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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熙如释重负,单手一拉,掀起了整片头发,锃亮的秃头立时登场。而窗外微弱的灯光,则将他湿漉不堪的头顶,映照得十分明晃刺眼。
当下,薛适也不曾考虑金宇熙秃头的原因,是因为化疗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疾病。他腰杆一挺,便又强硬地戳进了对方的身体。
金宇熙疼痛难忍,却又不开口求饶,只将五官皱在一起,死命忍受着。薛适不再看他的脸,只将头低下,盯着不断重复的重点画面,感觉初时的新鲜劲已过,心内已是有些腻烦了。
少顷,薛适厌了,想尽早结束,便粗暴冲刺,应付着达到了高…潮。本就没什么满足感的内心,像是瞬间塌方一般,只剩个空虚的黑洞,吞噬了整个身体。此时此刻,薛适被前所未有的寂寞包围着,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感触了。
金宇熙两手攥着床单,大喘粗气,终于忍过了这一遭痛苦。薛适勉强看着对方,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愧疚,恐怕自己毫无爱意的施暴,是不会给对方的性…爱之路,
打下什么美好的基础了。
金宇熙挣扎着坐了起来。薛适低头,看了看裹着下…体的恶心异物,便率先冲进了卫生间。他拉起满是黄色粘腻的保险套,用手纸裹了许多层,才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次经历,使薛适确定了事前清洗的重要,也令他对保险套的厌恶感再次倍增。对0来讲,那些凸起的褶皱,会将本就难忍的异样感放大数倍。于1而言,它阻隔了肉与肉之间的切实接触,却凭白多出了一层要命的空泛。薛适甚至怀疑,这次体验的落寞,都是因为戴套也说不定。
金宇熙捧着假发和衣服,害羞地挤进了卫生间。薛适让出位置,将门关上,他听着哗哗的水声,蓦地就心生厌恶。薛适无法想象,自己与金宇熙共处一晚的难堪情景。欲望发泄过后,他便懒得再去伪装了。
薛适稍作思忖,遂取过手机,拨通了家里座机电话的号码。铃声响起,薛适为让金宇熙听见,便等了几声,才将无绳电话拿起,遂走到卫生间门前,演起了单口相声:
“喂?啊,爸……”
“等会儿回来?哦,行……”
“放洗澡水是吧?行……”
“我妈不在,就我跟我姥姥……行……好……”
卫生间内的水声,戛然而止。薛适赶忙将电话放回原处,见衣装整齐的金宇熙走了出来。
对方调整着自己的假发,担忧地盯着薛适,细声问道:“你爸要回来是吗?”
薛适满脸歉意,虚伪地应付着:“对,他马上就回来。实在抱歉,不能让你留宿了。”
金宇熙摆摆手,笑着回说:“没关系的啦,我自己打车回家吧。”
“太不好意思了……”薛适一边道歉,一边握住对方的肩膀,将他往大门方向推去,还硬要假意安慰,说下次再好好补偿。
金宇熙刚刚跨出门槛,怎料他突然回头,痴迷地央求着:“能把你的袜子留给我吗?留给我吧,求你了……”
薛适讪笑一声,直将对方送出了家门。他怕吵醒姥姥,便放缓动作,将门轻轻掩上。而后,他拖着空虚的身体往屋内走去,只觉自己刚刚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错事。
泄欲过后,薛适还在自我反省,想说做1没甚快感,恐怕不太适合自己。然而,待精虫积蓄一周后,下…体便再次控制了薛适的大脑,之前那难以承受的空虚感,就像是愈合了的伤疤,毫无教训可言了。
直到薛适去了金宇熙家,再次重复了一遍那无谓的过程,他才又感到了腻烦。
黑夜里,薛适不顾金宇熙的劝阻,打破了先前过夜留宿的约定,兀自离开了。他胡乱地乘上一趟末班车,坐至终点阜成门,站在清冷的路边,怎么也等不来一辆出租车。
薛适缓步走着,不时回头张望。蓦地,背后突然传来一声
尖叫,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薛适恐惧任何突如其来的声响,他捂着鼓噪的心口,立即回头,只见一伙穿着时髦的男生,凌空乍现般地跟在身后,那浓重的妖气,仿佛具化成形,像火焰一般翻腾着。
中间的那个,扭着胯,冲着薛适大喊道:“哟!姐们儿!一起去浴室玩儿呀!”
