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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梁纪业的角度来说,他对梁纪辛这种人与其说是看不起,更不如说是不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含着金锁匙出生,一片现成的江山可供自己奋斗打拼,却偏偏不务正业只图享受?即使天生不喜欢做生意,也总该有其他的目标与追求。
他惯于勤勉执着,甚至不知道何为空虚堕落的人生。
更何况梁纪辛放着自己家里的大把钱不使,非要来搞公司的账目,在梁纪业眼中实在蠢得无可救药。
梁纪业松了松领带,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二叔,有空和我聊两句吗?……不用,我现在下去你房间。”
二叔这两年老了很多,怎么说也是六十几岁的人了,血压和心脏都有点问题。
但除了直来直往,手段高明如梁纪业这一次也别无他法。
“阿业,这笔钱我会用私人的资金填补。”
梁纪业刚想开口,就被二叔抬手制止了,“我知道这不光是钱的问题,我回去会和阿辛谈。”
“好。”
“如果他真的无心于此,我不会让他继续在公司做下去。成胜是上辈留下来的产业,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合力做大的,我决不能由人在里面惹是生非。”
“谢谢二叔。”
梁纪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前后,那个跟自己约好“晚上见”的男人正趴在卧室的床上呼呼大睡,梁纪业看着陈安埋在棉被里的侧脸,突然产生一种幼稚的冲动——把对方一脚踹醒,以此发泄这莫名其妙的一天中积蓄的全部烦躁。
不过最后,他还是颇感无趣地一个人“啧”了一声,冲个凉出来躺在了陈安身旁。
顺便将整张被子卷到了自己这边。
***
第二天早上陈安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居然见到梁纪业正靠坐在床头抽烟。
这对于梁纪业来说有点稀奇。
要知道陈安曾经因为把用过的安全套扔在床头的马克杯里,而被梁纪业在院子里追了三圈。
当然了,陈安是不会告诉你他之后是故意被追到,梁纪业也不会告诉你他追到陈安之后只是将对方压在地上狠狠吻了几个来回……
陈安转身抱住梁纪业的腰,含糊地开着玩笑:“怎么,成胜要倒闭了?”
“滚!”
“有什么事就说嘛,我还没了解你到单凭一个‘滚’字就能分析出你有什么麻烦的程度。”
“那我给你三个字——快点滚。”
“喂!”陈安受不了地坐起来。
梁纪业难得心虚于自己日渐升级的无聊,这才三言两语讲了一下昨日发现梁纪辛亏空公司大额款项的事。
陈安认真听完,从梁纪业指缝间抽出那半截香烟叼在自己唇边,问道:“你怎么想?”
“我会再和二叔谈谈,这件事情过了,也没必要太快踢梁纪辛出去。”
“他值得你一再给他机会?”
“我要照顾二叔的感受,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梁纪业抽完了陈安递过来的最后一口烟,“况且我也不愿意那么早下结论,怀着清醒的判断,做尽兄长的义务,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我懂,你喜欢做上帝嘛。”
***
梁纪业先去了公司,陈安随后才驾着爱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油门踩紧,引擎轰鸣的声音让人平生出自由的美妙错觉。
转过弯,下坡的速度有些快,陈安右脚轻轻点住刹车。
——没反应。
陈安眨眨眼,又试了几次,车速依然无动于衷。
大大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拉动手刹,左右望望,山路上连根树都没有,索性眼一闭朝山上撞去。
气囊弹出时,陈安猛然想起梁纪业说过的话:“原来气囊弹在脸上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居然真的这么疼。”
失去知觉大概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陈安清醒过来,由于车速已经降低,车体变形并不严重,他推开歪掉的车门,从里面跌跌撞撞地爬出来。
第一个电话自然是报警,然后再打给尹同程:“上午的会你替我挡住,我现在要去医院。”
“发生什么事?”
