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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一缕阳光从重重叠叠的云层里,越过人群,穿透玻璃,落在了何信头顶上。微褐的头发看起来柔软温暖,一如初见那般干净剔透。
而这次,彭怀选择了离开。
这是彭怀第一次背对着何信离开。何信看着那对背影直至消失在人群里也不曾动过。
周末曾丽一早来何信家,是来道别的。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外看着门边从缝隙里长出来的野花,说,“何信,我要出国了。”
自从上回在医院里见过曾丽,何信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她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上个星期。”
何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下,于是道,“一路顺风。”
闻言,曾丽怔了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抬头看着何信道,“何信,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何信沉默了一下,随后张开手轻轻抱住了曾丽。曾丽很瘦,像只剩下一个骨架。曾丽靠在何信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轻声道,“何信,请你以后要记住曾经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女人叫曾丽,尽管你从没喜欢过。”
可这句何信看不见。
曾丽走了,何信单身了,何氏父母开始着急了。敲锣打鼓地给何信找女朋友。何信既不拒绝也没去,每天上班下班,百日如一日地过着。有时陈力会叫何信一起出去玩,何信偶尔会去,可多数拒绝。
有一回深夜,有个陌生号码打过来,正在赶工作的何信犹豫了一下,居然按了接听。在窗前灯下,何信听着无声的电话看着窗外街道的流浪猫在路灯旁打瞌睡。
后来,这个号码偶尔也会打进来,都是深夜的。何信会按接听,但从来不说话。只听着电话静静地看着夜幕发呆。微热的夏末深夜,带着青草味儿的风轻轻吹起窗帘,扫着桌面,有时会从外面爬来一两只七星瓢虫在台灯下迟缓地移动着。那会儿一切安静地恍如隔世。
十月份,何信去相亲了。在那前一天晚上,已经四十六岁的何国强敲何信的门,老泪,说只盼能看到何信成家立室。别怪当年他用盲肠炎的手术骗何信回来,他只是为了何信好。
这些何信都知道,知道那场手术不是什么心肌梗塞。因为曾丽说了,这些都是她的把戏。
她把一切的责任全扛上了。
何信看着拱着背擦眼角的何国强,终是道,“什么时间?”
相亲的女孩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女生,矮何信一截,两人站一块还挺相配。女孩知道何信的情况,可并未嫌弃,只说先谈一段时间看看。
深夜时,何信躺床上,看着被路灯映成黄金碎片一样的天花发呆。很久也没闭上眼睛。
十一月五号,何信生日。公司在KPT给何信办了个生日派对。在K房里,所有人几乎玩疯了,拿着啤酒瓶给对方倒水一样往嘴巴里灌。反而主角的何信坐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疯狂的人们。
陈力无声无息地挨了过来,递给了何信一只麦克风。光线太暗,何信也没看清陈力说的是什么,只能猜他是想让何信唱首歌。何信摇头,陈力死死地把麦克风往何信手里塞。最后,何信无奈只好点了首《慢慢》。
何信听不见音乐,只跟着屏幕上的字轻缓地唱着这首带着无数回忆的曲。在安静的世界里轻轻响起彭怀的哼唱。愈渐愈响。
温热的东西淌过脸颊迅速滴下,何信猛然惊醒。
有时候歌曲就像一本日记,每一首都承载着一个回忆。
凌晨两点,终于曲终人散。陈力说送何信回去,何信看了看后面醉得左摇右晃的同事,只道,“这里离我家不远,我走回去就可以。”
陈力明白何信的用意,也不好再啰嗦。看着一行人都各自上了车,几个稍微清醒点的都探出头来对何信晃手,“咱们先走了啊!”
