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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另一侧,那个怯懦的莫闲,竟倏地挪过身子,将手搂在了薛适的背后。
莫闲怎能允许薛适退出。他已然经历过了争吵,已然撕毁了当年的约定,已然与迟秋勉强达成了某种共识。他急于把薛适扼在手里,便赶忙劝慰道:“你不必……”
“你不必退出!”希望破灭的迟秋,硬生生截断莫闲的话语,仿佛由自己扣动枪毙的扳机,才算是最为痛快的方法。他看看莫闲,不觉皱了下眉头。继而,他闭着眼,冲着墙角说:
“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也知道你对他有意思……刚进门时,我觉得你们俩很配,起码比我配……是我不配,我退出……”
薛适仍不敢挪过目光。他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全世界都已经为他与莫闲定了性。况且,演得痴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迟秋憋着哭腔,像是央求,又像是挥舞着最后的尊严,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们俩晚上本来有计划,要去看电影,是吧……今天,跟你说声抱歉,他就不能陪你了……今天我还是需要他的……”
薛适巴不得赶快逃跑。他费力转头,将钥匙递给莫闲。虽然不合时宜,但薛适不得不惭愧地求道:“能不能……借我些钱?我刚才在公车站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坐哪辆车回家……我今天带的钱,也不够打车的……”
莫闲麻利地掏出钱包,抽出张红票递给薛适。迟秋盯着那钱,仿佛这先兆已命中了他的某些预言。迟秋眯着眼,神情警惕,却因无能为力,而更显痛苦。
薛适逃离了这是非之地。路上,他发短信给莫闲道:
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即刻,电话追来,闪烁的屏幕上,确是莫闲的名字。薛适不愿接,便挂断了。
少顷,短信回复道:
你没有错。他还是不错的。祝你们幸福。
薛适关上手机,失落地钻进文竹园1013,不知怎么挨过了那一晚。
翌日清晨,薛适仍不确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开机,收到了莫闲成批的短信。
一小时后,房门传来微弱的轻叩声。薛适迎上,见莫闲站在门外,两眼通红,既无辜又可怜。
薛适只是低头,什么都说不出口。
沉默许久,莫闲从兜里掏出一把孤零零的钥匙,放进了薛适的手心。他死死抱住薛适,在他耳边喃道:
“现在,我是你的了……”
薛适兀自抬起手,观察着那孤单的小钥匙。它拴着一个破损的平安结,几根红绳耷拉着,尾部的线丝分散得要命。
四月一日,愚人节。
两个呆瓜,乌龙般的凑在了一起……
☆、饕餮本性
或许,每个学校都会有那么几个同志,他们隐蔽在角落,却又蠢蠢欲动,渴望在平淡的校园生活中,以不暴露自己身份为前提,寻觅到偏好相同的对方,或秘密恋爱,或结为战友。
这件事,已是很早之前发生的了。课间,班上那个好事的胖子捂嘴窃笑,并跟男生们耳语,说旁边厕所的隔间里有很刺激的信息,叫大家赶快去看。薛适也好奇,便跟着去了。只见隔间墙板上留有两行小字,写道:
同性…交友
1344……
围观的男生们,讪笑调侃。薛适趁乱溜出了厕所,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百度贴吧是个好东西。各个学校,几乎都有独立的贴吧,匿名的学生们,或谩骂挑衅,或告白传情,各方回复也无从顾忌,绝对是看热闹凑热闹的第一首选。
仍是较早之前,学校贴吧上出了这么个帖子,标题是:
学校里有gay吗?留下联络方式,大家认识认识。
跟帖者不少,大都是些争吵对骂的不堪言语。薛适为此新申请了QQ,却出于自保,仍不敢公之于众。他每日上线,偷偷浏览,向隐匿的同志校友们逐一发出好友申请。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回复得都相当懈怠。仿佛只有薛适,才是最上心的那个。
顺时发展。
四月中旬,薛适与莫闲正式交往的两周后。
