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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徐小宁泪如泉涌。
14
14、第十四章 。。。
1。1
乔青是个很特别的人,至少在川穹看来是这样的。他的父亲是军区德高望重的当权者,在诸多英雄倒下的年代中,稳坐钓鱼台,而他的母亲则是当年野战医院最美貌的护士,郎才女貌的结合赋予了乔青出众的智慧和相貌。
只是,他脾气不太好,暴躁,阴冷,傲气。
川穹和乔青的交际在那晚之后再无任何扩大,但三月初,乔青主动约川穹去看画,画就挂在乔青的卧室里,画的是一名男孩,穿精致长袍,怀抱乐器。乔青说:“这把琴叫做琉特琴,这幅画叫做《琉特琴的演奏者》,是一名叫做卡拉瓦乔的画家画的,你知道他吗?”
川穹摇摇头。
“那他的另外一个名字你应该听过,米开朗琪罗。”
“嗯,我父亲曾经提起过。”川穹看着画,但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乔青,“这是我姐姐的同学送给我的假画。”乔青说:“据说这乐器比吉他好听,川穹,我倒挺少跟人交朋友的,因为我遇见的人都太蠢了,你看着挺聪明。”
“是么?”川穹冷道,“乔青,我跟你不是一种人。”
乔青笑了笑,他像他的母亲,瓜子脸,眼皮子薄,长得很婉约秀气,但遗传了他父亲从未自战场上褪下的戾气,他打量人的时候不是直视,只淡淡一瞥,但却令对方心惊肉跳。
而这个时候,川穹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了喧嚣震天的巨响。
“川穹,这么说吧,我家老爷子在我这个岁数就做到了连长,其实我只要混个高中毕业也一样有好差事,但是我觉得没意思,你知道冯建国么……对,就是看上徐小宁的那个,他现在都没死心,其实我犯不着为了徐小宁出头,但是我挺讨厌冯建国的,我们军区的一帮跟这些人从来都势不两立,我找你,是因为黑市全由冯建国把持着,我也想玩玩。”乔青坦荡荡地说,他坐在宽大的房间里,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头发理了寸把长,用修长的五指把绘了壮丽山河的白瓷茶杯往川穹面前推了推,“我看你挺投缘的,真的,人瞧人能瞧上眼的少。”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乡下来的泥巴佬。”川穹坐在沙发上,乔青家很大,就连乔青的卧室都有他和徐小宁的那件小屋三倍大,有钢琴,有画,还明目张胆地摆着四大名著。这样的人想跟他做朋友?
川穹自顾自笑了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好看?”乔青问。川穹愕然相看,乔青分明是跟他说着话的,但眼神却停在对面墙上的那幅画,细长的眼半眯着,不露一丝情绪。
“不关你的事。”
“我有个亲大哥,但是我爸把他打出门不认了,这件事在军区大院曾经很轰动,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不认我哥,你想知道么?”
“不想。”
“但我想告诉你,因为我大哥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班上一个男同学,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他,跟那个男的住在西城的新二村,很穷。”
“哦。”
“徐小宁跟我说你俩不是亲兄弟的那会,我就猜出来了,你俩跟我大哥是一样的,眼神看的出来。”乔青不徐不疾地说,“我没那个闲工夫管你跟徐小宁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你在黑市上一个月挺能赚的,以你的头脑,我俩合作的话,收拾掉一个冯建国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我没兴趣。”
“我没指望你有兴趣,不过你没得选择,你那个弟弟徐小宁实在是太惹眼了,按冯建国的话说,看着心疼,想搂搂。搂完了干什么?你还想知道么?”
