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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今日的惊吓算满额了,不知道月底工资单上会不会有积分奖励的磨难。
小子收尾了昨天的工作,正准备接受一台新车。肩膀毫无预警地受了一击。
连真回头,“又··又修单车?” 目光在眼前的单车上来回打量,“诶,不是上次那辆了?”
“这辆是我的。”荒早成居高临下拍了拍帅气的龙头,“给它打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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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真端着蜡盒蹲在这男式赛车前,困窘得不行。
“我这辈子第一次给单车打蜡,你叫我怎么收费啊?”他问得都有点自暴自弃。
荒早成听了他问的话,坐在一旁貌似认真在思索,他答“重量,”他看向一边的奥迪,“按比例收。”
绝对是认真思索了··没得比这更划算的了。
连真装作没听见,拿着海绵给车杠上蜡,“保养得挺好啊这车,看车轮知道不新了,车身的漆一点不花,难得。老婆车啊?” 挑眼看了他一眼。
荒早成望向车淡淡一笑,“情人车,情人养。”
连真停下手盯着他,饶有兴致,“意味深长啊这句。”
荒老板难得地接了个明显的玩笑话,“你比较深,我比较长。”
连真捏着车轮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把空气吞到胃里,又是惶恐又是好笑的,“··无知无觉耍起流氓来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嗯?”他没懂。
连真讪笑着朝他摆摆手,转回去弄蜡盒,“不用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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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下哗啦啦地下着大雨。
最近的雨又密又大,又持久。
今天又是这么一场。
把路边新栽的树都淋弯了腰,嫩叶要被结实的的雨滴撞出瘀伤来。
连真在大马路上一路狂奔,冲过马路,雨水掠过鞋边飞溅到他的裤脚,借着雨水的张力,贴上他结实的小腿。
雨水打到连真眼睛里,水里大概混着小沙粒,涩得他的眼睛睁也睁不开。他半瞎地摸着右边的墙壁和店铺玻璃往前走,险险地避开了与他逆行的几个人。
再走几步,面前的这个人却不像之前的主动让道了。
连真使劲眨巴眨巴,想看清他的脸。
面前的人抬手拉开了连真右边的玻璃门,门上头的铃铛叮当响。
他问,“进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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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店里的高脚凳上,连真好不容易把眼睛里的沙子揉出来了。眼睛通红。
荒早成从制作室里翻出块毛巾,盖在凳子上的落汤鸡头上。
毛巾上有奶油香,连真感激地嗅着毛巾上的温暖,“怎么会是暖的?”
荒老板答道,“刚才用来垫烤盘的。”
“····”
随便用毛巾揉了几下头发,连真把凳子挪到展示柜边上,毛巾围到肩上,圈到胸口打了个结,微微驼着背,神态安详,一副要养老的样子。
荒早成拿了杯热奶走到他身边。
连真眯着眼睛,慢慢地接过来。
两个人挨着一站一坐,默默无语地注视着这屹立了一个多礼拜的岳阳楼。
连真含着牛奶温温地开了口,“多久换一次主题啊?”
荒早成答,“半个多月换一次,下周换。”
“下次是什么?”
“还没定。”
连真眼睛亮起来,“那一定要是比萨斜塔!”
荒早成蹙起眉,“那是什么?”
“你小学不认真···在那塔上丢球啊,一个轻一个重,同时落地啊,就那个塔。”
“不知道,”荒早成伸手
贴到玻璃上,隔空描摹着岳阳楼的轮廓,“做个,雷锋塔。”
连真一听这话,二十多年的反叛与怀旧情绪双双燎起了势头,“不要做那个,没几个人认得出雷锋塔的,一把血一把汗的,做了没共鸣多打击!比萨好有名,歪脖子塔人人都认得,选比萨吧,比萨吧大哥?”