“想不到这个时代还有剪油管这么老套的事。”
“知道了。”对面传来尹同程毫无同情心的冷静声音。
陈安一面收线,一面忍不住笑了——要不要这么酷啊,同程!
没想到他刚刚到达医院没多久,尹同程便出现在急诊室。
“公司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抽空过来拿遗嘱。”
包扎后的陈安苦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好笑。”
另一边,梁纪业也是倒霉得很。
中午被商业调查科请去“协助调查”,和律师并排坐在小小的房间里,中途陈安来了两个电话,都被梁纪业挂断了。
接近傍晚,询问总算完毕。
梁纪业和随行律师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来,意外地与奥黛丽不期而遇。
于是只得上前主动招呼:“唐小姐,这么巧。”
奥黛丽像是完全不打算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似怒非怒地盯着梁纪业看了半天,跟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只信封递给他,“正好帮我带给陈安。”
触手是厚厚的一叠卡片,里面很可能是照片之类的东西。“……好。”
“五年了哦,梁先生。”奥黛丽意味深长。
梁纪业表情不变,“你想说什么?”
“没事,不过觉得与现在相比,陈安更加适合洒脱的人生,而不是为了什么人这样小心翼翼。”
说完,奥黛丽转身即走。
梁纪业站在原地皱起眉头“啧”了一声——他和陈安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刚迈开脚步,手提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却是来自梁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11
***
“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陈安,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优秀的年轻人。”
“我不是否定陈安整个人,我只是单单否定他的感情那部分。”
“我还等着梁家开枝散叶。”
“我真不知道到了下面要怎么对你爸爸说。”
……
母亲的声音反复在耳边回荡,梁纪业烦躁地拉了拉领带,一路向陈安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陈安并不在家。今天是工人上门清洁的日子,宽敞的公寓因为过于整齐而显得空空荡荡。
梁纪业从雪柜里拿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三口饮尽。
正准备打电话给陈安,手机屏幕上就闪出了对方的名字。
陈安似乎是在一个空旷安静的地方,说话的回音有点大,“在哪儿?”
“你家。”
“阿业啊,我受了伤。”
梁纪业以为这个人又在搞鬼,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按了按两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你踩到香蕉皮摔跤了啊?”
“不是,我出了……”
梁纪业出神地望着天花板,近乎于无声地叹了口气,那边的陈安却相当敏感地收住了话头。
“……怎么了?”
“陈安,我今天被CCB叫去调查。”
“梁纪辛的事?”
“嗯。”
“你二叔怎么说?”
“试着疏通,没有更多办法。”梁纪业抓了抓头发,“不知道事情是谁爆出去的。”
“喂喂,真的不是我。”
陈安这句突如其来的撇清反而令梁纪业怔住了,“你怎么至于以为我会怀疑你?”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此时各种困恼交织下的情绪让他来不及多想,只问:“你今晚不回来?”
“嗯,现在还走不开……”
“那好,我最近应该会很忙,这段时间就不碰面了。”
对面的陈安只顿了一秒,就轻松地应了:“OK。”
梁纪业刚要挂断,才想起口袋里放着的那只信封。
他下意识地“喂”了一声,陈安便马上接道:“还有事?”
梁纪业将手提电话夹在颈边,用空出来的双手翻开信封里的内容——果然是一叠相片,张张都是梁陈两人的合影。
其实并没有多么劲爆的镜头,同坐一部车的后厢,停车场里搭搭肩膀,酒会上端着酒杯对望住笑……说是“普通朋友”也不为过。
梁纪业点开视讯给他看,“你现在还在找奥黛丽做这种事?”
“嗯?”陈安只露了一小半脸,正歪着头对着屏幕中呈现的画面仔细辨认,随即又是一副满不在乎,“奥黛丽想继续找我讨人情而已,我早就跟她说过不必帮我拦这些东西了。”
他坏笑着顿了顿,“至少这种程度的照片就根本不需要再拦。”
然而梁纪业没有笑,“那你最好清清楚楚告诉奥黛丽,