“不想。”
“啧——川穹,我跟你说,冯建国对徐小宁可是没死心呢,不仅没死心,昨天还跟我打听徐小宁,你要知道,上次我打伤的那个人就是冯建国的弟弟,他恨不得弄死我,跟我说话,还不就是为了徐小宁,你想清楚。”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来成都,就是想读书,别的事情不想做。”
“那你想好。”乔青欠了欠身,冲川穹伸出手来,“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倒履相迎。”
川穹想,乔青是生错了年代,如果是战乱,那他一定是天生的枭雄。但是,川穹并没有握住他的手,乔青勾了下唇,然后很自然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他没有抬头,盯着白瓷杯里的四片茶叶轻描淡写地说:“川穹,我觉得你还会来找我的。”
川穹不做声。
“你走吧,外面有车会把你送回去。”乔青笑了笑,尔后望向玻璃窗外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不再说话,川穹顿了顿,本想说句告别的话,可是看着乔青高昂的头,他又把唇边的话吞了下去,沉默地离开了。
“对了,徐小宁遇见冯建国的那天,是他先冲着冯建国笑的。”
身后,传来乔青清亮的声音,是戏谑的,川穹听出来了,他心里,忽然有点酸。
1。2
四月,徐小宁的等待已经成了习惯。很多时候,川穹在饭后直奔黑市,然后拖到夜深回家,没有规律,有的只是死寂的时分。
徐小宁已经不再去电影院,他会在晚饭后将川穹送到黑市,本来川穹是不允许的,但是拗不过他,只得默许下来,他默默地看着川穹站定了,然后再回家看书做作业,接着就坐在门槛上听隔壁张老师拉小提琴,一直坐到川穹回来。
然而今天,徐小宁没有这么做,他在十点上床,躺在平平整整的被子里,死死盯着天花板,直到一声门响,川穹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徐小宁这才开声:“你回来了?”
“嗯,还没睡?”川穹忙着打水洗脸,一边洗一边闷声问。
“睡不着。”
“想什么呢?”
“想你。”
川穹索性不答了,他虽然已经决定和徐小宁在一起,但却依旧难以接受如此坦诚的情感表达。
“睡吧。”徐小宁翻了个身,川穹看了看,接着就关灯上床了。
徐小宁像一条鱼,他是赤/裸的,皮肤是如水光滑,黏不住手。
猛然间,川穹像是吞下了木炭,心上被烧了个窟窿,焦渴难耐。“阿穹。”徐小宁轻轻说,他抱住了川穹,川穹没有反抗,任由徐小宁抱着,徐小宁趴在川穹身上,只是有些想哭,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举动的意义,他只是想靠着他,没有任何东西的阻隔。
他是他的哥哥,但他又是另外一个人,如哥哥一般的贴心。徐小宁凝视着川穹的侧脸,川穹是真实而恍惚的,仿佛是梦中的花,镜中的影,醒来了,他就跟他生分了,他答应跟他一起去看木芙蓉的,却又裹足不前。
然而,黑夜里是不一样的,他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高挺的鼻和微翘的唇是一副连绵的山川图,手一寸寸抚摸下去,就像在天地间奏起了令人战栗的乐章,脸一点点贴近过去,呼吸可闻,仿佛这一刻自己也会化为气体,在空中打个转被他吸走了。
徐小宁觉得,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清楚地体会到自己的情感,他毫无理智地想让川穹把自己揉碎了放在身体里,甚至是寡廉鲜耻、低三下四也心甘情愿。
“阿穹,我——”徐小宁撑起那边身子,欲言又止,黑暗中,川穹的那双眼非常亮,他牢牢地盯着徐小宁,像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反应。
徐小宁吻了他,他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何况,他也不知该如何启齿。他在黑暗中抚摸着他,他的平直的大腿,凹凸起伏的背……川穹叹了口气,徐小宁的吻让他很不舒服,是小孩子踮起脚尖去吻大人,寡淡的,浅尝辄止。
“小宁。”川穹抱住了他,把被子推到一边压在了徐小宁的身上,呼吸冲撞着他的耳根和锁骨,徐小宁忍不住抖了一下,川穹似乎毫无觉察,他的手冷静的在徐小宁的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用指尖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徐小宁的肩头,最后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川穹说:“你的肩膀很漂亮。”然后,在这样的爱抚之下,徐小宁被紧紧抱住了,他昏昏沉沉早已经不知道世事,川穹那并不光滑的指尖和也不柔软的手掌酥软了他整个身躯,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