荒早成被他啰嗦得有点懵,望着连真好不一般期待的眼睛,他又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绕过长长的柜台,进到制作室里。
连真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又被他晾到一边,他讪讪地趴到玻璃柜上,有一条没一条地数着岳阳楼楼顶上的瓦片道道。
唉,人家的店,人家的楼,人家的塔···
手机短信声回荡响。
连真撑起身摸出手机。
【pizza塔有名还是雷峰塔?】
连真木着脸勾着背,捉着手机盯到屏幕黑了又按亮,亮了又变黑。
他舔舔下唇,眼睛余下的疼这会儿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
身边的岳阳楼在灯光下充满生机。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按,回了过去。
【比萨有名。】
一分钟后,荒早成从制作室里出来,走过来和连小子隔着柜台对面站住。
荒老板认真又严肃,“先做那个比萨,再做雷峰塔。”
连真捂着眼睛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他顾不上对面男人的莫名其妙,竭力从嘴里拼出完整的句子,“昨··昨晚也接到··只响了一声的骚扰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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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的时候荒早成难得地显出一点尴尬来,大男人又想装。
连真偏逗他,“诶,这么一说,我原来早有你电话呐。”
荒早成收了他的杯子,杯子里还有半杯还温着的奶。
瞅了他一眼,撇开直对着连真角度的脸,“怎么,你还能拿去卖钱?”
连真坏心地探过胳膊去,用手背碰了碰对方的脸,笑,“红啊,抹胭脂了?”
荒早成拂开他的手,转身往制作室走去,进门之前看见他仰头把杯里的牛奶喝了个干净。
有闲情摆弄文字
都多少对缘分有些病态的狂热。
连真不会是个例外。
他靠在柜台边一条条翻阅着之前没来得及删掉的来自彼端的短信们。
那些单薄的字眼此刻在蛋糕香味儿中骤然生出了一丝少有的人情味儿,带着影像,带着语调,带着这个男人惯有的清淡表情。
连真忍不住莫名期待开来。
也许这个人在我人生里不会路人得那么纯粹。
继观。
☆、第 7 章
(七)
在最出名的那部电影版的《超人》里,女配最后倒戈,救了超人。
她在给他拿掉那串吸走他力量的项链前搂着他的脖颈狠狠亲了他一下。他问她为什么要亲了他才帮他,她答“我怕先帮你拿掉你就不让我亲了。”
就是这句话,女主在我心中顷刻失去了所有光彩。
忘都忘不掉,她这破罐破摔的坦然。
又嫉妒,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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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行的周六并不算寂寞。
这周六轮到连真连班,他一连敲定了两架TOYOTA,自我欣赏得不得了。
男人天生爱车,我有好好想过。
男人们会在车子的性能、装配上下大把大把的功夫潜心修学,刻苦地研究这些也许他们一辈子也不能拥有的好车。
不单乐此不疲,更是迷恋不已。
我把这看做是梦想,男人们对力量的向往。
瑰丽的钢铁就是睾酮物化的生动影像。
连真觉得很好,在车上侃侃而谈的男人他很喜欢。
TOYOTA的主人们在对话中似乎如鱼得水。小子半靠在车上正听得出声,腰眼忽然被捅了一下。
他直起身看过去,齐他肩高的小女孩扶着电动车与他对视。
“小真哥,修车。”
连真俯视她身旁的女式电动车,深切地叹了口气,“你们店里都是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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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车调一下就行,不过得不了太好,保险杠可以不换还能用,但是我觉得你这马力不行了。一顿一顿的,这电瓶要换还是补酸,我这都干不了,连真无奈地望着她,“小翠,你开这车太冒险了吧,一身病了,发工资的时候换了一辆吧。”
小翠低声地冷哼,“工资,他给我那点工资能干嘛?店刚起步,回本今年都别想了,还想添车,拿纸折一个差不多。”
连真刹那间听出了这本不该有的语境语气,手里的扳手加固着保险杠,他试探着问了一句,“那衣服··后来没穿么?”
小翠的脸色悄悄暗沉下来,她顿了一会儿,倒也没避讳,“他不要,让我退。”
连真小心地瞧着她的神色,“为什么啊?”
小翠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来,“谁知道啊,他就是不要··问他他不说,我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