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一个严谨涵也比自己瓷实。
“你不能走!”严谨涵这边认为这事儿是最没得商量的。于是拖拽着宿醉未消的尹斻就又回了起居室……
真没想到,这还挺容易的!
“我给你带了一些换洗衣物和吃的……”严谨涵双手按着尹斻的肩膀将他按坐在沙发上面。看着那个人穿着自己的衣服不合身的样子,说不出来的别扭,于是转身取了被自己丢在了前厅的袋子。
他打开那些饭盒的时候尹斻的注意力也才回来。长时间不进食,胃早就已经在抗议了。严家的那位厨子菜做得自然很好,不过尹斻最喜欢的却是严谨涵带来的汤汤水水。
我们总是爱这般自我幻想,正如此时此刻严二少幻想着自己如同一个“救世主”。他一边将那些保温盒依次打开,一边又盛了一碗汤递给尹斻,看着那人一点点的吃着他带来的午饭,心里面对自己的“善行”的充实感多过了他以往所做的那些事。他认为这是满足,于是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尹斻此刻也是满足且心存感激的——说不定,他这么想着。说不定尹斻还会为此多看自己一眼。
是的,他的确是多看了严谨涵一眼:“我不吃辣。”
“哦……”
午餐以后,尹斻就坐在严谨涵的书房里面,而严谨涵则坐在依靠着墙壁的那排长沙发上看着尹斻,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该有的矜持和教条。或许,我们并不是没有朋友,没有可贵的那些傻乎乎的情谊,只是我们都不适合这些罢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走?”——问得是为什么不让他离开,而并非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有些东西,不是轻易就能有勇气去问明白的,我们都在害怕,但究竟是在害怕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不走?”——反问的不是你为什么不问我对你的想法,而是你为什么不干脆离开。反正严谨涵也知道,尹斻真要走,他也拦不住。
“晚餐吃什么?”对方却顾左右而言他。
“当一个人太过孤立无援的时候,就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愚蠢的异想天开。
“当你选择了与我同行,我却又要将你毁去。”——不争的事实的卑劣本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肉肉……【摊手 = =。 好想写肉啊啊啊啊啊啊!
☆、5、
5、
“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严氏的股份跌成狗!”
枕头仗,一个追一个逃,一个进攻一个躲。那个前一段时间断了两根肋骨的人正在威胁着那个捡他回家的“大善人”。一脸的逞强。
“我不信。”
哈!开玩笑的吧!尹斻现在身上还有什么资本?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做到那个程度。所以严谨涵丝毫不用顾忌那人强弩之末的威慑,悠闲地踱步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手里的枕头……
“你他妈的混帐!……唔嗯……”一个舌吻,解决一切暴力麻烦。
“说谢谢!”松开伤员,严谨涵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谢你妈!——啊!”一个舌吻,解决一切的狂躁。
“没礼貌!说、谢、谢!”
“No way!”
严谨涵没有问尹斻的肋骨是怎么骨折的,正如尹斻也没有问严谨涵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念头的。他们默契的在该沉默的时候沉默,在该接吻的时候接吻,在该拥抱的时候拥抱……
在该做/爱的时候,尽情的做/爱……
哦,虽然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严谨涵本来以为他会在乎尹斻身上的伤势,但是等到真正实践的时候他才发现了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这算是自己的冷血无情吗?还是他不够珍惜尹斻?
“不就是个被/操的吗!”——他的恶在灵魂里叫嚣着,极力的让他不要轻易沉沦于这没有结果的关系。
“他是你始终渴望的那个人。”——他的善也极力的在劝解着他的恐惧与矛盾,告诉他应当遵从自己的初衷,去维护这段关系的每一刻。
“不!不是的!他只是短暂的停留!”——他的理智这样说着。
“他也有可能会为了你而留下,你不应该这么悲观消极!”——他的感性这样告诉着没有信心的他——他紧紧地箍住尹斻的那线条美好的劲瘦的腰,手下却软得不可思议。
他几乎以为尹斻就要在他的身下化成一滩水逃走……这个想法越强烈,他便不由得越发用力的禁锢住那人的身体。那些低喘,那些传递给他的每一丝颤栗以及欢愉的感触,都令他神魂颠倒,他从不知道这人也能和他如此的契合。
这般的温和的、普通的性/爱方式同样也是尹斻从未体验过的,那些呢喃在耳畔的甜蜜的情话,那些赞叹着的爱/抚……
我们谁又不希望美好?
