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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句话,比谁都理直气壮,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袁显思认命叹气,一挥手让他沙发上老实坐着,卷起袖子开始收捡桌上地下以及各个角落里的各种零七八碎。他本来就一直发烧烧了几天,回家又是这种待遇,心情难免差起来。
袁显奕却没心没肺完全没发现这状况,心安理得窝在沙发上看着他哥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穿上围裙拿着各种清扫工具进进出出的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贤妻的味道。他托着下巴想,原来林凡跟他一起住的时候都没说这么贤惠过,苏语哲跟任少昂面前顶多也就是乖巧几分,看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科学家架势就知道家务必然任少昂全包,这么比较起来天底下最好的也就是他哥哥了。
他挠着想想任少昂对着苏语哲一口一个媳妇儿的事情下巴心里发痒,眼神跟着袁显思从客厅转到厨房又转到卫生间再转进卧室,终于在袁显思抱着一团待洗的衣物出来顺便扔给他一张外卖单子让他点菜的时候没能抑制住,捏着快递菜单开口就是:“媳妇儿,咱吃点什么呀?”
袁显思抱着那团衣服眼看就要开洗衣机,听见这句立马回头。
“你叫我什么?”
他心情差,本身表情又惯常严肃,这么一扭头看在袁显奕眼里已经有几分恐怖。
袁大夫缩了缩脖子,赶紧改口:“哥。”
“什么?”
“……哥。”
“再说一遍。”
袁显奕缩脖端腔偷偷瞄着他那表情阴沉的脸,突然想起之前情事时候袁显思要求他改口叫名字的事情来,于是全身发毛,硬着头皮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叫出来:“……显思?”
“嗯。饭菜你看着点吧,别管我,我现在没胃口吃。”
这一改口终于换得袁显思满意,交待下这些事情就转身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不多久注水声和马达运转的声音就交替响起来,整间屋子都逸散起洗衣液和柔顺剂的香味。
外卖送过来的菜色清淡简单,收拾屋子到中途的袁显思来来回回拒绝了袁显奕让他过去吃饭的邀请无数次,最终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站在茶几边弯下身张开嘴。
袁显奕用汤匙盛了饭菜送进他嘴里,配合默契动作流畅,仿佛同样的搭配已经进行过许多年。
第三十二章
阳台里的衣服晾得满满,几乎完全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真不知道是袁显奕大夫这几天就换了这么多身衣服还是干脆把他没洗过的衣服也一口气脏着就搬过来,抑或是他洗过跟没洗过的衣服干脆就长一个样……他到底怎么活下来的呢?
袁显思一回头就看见袁显奕坐在沙发里打瞌睡,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应该是昨天轮完大夜班还没来得及补眠就跑到机场去接机,这会儿困劲上来了就倚在那一下接一下点头打盹,疲倦得不行的样子。
“洗把脸到床上睡去。”袁显思推着他肩膀。
打盹睡得迷迷糊糊的袁大夫被推了几下才正经醒过来,站起身踩着拖鞋就往卧室晃,被袁显思拎着衣领揪到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才被扔到床铺上躺成一滩。
“昨天晚上跟了急诊三台手术,累死我了……”抱着棉被把脑袋往枕头底下塞,袁显奕不知道是在自己抱怨还是跟他哥诉苦,总之这一句话之后就再没动静,趴在枕头底下睡熟。
袁显思脱了衣服贴着他躺下,身边有个人的体温就好像在心底铺了一层安全网,积累数日的疲倦乏力就在一瞬间席卷而来,身体重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随着躺下的动作深陷进床铺里就再也不想起来。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他都还没来得及睡熟,就被袁显奕又是摸脑门又是听胸口地搅和到醒过来。
“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他张开眼,语气不太好。
从外地累得要死赶回来也就罢了,回家来等着他的还是满屋子的家务,好不容易能躺下睡会儿还得被人折腾来折腾去,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袁显奕没戴眼镜,眯着眼睛也是困意十足的模样,晃晃悠悠跨过他下床去找东西,“你发烧了。”他本还以为袁显思是旅途太辛苦,所以脸色不好,只消休息一夜就没事,哪知道袁显思的身体一靠上来才发觉明显虚浮上升的体温。