精神上,薛适始终有些恍惚。作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他很是愧疚。与莫闲莫名其妙地确定了关系,也令他无所适从。当时,薛适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确定莫闲会否适合自己。依旧渴求同龄人的薛适,对于这段稀里糊涂便套牢了的感情,坦白讲,他心中仍有不甘。
恰巧,近段时间,薛适新申请的QQ中,有了骚动。那是位高他一届的学长,像是暂时挣脱了繁杂的课业,于是便与薛适频繁交流了起来。
仅从文字看,就能感受到那学长的燥热与急迫。薛适与他不同,起码并非单身,生理欲求还算有处发泄。学长几番催促,薛适回绝不过,心也确实有些痒,便与对方定下了见面的日子。
夜间的操场,本是情侣幽会的胜地,那天也不知怎的,竟一个人也没有。薛适沿操场一侧的林荫小路快步走,他边回短信,边向四下张望着。
前方,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横在路中,他望向薛适这边,身体轻微摇晃着。
薛适跑近后,才看清了对方。他跟自己一般高,体型适中,不胖不瘦。方脸型,圆眼睛,鼻梁不挺,嘴唇很薄。当时光线虽
暗,薛适也能看到对方唇边密布的痤疮。那人为显隆重,特意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还将衣服扎进裤内,反倒显出了他那轻微的水桶腰。就是这么一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搭调的意味。
那人等到了薛适,喜笑颜开,眼角眯出了皱纹。他露出两颗虎牙,笑着介绍道:
“你好。我叫林国生。”
薛适刚在学校餐厅与舍友喝得微醺。他傻笑着,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林国生仿佛很中意薛适,本是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如今却弯成了倒月型。而那下垂的眼尾,亦透露着单纯的信息。
两人进了操场,边走边聊。林国生说自己是山东人,自小跟着母亲和姐姐相依为命,对父亲没什么印象。情窦初开时,喜欢的就是男生。如今考到北京来,却总也找不到结识同类的好方法,甚是焦急。
二人聊得还算欢畅。谈起学习,薛适抱怨着自己补考未过的数学和政治。林国生夸说自己是标准的好学生,认真听讲,从不逃课,分数门门优良,还拿了学校的奖学金。他夸下海口,承诺帮薛适义务补习,保证他二补通过。
掂量着此人尚有利用价值,本打算斩钉截铁的薛适,也不禁犹豫了起来。
也不知那二人绕操场走了几圈。南侧,那栋新建成的教学楼漆黑一片,而大敞的楼门,则含着一团更为深邃的阴影,与二人心中的鬼胎交相呼应着。那一刻,薛适与林国生毫无言语,便默契十足地,向新教学楼内走了去。
幽暗的大厅内,再无他人。两人缓缓挪步,四只鞋底碾蹭大理石瓷砖的轻微声响,在寂静之中,都变得十分刺耳。那诡异的吱呀声,在一片黑暗中往复徘徊,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走至角落,楼梯间的台阶已是看不清了,仅能借着转角处窗户透进的光亮,勉强确认高处那平台的所在。林国生在前,拉着薛适的手,稳步迈上了台阶。
拐上二楼,走廊被黑暗完全吞噬,也不知延伸到了何处。
薛适不愿再走,他见手边即是卫生间,便顺势拐了进去。林国生在后,也欣然地跟上了。
卫生间仅有一扇高高在上的圆窗,月光倾洒而下,淡淡地照映着。
薛适站在尿斗前,掏出下…体,释放着肚中啤酒所生的压力。林国生轻得像只猫,无声地贴在了薛适身后。他用手指划拨着薛适的后背,许是因为紧张,那手指都在明显地抖动着。
薛适仍在放…尿,思绪渐渐沉沦。这阴森恐怖的教学楼,毫无人烟。两人冒失闯进,藏匿于厕所之中,只有一抹暗淡的月光相伴。
将心内恐惧打破,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扭曲的情…欲。它那么难得,仿佛你若将它错过,就一定会留下什么遗憾似的。
薛适没有系上皮带,也没有拉上裤链,只将器物耷拉在外,便转过了身子。林国生拉住他的手,将他慌忙带进了身后的隔间里。
林国生释放着压抑,喘息不断。他亲吻着,那满带痤疮的下巴,贴上薛适的衬衫、胸口、嘴唇。林国生十分激动,痤疮中的脓水仿佛也在跟着翻滚,像是随时都会爆裂一般。
林国生颤抖着解下裤带,掏出了憋闷已久的下…体。薛适回避着对方的吻,猛地蹲下,含上了他的器物。林国生一阵痉挛,呻…吟着,两手抓上薛适的头发,弯曲的双腿亦在不停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