然而,美好过去。洗尽铅华的是什么?
是失望和冷漠。
……
很多时候,你并不能说清对另一个人的真实感受,甚至都不能说清自己对一件事的喜恶爱憎。
尹斻在逃亡的过程中常常会想起顾语来——这个暂且算作是他长辈的男人,一生都是那样的赋有着传奇性,从他跌宕的身世,狠辣上位的手段,清除异己,失势逃亡再到后来的东山再起,二十多年以前,一切都恍如黄粱一梦。
他在后来的逃亡中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顾语当年的路线一般,从而也是在思考着这个人。
他有幸和那位见过几面,也正因为那位的不看好他也才会被尹家彻底的“打入冷宫”。但是尹斻却并不恨顾语,相反地,他很是敬重他,也很欣赏他。
顾语应该就是最不相信人世间情爱的那个人了吧?同样的,自己也像是他当年那样做了许多事。但是不同的却是仍然没能彻底的杀伐决断,或许是因为他们所求的不同,或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本质不同,总而言之,尹斻还是输在了自己的懦弱的另类的温柔上面了。
顾语最恨的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搞不清楚,早些年他曾委身于人,到了后来又娶了江家的大小姐,所以向来都是最能断情的那个,他有情,却要斩断它。而尹斻呢,他无情,却又暗暗对此渴望又惮怕。
于是,和严谨涵的那一次次擦枪走火就成了他最为在意的事情。他想起了顾语的宅邸,那间中式古色古香小院儿,那人披着华贵的大氅坐在炭火边上,仿若这世间只是一道云影——那遗存的古风,那张古琴,那些青衣唱词……
顾语如果在这里,他会告诉自己怎么做么?——这无情的人亦不知晓情为何物,是否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信任和期盼交出?
萧翎要他为他谋事卖命,要他为他疯癫着交出理智。夏军一味的疯魔和自我沉浸,赵博彦的冷眼旁观却又虚与委蛇,尹程鹏的蛮横无礼唯我独尊……这些人都是在极力地表现着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却唯独只能教他更加的迷惑。
如果那位最清醒的顾小爷在这里的话,他能怎么和自己解释这些呢?又如何告诉自己多年以后,物是人非,他又是如何和那个当年几乎将他逼上绝路的叔叔和睦相处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如何,更不知道在无数个噩梦惊醒的夜晚以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那个酣睡的严谨涵。
——你究竟是要如何?
——为何要对我好?
除了那个唯一值得信任交托的挚友以外,除了赵博阳,尹斻从未被人善待过,所以他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么回应才是合情合理的,既不冷淡漠然,也不会太过出格。
他总是想得太多,太矛盾。
如果赵博阳在这里,他会怎么告诉自己?
是留下来,还是离开。是在还“安全”的时候离开,还是偏安一隅的“冒险”留下?
可是现如今,那位能说得上一句话的长辈不在这里,能交心的朋友也不在这里。并且这里依然不是归处,更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他感到了本能的不安,就像是一条被人捡回家温柔对待的流浪狗,一面犹疑着信任与否,一面又担心自己落得一个可笑的被弃的下场。
——他至少还想要保留一点尊严啊!
只剩下那颗冰封上的心了,只剩下淡漠的那个自己是最后的底线了……
他想赌,看究竟失去与否,情动与否,却又不敢赌。
又过了半月以后,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也包括了不安。
尹斻得到了份来自严谨涵的礼物——那是一枚戒指。
更准确的说,那是一对对戒的其中一枚。他看着严谨涵戴上了戒指的那只手,久久没能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这个其实早就看透彻了的人,正如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自己。严谨涵或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