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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知拍拍他的肩膀,“我能体会到你想替爸爸分忧的心情……”
卫进说:“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又说:“你没觉得你爸爸很有魅力吗?”
“我爸爸当然很有魅力。”
“他教书这么多年,从他二十多岁还年轻,到现在四十多,一直都有学生在追他,男女都有!”
周子知说:“哦,那又怎样?”
“那你不怕等你走了,他太想你了,突然有个和你长得像、脾气像的孩子趁虚而入了?”
周子知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如果有,就早有了。”周子知说,“我们之间,并不是时间和距离的问题。”
卫进终于不再聒噪,看周子知吃得差不多了才说:“这次交换生的名额年级里有四个,你再突击一下英语,基本上已经内定了。”
“哦,谢谢。”头也不抬。
卫进伸手捏他的脸蛋,被他一巴掌打开。
“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长大了变成这样!”
周子知看他走开,自己笑开了。
下午没课周子知拉着狐狸去看余诺,顺便听了听他们的公选课。进去没有五分钟两人就捂着嘴逃出教室,余诺一边跟着走出教室,一边记了最后一笔笔记。
晚上吃的麻辣火锅,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余诺筷子夹着的红肉片进去刷地变白,出来又是血淋淋的红。于是猛吃蔬菜。
“我下半个学期要出国了,明年也在国外念,大四再回来。”周子知突然说。
余诺很不经意地问:“那你爸怎么办?”
周子知说:“他怎么了?他的确不想让我去。”
狐狸放下筷子,“只要去了还回来就行。”
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余诺问狐狸:“你的奸…情对象怎么样了?”
“什么奸…情对象?”狐狸的表情很无辜。
余诺瞪了周子知一眼,周子知忙说:“不是吧,你那个鞍前马后的师兄啊!”
“啊?”狐狸继续无辜,“他跟奸…情有什么关系?”
余诺苦笑着说:“胡落啊胡落,是你装得太好,还是你当真比周子知还迟钝?”
狐狸说:“你们不要瞎说……”
周子知说:“我没瞎说,你见过谁对我这么殷勤。每天早饭伺候着,学过的课都陪你听。”
余诺说:“好吧,改天我去会会他。”
这个时候周子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就是卫进火急火燎的声音:“周子知,你在哪?你爸爸出事儿了!”
周子知觉得时间啪地停止,他无需呼吸,心脏也不再跳动。周围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最终定格。他沉着嗓子问:“出什么事了?”
“带学生去工地的时候建筑材料掉下来砸到他身上了,现在正在抢救,在医院,你快过来吧。”
那边吼的声音大,周子知和余诺都听见了。两人把基本已经瘫软的周子知扶进出租车,狐狸坐在副驾上,余诺坐在周子知旁边安慰他。
一路上周子知的手都在抖,余诺握紧他的手,“别担心,周叔叔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卫进在医院门口等他,“危险期已经过了,现在正在ICU病房观察情况,明天准备继续手术。”
周子知这才抓着卫进的胸口,“哇”地哭了出来。
卫进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对狐狸和余诺说:“麻烦你们了,今天这么晚了先回家吧。”狐狸和余诺却不打算离开。
几人一起来到ICU加护病房外,周子知透过狭小的玻璃窗往里看。只看到他的爸爸脸上还带着血痕,带着呼吸罩,安静地沉睡。周子知流连忘返地抚摸着玻璃窗。像是要抚平睡着那人的紧皱着的眉头。
“他刚睡着。”卫进对周子知说。
“还要进行什么手术?”
“脊椎……方面。”见周子知面无表情的有些恍惚,卫进又说:“我给你找个房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周子知摇摇头,“我在这里,等……他。”
周子知站在门前静静地看,医生护士几次进出,都要把他轰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卫进每次醒过来,都恍惚看到伫立在那里的人影,出奇地虚幻。
早上卫进跑出去给校领导打电话,狐狸和余诺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
医生检查周重一晚上恢复得不错,决定立即手术。周子知跑去央求医生,“我想跟他说说话……”
病床推到电梯里,周子知跟了进去,伏在周重的床前,“爸爸……你一定要没事。”
周重艰难地点点头,“我没事。”伸出手来要摸周子知的头,但电梯马上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周重被推了出去。周子知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手术室一侧有单独的房间可以进行观摩,这个大手术前来观摩的人不少,周子知问余诺,“我能不能混进去?”