薛适赶忙加快了脚步,随即才想到,之前刁常提过的那闻名四方的同志洗浴中心,正是在手边胡同的最深处。
身后,那一群妖娆的同类笑得格外灿烂。薛适不顾后方的调侃,速速逃离了此地。
他再没见过金宇熙,联络方式也断了个干净。
之后,薛适曾在论坛上见到了声讨金宇熙的帖子,说此人极其无耻,自我感觉良好,还特爱幻想。跟帖者很多,都跟着谩骂,连他戴假发的事也抖落了出来。此后,论坛上再也看不到金宇熙这个人了。不知道他是换了名字,还是换了撒泼打滚的地方。他终归是没等到,薛适承诺过的那几双臭袜子……
☆、床头上方的那双眼睛
破处之旅结束后,薛适有些落寞,有些失望。心理上没甚满足,也就不深究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单纯的身体欢愉都感受不到。他只觉得,自己还未将做1的滋味咂摸透彻,并严重怀疑,是因为对方金宇熙太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才这般无趣的。
薛适又披着伪装,与两个类别不一的小男生纠缠了一阵。事毕,不见答案,徒增烦恼。薛适便又玩失踪,不再联系他们了。
然而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
零六年盛夏,正值大好暑期。
静贤居的小屋,门窗紧闭。薛适坐在电脑前,也不开空调,就任由细密的汗珠附在身上,两只鼓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薛适生性怕冷,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也深深觉得,这绝对是个催情的时节。热浪袭来,侵入皮肤,凝聚在下…体的气息向上翻滚,顶入脑部,令人发懵,两眼都是雾蒙蒙的。唯有性事,才是提神醒脑的最佳良药。
先前所受的那些空虚,像过眼云烟一般,都被薛适抛诸脑后了。他登入搜索网站,直接查找“海淀同志”,即刻,便蹦出了满屏幕的诱惑言语。隐匿在城市各处的同志们,都不堪重负,纷纷投出了求欢的信息,极力渴望着压抑的释放。
薛适开始逐一筛选。其间,他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极为眼熟的标题上,点入细看,便知那赤…裸裸的一夜情征文,正是刁常留下的。
薛适本想告之梅毒误诊的事,让对方引以为戒。但转念一想,毕竟只是误诊。何况他也不想暴露自己,便作罢了。
他不知道,若刁常真的携有梅毒,那他这个流动性传染源,将继续祸害多少个无辜的男生……
当天下午,薛适在网上找到了目标。他始终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只得按网络上的昵称,叫他阿强。
十五分钟后,薛适来到了阿强居住的小区。进了院门,见本就不宽阔的道路,还在两侧紧密排列着各式各样的私家车,更觉拥挤。放眼望去,鲜有绿色,只有一栋栋砖墙矮楼比肩相邻,将阳光遮去了大半,十分压抑。
薛适走至深处,进了角落里的那栋旧楼。依旧没有电梯,他只得爬上了六层顶层。
三扇房门,楼梯口这家便是。薛适站在门前,扫了一眼贴在两边的破旧春联,又盯着门上的催缴单看了一阵。他按下门铃,却听不到声音,便在生冷的防盗门上,轻轻扣了两下。
屋内传来急促的拖鞋声,即刻,房门开启一缝,露出了一颗短发男子的脑袋。对方看看薛适,满脸堆笑,赶忙将他迎了进去。
“你先换鞋吧,我在屋里等你。”说罢,阿强便快步走回了右手边的卧室内。
薛适踩上拖鞋,简单环顾了一番。他
正处客厅,一方餐桌占去了大半空间,地下还堆满了各色纸箱。左侧是厨卫,右方那个最大的房间,便是唯一的卧室了。
薛适打量着这间单身公寓的结构,缓缓踏进了卧房。
身旁,厚重的显像管电视正放映着陈年小品,声响巨大。脚边,衣服与被褥卷作一团,只留了个平整的床铺。眼前,阿强侧卧在床头,只穿着背心裤衩,却挂着他本不该有的娇羞神色,那频频投来的目光,异常殷切。
然而这一切景象,都敌不过床头上方的那面墙壁,来得扎眼。
薛适仰着脑袋,死死盯着那幅夸张的结婚彩照,看出了神。照片底部,几乎被床头托着,上沿也是直逼屋顶,那么巨大。男女相偎的半身像,足有真人的两倍多,看上去异常真切。照片中的阿强,身穿西服,望向远方,薛适这才首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