他回山东之前就被自己折腾的得够惨的了,这会儿还发烧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给他腋下插上体温表,袁显奕戴上听诊器把听诊头捂热了往袁显思衣服里塞,贴着左胸肋骨侧缘。
“我没事,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睡一觉就好了。”这么大架势检查有点夸张了。
袁显奕翻着眼睛看他,“别说话。”
袁显思躺在床上全身脱力,有几分意外地看着挂上听诊器就仿佛变了个人的袁显奕,任由他怎么折腾。
平常不管怎么看都是软绵绵,连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人一拿起专业器具来就干脆变了个人,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之前大概只有袁显奕挨打那次曾经出现过。这么想了想,袁显思觉得有几分惋惜——这人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想要看他靠谱时候的模样大概只有在医院里了吧。
“你烧多久了?”听完心肺音袁显奕就把体温表拿出来读数,不到三十八度的体温虽然不算高,但是毕竟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袁显思平常又总是一副身体强健几年不生病的模样,越是这种人就越容易被个感冒发烧拉肚子之类的撂倒。
“四五天吧……我也不知道。”他那天一大早爬起来就觉得不舒服,之后拎着行李回军区,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点低烧了。
听见“四五天”这回答袁显奕的表情明显扭曲起来。
“拉肚子么?有没有吐过?有没有便血?”这时间太尴尬,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之前苏语哲□过敏弄得上吐下泻差点被迫住院的事情来。虽说过敏这事儿不是普遍存在,但是见过一个例子,就难免要习惯性往这方面联想一下。
袁显思摇头,他除了有点发烧有点累以外没别的症状。
“你给我找片退烧药,我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退烧药哪能随便吃,你还有呼吸道感染,一会儿我上班的时候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别烧成肺炎了。”
“你能让我安静在家里躺会儿吗,我这都快累死了,你就别把我往医院折腾了……”袁显思之前住院的几次都没留下过什么好印象,到现在对住院这俩字简直深恶痛疾,死也不愿意去医院。
“可是你总得查查是什么问题,是药三分毒,哪能随便吃。”袁显奕嘟嘟囔囔地念叨,对于讳疾忌医这档子事情又不能跟他哥说得太明显,于是想尽办法曲线救国,“要不你今晚先在家休息,我给你采一管血拿去化验,要真有事明天咱们就去医院,好吧?”
这个时候只要能让他安安稳稳在家睡觉,别说抽他一管血,就算抽半斤袁显思都没什么意见。
他刚点头,就看袁显奕转身去翻他刚搬过来那些勉强算是比较整齐的医疗器具,不怎么大的箱子里东西居然超乎寻常的齐全,从各种容器到一次性注射器酒精灯橡皮管一应俱全,摊在地上足能摊成俩大男人并排躺下的面积。
袁显思看着他把东西摊出来,觉得自己太阳穴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你能不把他们都摊开么。”
“摊开好找啊。”袁显奕往外分拣着东西,消毒液酒精之类七七八八的拣出来许多瓶。
“敢情你摊完了不用你收拾是吧?”一想到袁大夫那会糟践屋子但是不会收拾的本事,袁显思直接就把摊在地上的东西转化成劳动量,隐约觉得腰酸背痛起来。
“那……那我一会儿再收好。”袁显奕缩着脖子,把东西搬到床边小凳子上算是临时弄了个采血台,让袁显思把胳膊伸出来,“可能有点疼,这活儿在医院都是护士干,我技术不好。”
“没事。”袁显思心说,你在首都混了这么多年,技术再不靠谱也比军区临时抽调的卫生兵靠谱。在军区还有各种危急时刻贫困灾区挨多了卫生兵跟纳鞋底一样的针,袁显奕这一针下去对他来说就跟蚊子咬了一口没什么区别,不疼不痒。
静脉采血的速度倒是很快。
眼睛盯着注射器上的刻度看,袁显奕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医生拎着耳朵或者捏着手指往外挤血。他体质不好血压低血粘度却不低,验血常规那六七滴血足足要挤十来分钟,抽次血几乎能要他半条命。于是看见抽血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