何信走在小道上,不疾不徐地往回走。忽然感觉身后有点不寻常的东西,往后一看,猛然眼前一黑,头一痛便倒在了地上。
☆、六十五、绑架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五、绑架
凌晨四点,李豪成看彭怀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走过去刚要推门,隔着玻璃,只看到彭怀头靠着椅背带着耳机合着双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彭怀多了这个习惯,总要带着耳机才合得上眼暇寐一会。有一会,徐喜儿说过,她偷偷拿起来看过,屏幕亮着的是“通话中”。可李豪成从来没看过彭怀说过话,唯一一次,是他醉酒时,拿起手机随手就拨通了一个号码,彭怀靠着路灯对着手机在说话,李豪成细心听了下。
彭怀在说,冷笑话。叨叨絮絮地说,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得见,就一个接一个不停地说。
李豪成回过了神,放开了握着手柄的手。
李豪成离开后,彭怀微微皱起了眉头,睁开了眼,拿起手机,电话仍未接通。
断线后,彭怀隔了半会,又再拨了一回。在准备挂线时,接通了。
电话里只响着轻柔的音乐。彭怀眉头捻紧,何信以前就很少听音乐,现在更不可能会听。“你是谁?”
对方依然沉默。
“给你三秒时间。”阴冷的气息像通过了电波迅猛地攻击大脑。
第三秒,对方嘿嘿笑了两声,“果然是冷豹,气势即使在通电话也丝毫不逊色!”
彭怀瞳仁微缩,“把何信交出来。”
“难道你不关心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只要敢伤何信一条毛发,我都要让你痛不欲生。”
对方笑了两声,“你连我是谁,在哪里,把那个男人怎样了都不知道,居然还这么拽,别笑死人了!”
彭怀看着华灯疏落的夜幕,面无表情,眼底的杀意像只苏醒的豹子,“你尽管试试。”
在赌城顶层,所有人战战兢兢站在堂内,眼尾也不敢瞧一眼坐在上面的男人。坐在那里的男人脸色阴沉,“查到了没有?”
“豹爷,我们正在——正在发散人手了,很快——”
那个男人眼皮一掀,下一秒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堂,刚才报告的人捂着鲜血四溅的手掌,卷缩在地。彭怀靠回椅背,冷声问道,“很快?”
没有人看到彭怀刚才是怎么出手的,仿佛是一场魔术,刀子凭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准狠地穿透手掌,没留丝毫让人躲闪的空隙。
刚进来的徐喜儿看到这种场面,看了眼李豪成,皆是摇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彭怀,冷酷地像只地狱魔鬼。
头痛得像要裂开,何信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些平常的家具,看着有点眼熟。何信以为绑架至少会选择破烂点的地方。稍微扭动了下手,被死死捆绑在身后的柱子上。再垂眉看,双腿也绑在一起了。身边没有任何可以让他逃脱的东西。
半会儿,有人推着门进来了。逆着光,何信看不清,从轮廓上只能约莫看得出是个男的。
“哟,醒了?”
“嗯。”这是何信只能想到的回答了。
来者愣了愣,估计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复。一下子也不知往哪接下去。半响才反应过来,“你这人大脑是有病的吧!”
记得以前听说过,如果一个人说你不好,那是他的问题,如果多个人说你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于是何信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智商,片刻后认真回答,“不是。”
绑匪吐血三千。
这边还吐着血,那边的彭怀已经杀意腾腾。
在彭怀边上的李豪成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凛,便对彭怀低声道,“收到风儿了。”
“哪儿。”
“张铮家。”
☆、六十六、无题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六、无题
进了门,里面静悄悄的。彭怀站在大厅中央,只冷声道,“出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通往后院的门后传来了一声嘲笑,“花了五个小时零15分,你弱了冷豹。”
随后那人慢慢踱出来。看着那人满是嘲讽的脸,彭怀盯着他不动声色,“把何信交出来。”
那人稍微一愣,他是张铮啊!他是死了的张铮!彭怀怎么没有半点惊讶?可尽管内心活动再波涛,作为一个专业的绑匪是不可以乱阵的。张铮彭怀身后看了看,“居然只身一人?看来这个何信也没那么重要。”
“有些人,只能亲手毁掉。”
刹那风急千里横云怒,傲啸苍茫天地间。那会儿霸气横生的彭怀只让人骨寒毛竖。那一刻,张铮终于明白到彭怀为什么能在那道上叱咤风云,尽管退出后名声仍如雷贯耳。只闻名便杜口裹足避军三舍。那是因为他身上有那种嗜血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