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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远岸对此心知肚明,没有打也没有罚,而是把全队召集起来,“你们现在用的这一款拍子全都停了,明天换新的。这个牌子赞助商已经停供了,所以得省着点,全部集中起来给高临观,让他每天好摔。”
黎远岸真的把全队的拍子都给高临观了。大家都知道高临观对拍子很挑剔,非此牌子不用,所以也都很理解配合。不过两位教练这样纵容,全队队友这样支持,倒让他不好意思再这么张扬了。每当脾气上来想摔的时候,一想到手里拍子的背后是整个团队的牺牲,就再也摔不下去了。唐玉龙知道黎远岸这招制得住这小霸王,反倒是有点担心他压力释放不出来对身体心情都不好,便道,“拍子砸完就没有了,自然要省着点。实在想发泄你就吼,怒吼。也挺痛快的!”
距奥运会两个多月的时候,韩眉迎来了他二十三岁生日。因为大赛在即又是散生,也没有请朋友出去聚餐。不过高临观还是惦记着,托人买了一箱草莓一瓶红酒回来,训练结束以后给韩眉庆生。
韩眉一看到草莓命都要没了,狂扑上去抱住箱子大叫,“临妹我爱死你了!”高临观在一边万分黑线的说,“你抱的那是草莓不是临妹,临妹在这里!”说着从他怀里把箱子拽出来,“你坐着玩游戏去吧,寿星为大,我给你洗草莓去!”
韩眉坐在床上点着笔记本,听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响,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慢慢浮出一句话——“真美啊,请停下来。”
高临观端着一篓洗干净的草莓走出来时,看到韩眉正抱着膝靠在床头上入神地盯电脑屏,便凑过去瞧了一眼,“怎么改看电影了?哟,这什么呀还是外国的。”韩眉目不转睛,手伸进篓子里捏起一颗草莓,“《浮士德》。歌剧改编的。世界名著。”
高临观也坐下来,一颗一颗帮他拔掉草莓把子,“你怎么净学乔子才看着种小资玩意儿,装深沉!”韩眉嘴里不停,吃得空气中氤氲开一股草莓的甜香味,“他是装,我是真爱,说了你也不懂。”“我觉得还没鬼片好看。”韩眉闻此立即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高临观则笑得一脸憨厚。
韩眉很怕恐怖片。刚进国家队那会,一帮青春期的男孩子凑在一起就爱看鬼片找刺激。结果每每看到紧张处,大家便发现韩眉不见了——缩到了人群最后面,闭着眼还捂着耳。他们没少为此笑话韩眉。
年少的事如今忆及总有说不尽的意趣风味,而眼前这个同从前一样依然喜欢抱着草莓大快朵颐的男孩,也还是那样说不出的可爱可怜。高临观看着看着,心口就腾腾地热了起来。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炽热,专心看电影的韩眉也有了感觉,扭过头,正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下意识地闪开了眸光,“你、你咋不吃?”高临观望了一眼鲜红的草莓们,摇头道,“不想吃这些草莓。”韩眉疑惑的望着他,唇上还泛着水果汁染出的艳光。高临观一下子凑上去轻轻一舔他的薄唇,吸了满口清甜的草莓香,“只想吃这一颗‘草莓’。”
韩眉如被电击了一般,呆若木鸡地僵住了。高临观拥住他,轻轻蹭着他的耳朵,带着有点讨好有点恳求的意味小声道,“小眉,我想要你,都很久了。”
虽然连音调中都弥漫着难耐的渴望,但没得到韩眉的许可,高临观便没有丝毫接下去的动作。这个人,他第一次做那种梦梦的便是他,之后每一次都是。虽然这么多年他从不挑破这层纱,但他很笃定,韩眉对自己也有同样一份情愫。从前他们的注意力更大程度上集中于羽毛球,某些心有灵犀却又明知险阻的事便可以默契地暂且搁置。然而今天,此夜,此时,高临观不想再蒙昧。
“要是不喜欢,就推开我。要是喜欢,就抱住我。”高临观耐心地又加了一句。
韩眉终于回过神来。他没有推开,也没有抱上去,而是捧起高临观的脸,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阿临,为什么在这时候想这件事?”高临观无比认真地回答,“你23岁了,我觉得,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韩眉噗嗤一下喷笑出来,高临观也跟着一笑,气氛顿时笑没了。韩眉笑完了又叹了口气,“阿临,还是奥运会以后吧。完成我们的梦想以后。”高临观点点头,“听你的,媳妇儿。”“滚!你是我媳妇儿,童养媳!”
