在地,要扑上去的时候却被徐小宁拉住了胳膊,川景当即不再客气,顺手给了徐小宁一拳,打得徐小宁鼻血长流……此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破空入耳,“够了!看看你爸!”
顿时,三人停手向川素山望了过去,就见他面色灰败地站在原地,在秦娥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去!给你爸找药去!”川景闻言立即翻箱倒柜地找药箱,川素山倒是挥了挥手,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用颤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着川穹和徐小宁,气喘吁吁地说:“滚!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
瞬间,川穹和徐小宁泪流满面,川素山顶着灰白头发全身颤抖气愤难言的姿态已经牢牢地刻骨入髓,永生难忘。
“爸!”川穹悲声道,“我走了!”
十指相扣,撒泪而出,空留一屋嘈杂。
1。2
川穹和徐小宁是在街口遇到乔青的,乔青正提着一网兜水果哼着小曲施施然骑着自行车奔川家大门而来,正好迎头撞上了血流满面的川穹和鼻血满襟的徐小宁,然而这两个满腹心事的人却没有看到他。
乔青愣了一下,扔了自行车一把攥住了川穹的后领。
“你这是怎么了?”乔青挑眉,口气不悦,“谁打的?”
川穹这才觉出疼来,他咝咝地吸着气,一把把抹着头上的血,谁知越抹越多,一双血手反倒把衣衫染得血迹斑斑,川穹有些神经质地答非所问:“啊,乔青啊,你怎么来了?”他太心慌了,像是被抓到现形的贼,这并不是寻常时分的川穹,乔青没做声,又看了看徐小宁,往日神采飞扬的一双眼睛正毫无焦点地向四周游离顾看。
“今天阿姨说你俩休息,叫我来吃饭的——”乔青蹙了下眉,果断地拉住川穹,“走,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了——”川穹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意,推辞道。
“你坦白了?”乔青单刀直入,问的川穹面上的笑容凝结在了一起,最终化成了泪水,他一边抽着自己的耳光一面说:“我爸低血压休克啊!我真不是人!可是我忍受不了没有小宁的日子——”说话之间乔青遽然抬手给了川穹一耳光,他看着抽泣的川穹和蹲在地上大哭的徐小宁,用一种威严的语调说:“你还怕人家不知道吗?你还想让你爸抬头见人吗?给我闭上你们的嘴,现在立即去医院包扎!”
说完,乔青一脚踢开横在一旁的自行车,左手拖着川穹,右手拖着徐小宁,决然地向着医院走去。
……
“你还真挺能忍的。”乔青从柜子里翻出止疼药递给川穹,“吃了吧!”川穹摆摆手,又推了回去,剧烈的疼痛让他宛如身处云端,时时刻刻有坠入深渊的感觉,思绪是清醒的,却又是混沌,每件事情他都历历在目,然而又如梦一般,试图千百次地想是否真实发生。
“也不怪徐小宁会晕过去,我看了都觉得要呲牙,那三针不打麻药你是怎么挨下来的?效仿关云长杨继盛也要有个限度——”乔青放下一杯水在川穹面前,“止疼药不吃,消炎药还是要吃吧?”
“嗯,其实我只是想记住这疼劲。”
乔青轻描淡写地道:“你是外伤,而伯父是内伤,他的重你十倍,你也是的,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被逼婚了。”
“你什么想法?带着徐小宁私奔?”
“暂时先工作着,然后让小宁去考研——”
“难道你不觉得你太过分?徐小宁正在沿着你安排的道路前进,你让他跟你到成都,他就来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