余诺想了想,还是去偷了套衣服,教他混了进去。
里面七八个实习医生,有几个在小声地交头接耳,“你看他的病历了吗?”
“昨天这个病人坐救护车来的时候正好是我去接的,那个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没想到能救回来。”
“这次手术就算成功,行动力也很难恢复了。”
声音细碎嘈杂,周子知都没有去听,只是隔着玻璃窗,看着他的爸爸被人切开皮肉,夹住血管,摆弄他的筋骨。各种颜色直接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狐狸拉住余诺,“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胡落,”余诺轻轻地拉住狐狸的手,“他们两个的事,早就是我们这些外人无法插足的了。”
狐狸咬紧牙关,神色悲切地看着余诺,“你觉得他受得了吗?他看到小白鼠被切开都会吐出来,现在你让他亲眼看他的爸爸!”
余诺说:“他不会在周重崩溃前崩溃。”
手术做了七个小时,主刀医生一脸疲倦地走了出来,剩下助手在收尾。
周子知从观摩室里跑了出来,拦住医生问:“他怎么样?”
周子知还穿着白大褂,医生上下打量他一番。卫进连忙上前说:“我是病人家属,病人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主要看麻醉过后病人下半身能不能恢复行动能力。如果没有直接恢复,那只能通过以后的复建寻找机会了。”
周子知问:“几率呢?”
医生说:“病人很坚强,你们要相信他。”
医生走后余诺赶紧上前扒了周子知的一身白皮,送还到人家的换衣柜里。
在ICU病房里观察了一阵之后,晚上周重转到一般病房。卫进送走了狐狸和余诺,给周子知买了饭,他站在爸爸身边,看到卫进递来的盒饭,一时间有些迷茫。
“一整天了,”卫进说,“坐下来歇歇,吃点东西吧。”
“哦……”周子知接过盒饭,坐在了卫进搬来的椅子上。卫进见他又不动换了,就帮他打开盒饭,掰开一次性筷子,递到周子知手里。
周子知把筷子插到菜里,挑了起来,突然扔下筷子,急速跑到厕所里。
卫进忙去看他,只见他扒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胃里没东西,吐的都是辛黄的胃液。灼烧食道。
拍着他的背,服侍他吐完了,又带他去漱口。周子知对卫进说:“对不起,这个时候我反而这么没用。”
“没关系,你爱他深切,这个时候能这么镇定已经很难得了。”卫进突然变得十分老成。“我待会要回趟学校,今晚你守着他吧。”
卫进走前带周子知去打了一挂葡萄糖,打完了周子知觉得精神多了。
回到周重的病房,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仪器的灯一直在闪。亮绿色的灯光温柔地把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周子知小心翼翼地坐到爸爸的身边,横着躺了下来。
尽量不碰到爸爸。然后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麻药过后周重半夜里疼醒,发现他的子知就躺在他的身边,蜷着身子,小声地哭泣。
他抬起手,把周子知搂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说:“子知不哭。”
周子知一下子把哭声都咽到嗓子里,抬起头来看他的爸爸。周重的脸在黑暗中痛苦得扭曲,但他还是在看着自己的宝宝,片刻也不挪开。
“爸爸……”细得发尖的鼻音挤在喉腔,像是小动物临死前的悲鸣。
周重突然觉得不可抑制地痛苦。不同于身上的疼痛,始于胸口,蔓延到四骸,侵蚀五脏六腑。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这两天收藏陆续少了几个……是我写的不好了吗……
这几天太累了一直没机会调整,但是希望大家能多提一些意见
虽然当然希望大家能陪我走到最后
但是如果实在受不了弃文的时候,麻烦哪怕是打负分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