没有实际行动,两人只好干过过嘴瘾,唇枪舌剑互相调戏了好一会儿,还拉扯出诸多儿时的糗事。最后,在两人都累得睡意朦胧之际,韩眉突然低声道,“有时候,我真怕你会离我越来越远,远到世界之巅,我再也难以企及。”
高临观眼都闭上了,含混不清地答道,“到了世界之巅我也还是你的阿临。”
韩眉长睫一颤,水光缓慢地溢出眼角——可我怕那个时候,我却不再是能站在你身边的小眉。
电影孤寂地放到尾声,浮士德高唱着,“真美呀,请停下来。”然后再那一刻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或许是日子过得太磕磕绊绊,或许是大赛压力让自己和同伴都喘不过气来,乔云突然萌生了去纹身刺字的念头。起初,还只是念头,后来越想思路越清晰,乃至于纹身的部位和想刺的字都想好了。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他找到了高临观,“走,去陪云哥纹个身呗!”高临观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你又抽什么风?”“谁抽风!我是认真的,要纹什么都想好了。”“你咋不找你家阿宝陪你?”“他……我怕纹身的场面太血腥少儿不宜。”乔云想到上次余剑锋陪自己打针都不敢看针头的情景,就压根没告诉他自己要纹身的事儿。
高临观懒得吐槽他这漏洞百出的借口,但十分担忧地瞄着他那小身板道,“听说纹身还有可能发炎,你这体质行不行啊?”乔云立即冷了脸,“你到底去不去?”
整个队里扛得住乔云这吓得死猫的冷脸的物种,大概也就那么一个。很明显高临观不在此列,于是立即识时务地闭嘴点头。
“哎,你到底想纹什么啊?”“Face of adversity。”“……听不懂。”“没文化真可怕。‘直面逆境’。”“哦……”
高临观“哦”了一会终于想出点什么不对劲了,“哎子才,你把‘直面逆境’刻背后头你还怎么‘直面’啊?”
乔云没理他,脸却可疑地红了。若干年后在访谈节目上谈及纹身,乔云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对,我就是纹给余剑锋看的。”余剑锋则一脸面瘫地答道,“纹在他身,刻在我心。”
去的时候英勇的很,被摁在台子上扎针的时候乔云就开始痛恨起自己来了——他严重地忘记了自己是个多么不耐疼的人。虽然为了脸面咬碎钢牙决不许自己叫唤出声来,但那一针一刀细细碎碎连绵不绝入皮入肉的疼,还是折腾得他肌肉乱颤汗如雨下。高临观在一旁边看边叹道,“这还真得亏不是余剑锋陪你来,否则这小子得难受死。子才你还真挺爷们儿的!”“开玩笑!老子纯爷们——嘶……”一张开嘴那吃痛的呻吟就不小心溜了出来。乔云赶紧又闭了嘴。
足足纹了三个小时。纹好以后背上鲜红一片,看着甚是狰狞。纹身师傅叮嘱了好些注意事项之后,乔云和高临观才筋疲力尽地拖着腿从小店出来。
“你行不行啊?要是回去发炎发烧,我怕黎导那儿不好交代啊。”高临观小心翼翼盯着他,眉头纠结成一团。乔云边说没事边在心里打鼓——黎导那倒没什么,他就怕余剑锋那不好交代。
刚配对出道那会,那小子可乖了,乔云说什么他听什么,支使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俨然一老大的风范。可是近几年吧,余剑锋越长大主意越正。虽然场上还是非常服从配合乔云的战术安排,场下也乐意让乔云使唤,可是在某些原则问题上余剑锋越来越不肯让步,强势的很。
这些原则问题中,最原则的就是关于乔云身体的问题。只要乔云敢把自己折腾病,余剑锋就敢甩脸子给他瞧。最让乔云感到可悲和可耻并且决不愿承认的是,咳,他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怵余剑锋发脾气。
纠结着回到了天坛公寓。因为一晚上行踪不明,余剑锋老早就蹲在乔云房间里守株待兔了,见了人没用严刑拷打,三两句便套出口供。“让我看看!”余剑锋急忙掀了乔云上衣,一看那一片血红登时两眼发黑。“怎么纹这么大一片?”
“现在效果还没显呢,过两天结了痂伤口愈合了就好了。没多疼,也没有纹很多,不就仨单词么!知道啥意思不?”“什么意思?”见余剑锋被转移了注意乔云心里一阵窃喜,“直面逆境!阿宝,这字是刻给我们两个人的。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